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這些人的眼中,基本上沒有什麽絕境一說。
所謂絕境,就是再次死亡。
畫面之中的榮先生被一名騎士長槍戳中,徹底的死亡了。
而這一次,他就沒有之前那麽好運了,而在他死亡的那一刻,中年男人再次出現了,榮先生的朋友們也出現了,愛哥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得到了消息的高手出現了。
中年男人瘋狂的嘶吼,怒意滔天,他歇斯底裡的發泄著自己的怒火。
接下來,便是面對天材地寶的爭奪。
畫面一分為二,一面是愛哥帶著榮先生的鬼魂橫跨遠洋,力敵十二騎士,三虐主教,然後帶著聖杯回國。
另外一面,是中年男人瘋狂的衝上一座大雪山,與七名道士大戰了一場,然後衝上了山巔,拿到了一株草藥。
在他采摘了草藥之後,卻發現山頂之上,一隻遠古巨獸盤踞在山頂,追著他一路狂追。
那巨獸我知道。
雖然我沒見過這種巨獸,卻知道它的名字,它叫犼,小時候經常在醫館裡看古籍,古籍上就有這種怪獸的記載,我一直以為這是一種想象中的東西,沒想到它居然真實存在。
這隻犼一路狂追,而前面的中年男人則是狂跑!
直到此時,我才注意到之前我一直沒注意到的一個問題,這男人的步法,我很熟悉,我看著場地中坐著的父親,一股莫名的窒息感湧上了我的心頭。
我的父親,他用的也是這種步法啊!
而榮先生一直叫我的父親為師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我原以為榮先生就是我父親的徒弟,可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對,這裡面有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我期待知道其中的答案。
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空中的空白畫面上,我詫異的看到那中年男人似乎是在登山?
不,不是登山,那只是一處階梯,說的玄妙一些,似乎是天梯!
茫茫的一片大雪原上,男人遇到了一座直通天穹的冰梯。
男人正一步步的向上攀登。
在他的身後極遠處,那隻遠古巨獸望天犼瞪著一雙大眼,趴在地上。
面對的那天梯,望天犼眼中帶著迷茫,不敢上前。
而中年男人卻一步步的攀爬,在他用盡全力登上那天梯那一刻,他的身體僵硬的站在了那裡。
然後,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道光門,他的靈魂直接穿越了那道光門,進入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下面的畫面就出現了斷片,好像放映機斷掉了一樣。
我轉頭再看向了榮先生和我父親,發現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複雜的表情。
榮先生的眼中,居然含著淚!
這鐵血錚錚,霸氣十足的男子,居然面帶淚光!
我凝眉看著兩人,根本分不清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況,直到天空之上,那白色的空白處,又出現了另外一幅畫面。
那畫面上,巨大的遠古巨獸睜開了雙眼,在遙遠的地平線上,一個影子從地平線上鑽了出來。
它夾帶著一股黑色的金光,閃亮閃亮的,他是鬼神,是帶法相的鬼神,是遠比很多強大鬼神都要霸氣的鬼神。
他正是之前踏入了天梯之上的那位中年大叔,他猶如一道虹光,衝出了地面,來到了望天犼的面前。
望天犼很吃驚的看著他,它似乎沒想到他會直接來到它的面前,並且掏出了自己的鬼心,塞給了望天犼。
然後,他跟望天犼說了一些什麽,便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這一幕深深的震驚了我們,然而更震驚的東西還在後邊,望天犼夾帶著那顆鬼心,瘋狂奔跑,它用出了自己最大的手段,騰雲駕霧一般的出現在了福壽店門口,將鬼心交給了愛哥。
而後,榮先生復活了。
復活!這是一件奇跡的事情,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可能有過這樣的經歷。
但是如此奇跡的事情,卻兩次發生在一個人的身上,這已經可以用‘神跡’這個詞來形容了。
便是這一幕,定格在了那裡。
榮先生淚流滿面的看著我父親:“師父,你還不肯承認麽?你的魂魄是我複原的,你的記憶是我找回的,你的蟄龍是我為了補償你,給你捉來的,我為了再次和你相認,我拒絕了成神,在這世間滯留了如此之久,你,為什麽還不肯認我呢?
師父,你就是老神棍啊,為什麽,為什麽不肯認我呢?
我不斷的強大自己,就是為了復活你,你給了我三次新生,我為什麽不能給你新生呢?”
我父親渾身顫抖,老淚縱橫:“小榮,人的一生,有太多太多的無奈,我,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
前世的我太累了,今生的我,想做歐楚群,不再做易正陽,因為我的心累了,不是因為你,你是我的晚輩,我又怎麽能對你有什麽想法?謝謝你,重新給了我一個完整的人生,我有了自己的妻子,有了自己的……”
說道這裡,我父親抬頭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我在暗處,只是他們沒有戳破。
我父親欣慰的一笑:“小榮,你,放手吧,這個世界還需要你,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不同了,你背負了當年我和水墨,白若寒的職責,現在的你,不能因為一個我,而放棄!”
榮先生哭泣著跪在了地上:“師父,我,不會放手的,我要救你,誰都不能阻止我,從前不能,以後便更不可能。”
感人至深的一幕讓我們哽咽,一個極不和諧的聲調卻在同時響起:“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們師徒都是重情重義之輩,不然我拿什麽能威脅得住你?
西門榮,你英雄一世,丟過情魄,最後還是要栽在這個‘情’字手中,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救他!”
榮先生不屑的看著韓虜禍:“這世間有我,你便永遠囂張不起來,這便是宿命,你,認命吧!想知道我如何破掉你這個處心積慮這麽多年的局麽?
這麽多年,你在地底時刻算計著我,我何嘗又不是時刻算計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