“對了，離那玲瓏演出還有多久？”慕容九問道。

  “應該就開始了，你看！紅姑出來了，演出要開始了。”紅蓮遲疑了下，眼望向窗外，指著一個濃妝豔抹的紅衣女子開心的說道。

  果然，紅姑上台後說了一堆廢話後，演出開始，而花魁玲瓏的節目壓軸。

  看著歌舞，有趣但並沒有吸引住慕容九太久的關注。原因在於，千篇一律。

  “你說玲瓏被迫入的天香樓，可知是因何？”慕容九隨意的問道，打發多余時間。

  “唉！有哪個姑娘是心甘情願入花樓！要麽被賣，要麽被騙，左右逃不開這兩條。”紅蓮感傷的道。

  “即不甘願，為什麽不攢足銀子為自己贖身。”

  “哪那麽容易啊，先不說贖身錢高得離奇，就說離了天香樓後該怎麽辦？花樓的姑娘除了賣笑，好點的會彈個琴、吟首詩、做個畫什麽的，可這些又不能當飯吃。”紅蓮輕歎一聲，繼續道：“花樓出身的，到哪都被看不起，又沒有一技之長，想要獨自討生活，基本是癡人做夢。”

  “就算賣笑，靠的是自己勞力取得，那也是一種本事。”慕容九淡淡的道。

  確實，在這古代，平常人家的女子要養家糊口都很困難，何況是一個出身青樓的女人。沒被口水淹死已屬不易，想要脫身青樓，重新生活，難上加難。

  “呵，真的！”紅蓮有些訝異的道。

  “嗯，不偷不搶，有什麽不好。”慕容九依然淡淡的道。說完便看向一樓舞台，一臉‘認真’的欣賞演出。

  慕容九說：她不懂得安慰勸解人。如果再說下去，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而一旁紅蓮看到慕容九說完就專心看演出，臉上閃過一抹傷感。這位公子心善，安慰她呐。

  “喂！我說，你一個姑娘家逛青樓也就算了，還讚同她們？！”墨涼梭梭的聲音響起。

  “我不是讚同，而是，她們也是可憐人。再說，我也沒說錯，她們不偷不搶的，我覺得比那些偷兒、搶匪的人好多了。”慕容九不以為然的道。她不會把話說死，也許是有甘願入青樓為妓，也樂於此業的。但，她對靠自己的努力過生活的人，一概給予敬意。

  “嘁！我說不過你。”墨憤聲道。

  “哼，那是因為我站在理字上。”慕容九有些小得意的嗆了回去。她已經慢慢習慣了墨的存在，和時不時的與他鬥鬥嘴。

  “接下來演出便是今晚的壓軸――玲瓏”報幕聲響起。

  慕容九瞬間來了精神，直起身子，視線投向舞台。

  然，那緩緩步向舞台的那一抹白色身影，讓慕容九想到了曹雪芹筆下描繪林黛玉的“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而一襲白衣襯得那玲瓏更是嬌媚柔弱。

  “嘖嘖，果然是大美人！看得讓人不禁想要揉入懷裡，好好的護著、疼著。”慕容九看著樓下已走上舞台的玲瓏驚歎道。

  “公子，玲瓏再美也只能看，您身邊可是有紅蓮呐。”一旁的紅蓮聽到慕容九的話，嬌聲道。

  手意欲撫上慕容九，卻在身前一寸外被慕容九抓住。

  “美人，爺想好好的聽會兒曲，要不你們先下去歇會兒。”慕容九淡淡的道，似商量卻帶著不容置疑。

  紅蓮收中一顫，沒想到一個少年，有這麽強的氣勢！識相的點點頭，笑道：“那您先聽著，一會兒記得再找紅蓮哦。”

  見慕容九笑而不語，便招呼一旁從演出開始，便停止撫琴靜坐著的名伶，退了出去。

  慕容九待她們出去，眼睛再次看向玲瓏。

  只見她已經在台上坐定，眼眸往二樓某處雅居望去，紅唇輕啟“今日所奏，乃奴家自已所作，送與程公子，望公子喜歡。”聲如其人，聽得人身心柔軟。

  咦！莫非那程子夜也在這天香樓內？玲瓏看的方向，是程子夜所在？

  呵呵，有意思啊！不枉她等了這麽久啊！終於有戲看了。

  “丁……”琴聲響起。

  ……時喜時悲，求而不得；再遇不可求，癡心隱藏，隻為偶爾的陪伴；可，越是相處越是深；心意再難掩，一曲述衷腸！

  呀！不想這麽一個柔弱女子，竟然當眾表白？！哈哈！不知那程子夜如何回應？

  “嗚呼~~玲瓏姑娘好樣的！”一道歡呼聲，想必是玲瓏的支持者。

  “哎喲！沒想道玲瓏如此豪放，你看中誰啦？！”一道猥瑣的聲音道。

  慕容九尋聲望去，一個華服男子，長得是不錯，只是怎麽看怎麽不舒服，有種忍不住想上去揍一拳的衝動。

  “哈哈……原來，傳聞是真的啊，玲瓏有愛慕之人，莫不是那武林第一人？！”另一道帶著譏屑的聲音道。

  到青樓尋歡的多數是那些世家、貴族公子，而這些人往往自以為讀聖賢書，自視甚高，要不就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而這些人同一特點，便是對豪爽不拘，沒有那麽多禮儀規矩的江湖人，敬謝不敏。故而有人不屑譏諷也在情理中。

  “怎麽！聽何少這話酸的，想跟人家武林第一人搶人不成。”

  “哈哈……”話落，哄堂大笑……。

  舞台上的玲瓏像是沒聽到台下的各種嗤笑嘲諷。

  眼眼一直望著二樓的雅居，而時間每過一分，眼裡的悲戚便多一分。

  而玲瓏所望的那間雅居內，身穿的墨綠勁裝的程子夜正在屋中來回走動。那眼神有迷惘、焦慮。

  程子夜走到桌前，雙後往桌上一拍，‘砰’的一聲，桌上的碗碟跳了跳。

  “昊，你到是說說看，我該怎麽辦啊？”程子夜瞪著眼前喝著小酒一臉幸災樂禍的人。

  “坦白說，美女配英雄，也算一樁佳話，你應了便是了。”一身黑衣的慕容昊，面冷卻是語帶調笑的道。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隻把她當朋友、知已。從來就沒有往那方面去想！”程子夜眼都快瞪出來了，壓著嗓子，一副怕自己太大聲而被人窺聽了去般。

  “以前沒想，現在想不也一樣。”慕容昊一副無關緊要的道。看好友氣急敗壞的樣子實在有趣！再說，感情的事，他自己都不懂，怎麽給他出主意啊！

  “你……唉！”程子夜頹廢的坐在了椅子上，一副吃了黃蓮般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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