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味道，怎麽也不沐浴更衣的就來見太后？難道就不怕衝撞了太后？”

  “此言差矣……我只要給太后將事情辦成了，她又怎麽會在意我身上是否有什麽味道呢？”

  孟婆衝著太后微微欠身，“是吧，太后？”

  太后忍不住看了一按巴貴妃，“她……真的靈？”

  “靈，絕對靈。”巴貴妃連忙信誓旦旦的舉手道：“臣妾以性命保證……”

  太后頓時白了她一眼，“就算是不靈，哀家還能真的弄死你不成？”

  白貴妃頓時綻開諂媚笑意，衝著六姑遞了一個眼色。

  “那咱們陪著太后找一個清淨的地方吧……”

  ……

  孟婆推算演卦的器物是龜背佔卜，也就是將開過光的龜殼置於火中，然後根據它火燒斷裂形成的紋路，來推算想要知道的問題。

  在等待龜殼焚燒的時間裡，太后終究還是扛不住困意，倒在錦榻上沉沉睡去。

  六姑在仔細檢查一番之後，又低喚喚了她幾聲，見依舊毫無動靜，方才衝著巴貴妃輕輕頜首。

  “睡著了……”

  巴貴妃噓出了一口氣，一屁股跌坐在孟婆對面，緊張的看著火中的龜殼。

  “孟婆，怎麽樣？”

  “陽少陰多……她的時日不多了……”孟婆漫不經心的應著。

  “怎麽會這樣呢？”巴貴妃一臉的不可思議：“去年你給她推演的時候，不是說她能活到一百多歲嗎？這離一百還差幾十年呢……”

  “不知道……”孟婆的眼神在那一瞬驟然一縮。

  “可是她前幾日身體還好的很呢，還為柯王爺設宴，接風洗塵，如今不過是幾日的時間……怎麽會就陽壽無多了呢？”巴貴妃一臉的不可思議。

  “或許……就像我們猜的，和那個冷寂不無關系……”孟婆意味深長的看向六姑：“你不是說，自從那個冷寂從這裡離開後，太后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嗎？”

  “是啊，進佛堂之前，太后還硬朗的很，自從她離開之後，太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六姑訕訕的應著。

  “肯定是她的原因……”巴貴妃咬牙切齒道：“當時我就覺得這小丫頭邪性的很，如今看來，果然和她脫不開關系……”

  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有些忌憚道：“都說她死而複生過……你說，會不會現在的她，是一個鬼魂，太后就是因為接觸了她，所以才沾染了太多的陰氣？”

  “不會……她若是鬼魂或者是精怪妖獸之類的邪祟之物，就絕對進不去佛堂……”

  孟婆的話讓巴貴妃臉上頓時有些不自然，忍不住乾乾一笑。

  “那你這意思，那個冷寂……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了？”

  “她不是妖邪，可也不見得就是個人……”孟婆的目光緩緩看向火中的龜殼：“等天意出來了，咱們就知道了……”

  六姑不由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火中的龜殼，訕訕一笑。

  “那個……這龜殼，不是給太后……算壽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