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卻是邪魅一笑,笑意更深:“你更想確定的……應該是我有沒有把握,可以治好你的腿吧……”
微墨生因為緊張,指尖莫名猛一用力,疼的冷寂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腕,眸光灼灼的看著他。
“想要我說實話,首先,你也得和我說實話……”
“你想知道什麽?”
“今日……你是不是特意為我而來?”冷寂的眸子悄然落在了孩子身上。
“是!”微墨生回答的甚是果斷乾脆。
“你想要我出手,治好你的腿……”
“對……你連徘徊在鬼門關前的孩子,都能拉回人間,還有什麽是你做不到的?”微墨生的話語,有種莫名的興奮。
“那……你覺得,我會幫你嗎?或者說,你有多少把握,認為我會幫你?”
“沒有把握……”微墨生回答的依舊甚是迅速,神色卻坦然的很:“我並不敢確定你就會出手助我……只是我不想失去這樣一個機會……一個對我來說,渺茫到幾乎不可能的機會……”
“最後一個問題……”冷寂忽然傾身,灼灼對上了微墨生的眼睛:“若是我拒絕了你……你會采取暴力,讓我折服同意嗎?”
微墨生的瞳孔不易察覺的一收,卻依然沒有遲疑的坦然回答。
“會!”
冷寂黛眉頓時一挑,唇角處暈開了一抹笑意。
“你倒是老實……那我也不妨直言告訴你……倘若你的腿是有病而殘,或者我還有點把握可以治好你……但是遺憾的很,你的雙腿,屬於筋脈盡斷……除非神仙,可以幫你重造筋脈,否則……誰都沒法讓你重新走路……”
雖然知道很渺茫,但是這句話從冷寂的口中說出來,微墨生的呼吸,還是明顯變得急促幽沉。
“寂姑娘……難道,我的腿……就沒有一點希望了嗎?”
他的唇瓣不可遏製的哆嗦著,這種希望破滅的絕望,讓他終究忍不住渾身顫抖不止。
“對不起……能力有限……”
微墨生忽然自嘲似的一聲苦笑:“罷了……其實這個結局,我早就預料到了……這麽些年,我已經習慣了失望和絕望……”
冷寂沉默不語的看著他,這個男人的骨子裡,有種讓她熟悉的感覺。
執念。
明知不可為而偏要為之的執念。
當年,她全家被殺,只有自己一人僥幸存活,為了復仇,她投入師父門下,可是師父卻將她拒之門外。
師父說,只有殺掉一個無辜之人,才有資格證明自己的冷血,才能具有成為殺手的潛質。
可是她做不到濫殺無辜,所以只有長跪於師父門前。
冰天雪地,七歲的她,一跪就是七天,滴水未進,奄奄一息。
她說,既然要殺一個注定無辜的人,那就殺了自己好了。
就是因為她的謬論和執拗,師父才破例收下了她。
師父說,命運讓一個人出現在你的生命中,都有天意,雖然有時候事實打破常規,出現了變故,可孰知這變故,才是你們之間的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