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躍的燭火將洞窟照亮的猶如白晝,空氣中彌漫著燭火的味道。
冷寂凝眸看著周圍的石壁,頗為訝然。
“這些石壁是一體的……你不會是從整個山體之內,掏出了這個洞窟吧?”
“這是早些年我準備的一處避身之處,是打算山窮水盡的時候,在這裡暫避風頭的備用之地。沒想到今日卻要用上了……”
“王爺,周圍都勘察好了,沒有危險……我和達子會守在四周,請王爺放心。”風令的聲音在洞外沉沉響起。
微墨生應了一聲,重重落上鐵門,卻像是沉思般停在那裡,垂首思索著什麽。
冷寂在石床周圍收拾出一塊空處,將鋒利的刀片和針線準備妥當。
動作一滯,她察覺到了空氣之中的沉斂,不由轉首看去,“墨生?”
微墨生緩緩閉上眼眸,忽然一聲苦笑:“我曾無數次夢想著,或許有一天,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站起來,可以不用盔甲鐵衣就可走路……”
“所以我們今天才在這裡啊……”冷寂悄然在他面前蹲下:“今天我會給你疏通脈絡,重新接回你的經脈……只要靜養三天,你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微墨生淡淡搖頭,灼然抬眸:“我是不知道現在該是以怎樣的一種態度,來面對接下來的事……”
他有些無措的握上冷寂的手:“我是該滿懷期望,還是不報任何希望……”
冷寂的眸心不覺一顫,她懂得微墨生的意思。
他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若是不報希望,那就不會有失望。
“那就不報希望吧……”
冷寂察覺到微墨生的手明顯一震,她旋即淡然一笑。
“因為不報希望,你就會感受到絕望之中的奇跡,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
佛堂中,太后吟誦的佛經聲越來越小,手中的佛珠也漸漸停頓,整個人緩緩前傾。
“太后……”六姑連忙在她身側扶住:“太后,要是乏困了,咱們就去歇著吧……”
太后疲倦的睜開眼睛,無奈起身。
“最近不知道怎麽了,總是疲倦的很……這一大早上的,居然又想睡覺了……”
六姑訕訕的應著,沒敢接話。
自從那一日,佛堂的大門重新打開之後,太后的精神頭就一天不如一天,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衰老,看起來就像是中邪一般。
“母后……”佛堂外,巴貴妃恭順跪地請安。
“哦……巴貴妃?你這一大早上的,有事?”太后心不在焉的回著。
“母后,臣妾聽說母后這些日子身體欠安,所以就找了以為高人來給太后瞧瞧……”
巴貴妃一邊說,一邊溫順的上前攙住太后,同時衝六姑使了一個眼色。
六姑會意,連忙賠笑:“太后,奴婢早就聽說了,巴貴妃的身邊,有一位祛病驅邪的高人,不如讓她給瞧瞧吧……”
“我身體好的很,瞧什麽瞧?”太后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想要甩開她的攙扶,卻最終因為腳下無力,險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