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柳兆皺眉，“這裡不是說要成為魔道的修煉之地嗎？以魔道中人的性格，肯定會對這裡大肆屠殺的，這是常識。”

  第一不敗嗤笑：“常識？誰告訴你的常識？”

  “自古就傳下來的。”柳兆嚴肅的說，“難道你們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我看向遠方，黑漆漆一片，放佛世界末日一般，天空中，烏雲滾滾，像是黑色，又像是蛟龍在空中盤旋，空氣中，仿佛有淒厲的慘叫聲，狂風的呼嘯聲，還有各種各樣的，隱約傳來的求救聲。那些聲音，有的是真的，有的，是類似於幻覺，更像是那些烏雲之中傳出來。

  大概是這片區域裡，無數年來，累積的死去之人的怨氣和不甘的念頭，匯聚了出來，盤繞在空中，越來越多。

  空中有嘶嘶的聲音，又像是幽魂飄過一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那種感覺，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求救聲和叫喊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了，好像，真的是，天空要倒塌了一樣，無數的人，充滿了絕望。

  空氣中，也彌漫著絕望的氣息。

  看這個情況，再加上柳兆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

  但是，真的是他說的那樣嗎？

  我指著遠處說：“你看看這片區域，暗無天日，人人都想活著，但是其實呢，這裡只是周圍環境發生了一些變化而已，真的有人死了嗎？”

  “那血腥的味道……”柳兆說。

  我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是血腥的味道，但是，是動物的，不是人類的。有句話說得好，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都沒見過他們被屠殺的一幕，又怎麽知道，他們會被屠殺呢？難道說，你有預見未來的本事？”

  柳兆一愣，隨後悲憤的說：“我本來以為，你也是個人物的，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樣的人，冷血無情，心如鐵石！那些，可都是無辜的人啊！你早就知道這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吧，所以才會讓我送走柳家的那些人？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麽不提醒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是絕對不會跟著你走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服從你！”

  “你是不是有些太想當然了？”我皺眉說，“我不是說了嗎，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們要被屠殺了？就根據你看到的這些景象？你親自證實了嗎？”

  “等到證實都晚了！”柳兆憤怒的說，“那時候再去證實還有什麽用？你真是冷血！”

  “我說。”袁文康忍不住說，“你丫的怎麽這麽沒腦子？少爺怎麽會選了你這個白癡？少爺要是冷血，還會讓你放走你的那些族人嗎？”

  看到柳兆還要說話，袁文康打斷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雖然說我沒有少爺那樣的本事，但是，這樣的事情，想想我就知道了，你大概是會說，少爺讓你放走你的族人，也是因為他想要收伏你，對不對？”

  柳兆沒有說話，但是就是這個意思。

  袁文康好笑的說：“難道之前你不知道嗎？少爺只是看你順眼而已，他收不收服你，都無所謂，多你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以少爺的能力，想要比你出色的人，只要施展一部分的手段，都會有無數比你強得多的人跑過來，心甘情願的成為少爺的走狗。”

  柳兆之前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這一會兒，被袁文康毫不客氣的訓斥，已經恢復了一部分的冷靜，他聽到袁文康的話，臉色難看，但是不得不承認，袁文康說的本來就是對的。

  他對我來說，本來就可有可無，是他剛剛想的太多了。

  但是，他心中還是很不甘心，因為，在他的骨子裡，他覺得，魔道的人，一定會屠殺這裡的無辜的人的。

  他不是那種聖人，但是，想到那麽多的人要死去，他就無法忍受。

  我皺眉說：“很多事情，你並不知道，所以，不要裝作一副你悲憫世人的樣子，顯得自己很神聖一樣。”

  “這裡以前本來就是魔道生存的地方，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成為正道的地盤。”我說，“他們回來，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也是無可厚非的，而且，你所謂的常識，是你們家族的先祖流傳下來的，以及這周圍的正道，例如三大宗門宣揚下來的。”

  “魔道，在當初的時候，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淡淡的說，“魔之所以被稱作魔，是手段偏激了一點，毒辣了一點，但是，在很久之前的魔，是非常有底線的，而不像是後來的魔道，行事作風，都和以前的魔道，相差甚遠。”

  “魔道的名聲，也多數和正道的打壓有關。”我繼續說，“正道想要這片區域，所以就抹黑魔道，而魔道和正道之間的爭鬥，離不開兩個字，利益。”

  “只有利益，才會讓正魔兩道，不死不休，而魔道因為某種原因失敗，這裡就成為正道的發展區域，為了豎立自己的形象，正道竭盡所能的，去抹黑魔道，把很多的事情，都放到了魔道的頭上，甚至是後來，很多所謂的正道人士，作奸犯科，也打著魔道的旗號，真正意義上，屬於魔道自己做的事情，也只不過是一小部分而已。”

  聽到我在為魔道辯解，柳兆憤怒的說：“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你又見過那些東西嗎？你說這裡很久以前是魔道的地域，有什麽證據嗎？還有，就算是這裡以前是魔道的地方，被正道佔據，被抹黑了，但是其他的地方呢，魔道也都是喪家之犬，是邪魔妖道，人人得而誅之的！”

  “你說這話，只能彰顯你的無知。”我搖搖頭說，“其余的地方，就我所知的，有一個地方，就是魔道和正道並立，那裡，是整個大陸，最古老的地方，也代表的是，無數年前，大陸的勢力形成和存在。那裡的正魔兩道，相安無事，才是大陸當年的縮影。”

  即使說了這些話，柳兆還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