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生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他親眼看著一些和他差不多修為的小精怪，幾乎是眨眼之間就被收了。

  他若非借助樹木之間的交替隱形，估計也要折損在裡面了。

  “飛直言？”冷寂的眸子驀地睜開，一抹血色鋒芒在她眼底一閃即逝。

  她和他之間，還有一劍之仇未報。

  當日在溫家，若不是血少出手相救，她早就命喪黃泉了。

  連生聽到有人默念，方才驚覺身後有人，“啊”的一聲低叫，直接跳起，竄到了搖涼身後。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搖涼真想抽他幾巴掌。

  連生尷尬又膽怯的一笑，卻沒走出來的意思。

  “她……她又是誰？”

  月色光芒在冷寂的胸口消失，纖指一揮，一縷淡淡的紅色火焰縈繞於她的指尖，驚得搖涼倒吸一口冷氣，猶如五雷轟頂般震在那裡。

  “她到底是誰啊？”連生輕輕推了推搖涼，膽怯詢問。

  “以前知道……現在……不知道了！”搖涼震顫的舌頭都卷了。

  “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你能閉嘴嗎？！”

  搖涼輕舔嘴唇，恭順而卑微的上前一步，垂首而立。

  “寂姑娘……”

  “我和那個飛直言有筆舊帳要算……”冷寂幽然轉身，黑眸漣漪著妖魅的紅光。

  連生本能地看向她的眼睛，卻被搖涼一腳中腳踝。

  “別看她的眼睛……”

  搖涼的警告為時已晚，連生隻覺得一股來自骨子之中的火焰瞬間將他包裹，灼骨燒皮般的疼痛讓他慘叫出口。

  “啊……”

  搖涼嚇得緊閉雙眼，五官痛苦的皺成一團，身子也在顫顫發抖。

  連生的慘叫稍縱即逝，他呻吟著蜷縮在地上，渾身抽搐。

  冷寂緩步在他面前站定，眸光幽然的看向搖涼。

  “搖涼……你怎麽知道我的眼睛不能看？”話語平淡，帶有幾分調侃，可在搖涼聽來，卻有種奪命的魔力。

  她兩腿發軟的“噗通”跪下，渾身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

  “我……我前些時日，在上仙的身上看到了鳳凰於飛的樣子……方才又看到上仙指尖的……紅蓮業火……”

  “這麽說來……你知道我是誰了？”冷寂的聲音，依舊淡然無痕。

  “搖涼不知……只是猜測，搖涼曾經聽過傳說……天下間能掌控紅蓮業火的，只有紫竹上仙……”

  搖涼不敢撒謊，她知道什麽都瞞不過這個女人，說話徹底變得磕磕巴巴。

  “上仙的名諱……搖涼不敢說……”

  冷寂沒有言語，許久才從搖涼的身側走過。

  “今夜你看到了什麽？”

  搖涼心一沉，連忙一頭叩到地上。

  “搖涼什麽都沒看到……”

  “搖涼，既然你知道我是誰，就該猜到我下面要走的路……念在你修煉成魈也不容易，咱們也算有過緣分的份上，現在我給你離開的機會……”

  搖涼沒有絲毫猶豫，猛地起身跟在了冷寂身後。

  “我願跟著上仙……”

  冷寂的腳步戛然一頓：“那你該知道，接下來你走的是一條不歸路了！”

  “我不怕！哪怕是飛灰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