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慕容九努力裝作平靜，卻沒有隱藏成功透出一絲愧疚的眸底，努力釋然的一笑。既然已經將自己的心意說出來，又啟會介意在多為她做點什麽。

  “夜絕就是東方逸吧？”，雖是問句，然而他卻也不需要慕容九的回答，因為他心裡早已確定了，“其實，我挺佩服他的，以他的身份，能放下一切追隨在你身邊，這也是需要很大勇氣……”和刻骨的愛吧！後面的話，程子夜始終是沒能說出口，前面所說顯然已經達到他的極限。

  是怎樣刻骨的愛，能讓東方逸在失去四年的聯系，卻依舊不停不放棄的尋找，又在找到後，放下一切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隻為重新令她回到身邊？

  刻骨的愛，於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呢？四年的相伴，她的聰慧，她的堅強，她的獨立，她對身處環境的淡然，她對光明未來的堅定，她……隱忍思念的堅韌……這一切的一切看在他的眼裡，刻在他的心裡，令他痛令他疼，而也他的心為她而疼痛時，他亦清楚的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似乎無所不能的小女人，已然深入他的骨血，事關她的任何大小細節都牽動著他。

  只是之於東方逸來說，是不是他少了那麽一份不管不顧的勇氣！

  如果當初他可以不管不顧的將自己的愛意早些跟九兒說，是不是一切就可能會變得不同呢？又是不是就不用等到東方逸找來了之後，才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被迫坦誠呢？

  被迫，呵呵……是啊！他自恃傲然瀟灑，然而，卻在感情上這麽的不灑脫……

  歲月禁不起太長的等待嗎？也許吧！又或許，不管是她或是他，都只是在聰明一世的同時寧願糊塗一時，在笑看紅塵的同時在感情的道路上徘徊。

  可是，在歲月的長河中，始終是要有人得到那感情從而得到幸福的吧！

  而，若是最終的那人不會是自己，那，他希望他可以幫她得到那唯一的幸福。

  慕容九靜靜地看著程子夜，看著他努力的笑著，將憂傷隱藏在笑容背後，眼睛控制不住的酸澀。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慕容九看著明明很難過，卻又要若無其事的鼓勵著她去面對自己情感的程子夜，愧疚得只能在心底不停的道著歉，因為，這樣的歉意是不能說出口的，這樣的歉意如同鹽巴一樣，不旦會加重傷口的疼痛，還會令人更加的關注著那傷口。

  慕容九不說，程子夜卻能清晰的從她沒有隱藏好的眸底看出她的歉意，澀然一笑，程子夜再次從慕容九手中拿過酒壺，猛灌了兩口，大大的呼了一口氣，牽揚出一道燦爛的笑，語氣輕松的道：“這樣為愛不顧一切的人不多了，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了！把你心中的擔心給咽到肚子裡去，你常說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對於一些不知因果為何的事，何不先隨心，等到了遇到了問題再來探討也未必是遲不是。而且，其實你的心裡是想和他在一起的不是嘛。”

  “呼，可是，他是一國的王爺，而且……”慕容九喃喃道，語氣中噙著濃重的憂慮。

  程子夜的故作輕松，令慕容九不忍去深究，唯一能做的便是同他一樣交代出自己的心，這樣，或許他會在感受到她的內心時，痛過後得到真正的釋然吧？

  “你看，只會說別人了吧！看你平時精靈得跟什麽似的，遇到自己的事卻便便這麽不靈光。”程子夜搓了搓慕容九的頭，揶揄的道，見慕容九努著嘴不滿的揮開他的手，失聲一笑後又道：“你不去嘗試就一味的獨自揣測，不要說對東方逸不公平了，就是這樣的事也不應該發生在你慕容九身上！不管東方逸有沒有那份想要那把椅子的心思，沒有，不正合了你的心意；有，你和他一起拿下！這天下有什麽事是你慕容九該怕的？”

  “我不是怕這個，我是……”慕容九有些英雄氣短的不如道如何說下去，或許是一時還是不能完全的接受程子夜如此的掏心掏肺……

  “你是怕‘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個原則無法完滿是嗎？”見慕容九因為自己的話，眸中閃過一絲澀然，程子夜暗自歎了口氣，心中酸澀不已，是不是就是因為自己太了解她，所以自己才不能不管不顧的去追求她？

  忍著酸澀，繼續說道：“你是對他沒有信心，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難道，你沒有自信令他隻愛你一人？難道，你的喜歡不包括與他面對來自四面八方壓力的決心？”

  程子夜的話令慕容九張大了嘴，錯愕的怔愣住的同時，震得她不由得自我反省。

  是啊！她什麽時候開始這麽的不自信了？而且，經程子夜一提醒，她才發現，是啊，原來，她一直隻想著以東方逸的身份將可能會遇到的事，卻沒有想過與他一同面對解決，而是一味的龜縮在自己的世界裡不願出來；隻想著東方逸可能不能堅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而她卻沒有想過要如何的去和同共同維持那一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原來，她不僅僅是自私！她還自負得不可一世的只是要求著別人，卻不懂得檢視自己！

  “九兒，你不是一個逃避問題人，相反的，你勇於面對問題。四年前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還有這幾年發生的種種，都極好的印證了這一點。”程子夜凝著慕容九，看著她臉色的變換，對於她的了悟沒有一絲的驚喜，她的聰明他向來都知道，她只是內心的拒絕去面對，並不是不明白這些道理，他的話只不過起到提醒的作用而已。

  “感情的事，是你們兩人的事，我不能左右你，就像你不能左右我一樣，好好的想想吧，歲月不等人不是嘛！不要因為無謂的躊躇，而放縱著時間的流逝。”程子夜將灑壺遞給慕容九，暗吸了一口氣，該說的他都說了，接下來就看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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