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書的草書之上,李師師的一隻手掌印清晰入目。
風令極是厭惡的甩開李師師的手,轉身即走。
“王爺……”
微墨生接過休書,再次一聲長歎,像足了十足的怨婦。
“落花有意,奈何偏偏流水無情……”他借著李師師未乾涸的血漬,也在上面按上了拇指印。
“李小姐,從現在你,你婚嫁自由,與我再也沒有一絲的關系……”
微墨生擦拭著手上的血漬,緩緩轉首看向李師師。
“相同的,我以後的所為,也與你無關……從此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吧?”
李師師的心中有種莫名的失落,並沒有她現象之中的解脫感。
不知道為什麽,她直接自己似乎走錯了這步路。
李茂求救般的看向微子良,這個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意思。
“既然解除了婚約,那自然就再無關系……”微子良意味深長的看著微墨生。
自小到大,他就沒對這個兒子上心過,對於他的一切,他幾乎是秉著嫌棄厭惡的心在對待。
尤其是在他殘廢了之後,他對待他更是以一種對待螻蟻的態度。
在他的心中,這個名義上的兒子,只是早死晚死的問題,因此對於他的一切,他隻事稍微控制住就行,從未真正的上心應對過。
縱然他知道微墨生,一直在調查那年中毒的事情,可也未曾有多少的上心。
因為對他來說,一來當年參與那件事情的人,都已經死絕了,二來,就算微墨生知道了蛛絲馬跡,也奈何不得他。
畢竟以微墨生的力量,想要動他,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所以這些年來,他對微柯的關注度,都遠在微墨生之上。
如今,沒想到的是,微墨生竟然變得如此鋒銳,
他的驟然變化,讓微子良一時摸不準動向,實在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麽。
李茂嘴角有些抽抽,雖然事情的結果一樣,可是過程卻與他預估的差了太多。
在他的計劃之中,是要將微墨生痛批一番,然後棄之敝履的甩掉。
可如今倒好,反倒是被他佔盡了先機,表面上看來,是李師師甩了他,可是傻子都看的出來,被甩的人,其實是他的女兒,顏面掃地的,也是他們李家。
如此一想,他頓時覺得如坐針氈,渾身難受。
“皇上,臣身體有些不適,想要先行告退……”
微子良的目光終於看了他一眼,淡淡頜首:“既然身體不舒服,就不要硬撐著了……”
李茂連忙叩首謝恩,帶著李師師,近乎是逃一般的離開了禦花園。
眾臣工們看著逃離的李茂,在看看雲淡風輕的微墨生,紛紛有種錯覺,今日只怕還要有事發生。
……
德寧宮,是巴貴妃的寢宮,原本宮人遍布,可如今在皇上的禁足令下達之後,宮人們被盡皆遣散,獨留一名老宮女。
老宮女人稱麻姑,是巴貴妃在娘家時帶來的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