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的母親早亡,可父親還好好的活在人世,並沒有冷寂所說的,雙雙亡故。
可是冷寂所說這番話的時候,眼中含淚,並不像是在撒謊,博取他的同情。
那麽,這個故事,她從何而來?!
不過驚疑只是一瞬之事,他隨即淡去了自己的疑慮。
畢竟對於冷寂,他知之太少。
他只知道,冷寂與冷憐心雖為姐妹,卻是同父異母。
在她們之下,冷憐心還有一個同母血脈的胞弟。
冷憐心的母親在臨終之際,要她無論如何,無論何地,無論花如何的代價,都要保護這個心智不全的妹妹。
一個母親,為什麽要自己的女兒保護一個不相乾的女子?
而且是不計代價!
微墨生知道,這其中定然有一個不為外人知的故事。
只是這故事,不是他想觸及的秘密,所以也就隨之淡去。
“看來我們多少也有點同病相憐……”微墨生的心情,總算是轉晴了一些。
他的指尖略一猶豫,終究落於冷寂的臉頰,輕柔撫過。
“只是你比我幸運多了……最少你還有姐姐,不像我,眾叛親離,人人唾之鄙夷……”
“你不是還有我嗎?也不算太糟……”冷寂勾唇挑出一冽清笑,陽光下,越發清澈迷人。
“是啊……我還有你……幸虧還有你……”微墨生黑眸深處,一泓柔情漣漪暈開。
……
古樸的房間之中,燃有三柱佛香,佛香前,供奉著千手菩薩。
佛像前的蒲團之上,太后一身素蘭潔淨的禪衣,雙眸緊閉的靜靜打坐,雙手指尖靜緩流水般的拂過佛珠,口中呢喃著佛經。
在她的身後,十名灰色長袍的道姑,靜靜跪坐在側,陪著她誦經祈福。
殿門處,太后的心腹六姑,快步無聲的入內。
“太后……”
太后的眸子緩緩睜開,眉頭微蹙。
宮中人都知道她的規矩,禮佛之時,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擾打斷。
六姑是她的心腹,自是知道這個規矩。
如今她貿然打破規矩,只能說明,宮中出事了。
而且是出了大事。
“出什麽事了?”
“太后,連公主……受傷了……”
“什麽?”太后臉色頓變,倉皇起身:“她傷的如何?”
“太后別急……”六姑連忙上前攙住她:“連公主已經回宮,禦醫們也已經診過開過藥了……說是皮肉傷,不礙事,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這孩子……怎麽會受傷呢?隨行的婆子侍從是怎麽伺候的?全都給本宮重罰……”太后的臉上有著難以遏製的慍怒。
“太后,連公主……是被人打傷的……”
一個公主被人打傷,六姑自己說出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動手之人,也太囂張輕狂了。
“打傷的?誰打的?他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竟然敢打傷堂堂公主?來人,將打人者給我拿來……”太后憤怒的甩手怒吼。
身邊有人應是,六姑卻連忙喝住了。
“等一下……”
“等一下?六姑,你什麽意思?”太后臉上頓時露出不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