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先生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上不斷遊走的灰白閃電,對著愛哥道:“別出手了,不然你真的要遭雷劈了。”
這一句話差點沒把我雷暈,感情愛哥一直怕的,就是灰白色的閃電啊?
那為什麽這閃電一直要劈他?他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啊?
隱隱的,我似乎琢磨出了一絲意味,但是有不敢確定自己的想法,只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愛哥,能被老天爺追著用雷劈,這不也是一種本事麽?
愛哥攤手道:“那怎麽搞?這東西久久不散,我早晚會出事。”
榮先生一指地上躺著的小黑炭頭道:“這不還有個替罪羊呢麽?”
愛哥驚訝的問道:“你想引雷劈他?我滴個天,那太危險了。”
榮先生微微一笑,豪氣的說道:“我怕什麽!”
接著他的頭頂立刻躥出了五道驚人的氣體,那五道氣勢驚人的氣體分別為黃,藍,紫,銀,金五種顏色,好像霓虹燈的光線一般凝聚在一起,五光十色,直通天頂。
那道灰白色的閃電在這五道光線出現的刹那就停住了遊走,極具靈性的盯著那五光十色聚集在一起的巨大光柱,似乎在猶豫著什麽。
此時這兩個同樣粗大的光柱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兩個正在博弈的拳擊手在你一拳我一拳的相互試探,雖然都有出手的意思,卻沒有任何實際的傷害。
那道灰白色的閃電好像很拘謹,又小心翼翼的,閃電的一端幾次想要觸碰到那五色光柱,卻都向後退卻。
而榮先生的五色光柱則好像顯得很輕佻一般,不斷的前進前進,不停的饞食著灰白閃電的空間。
我們站在地上向天上的兩股力量看去,會發現那灰白閃電原本拉得極長的身子在不斷的收縮,每次即將接觸到一起的時候都會快速的收縮。
而榮先生的五色光柱則是步步跟進,絲毫不給灰白閃電一絲一毫的機會,一路衝上雲霄。
便在那灰白閃電即將全部沒入雲朵之上的時候,我們同事看到那灰白閃電閃動了一抹極為耀眼的亮光,這閃動猶如黑夜中的探照燈,瞬間照亮了整個山頭。
有句俗語叫窮寇莫追,哀兵必勝,此時的這道灰白色閃電給我的感覺就是窮寇和哀兵,它就像是一頭被逼急了的兔子,終於忍受不住五色光柱的挑釁,開始反擊。
這反擊的的速度極快,我終於明白為什麽人們都用迅若雷霆來形容速度快了,這閃電的速度,就是雷霆!
如果說剛剛榮先生的五色光柱還是試探著前進的話,那這灰白閃電就是暴力狂一般的衝刺速度扎了下來。
不知道大家知道不知道人在拚命的時候是什麽狀態,我感覺就是這種狀態,一頭扎下去,毫無顧忌,沒有理智的衝下去,就這種感覺。
而榮先生的五色光柱則是像被人追砍的小流氓,掉頭就跑,惶惶如喪家之犬。
那灰白色的閃電俞追俞勇,急速墜下,榮先生面帶得意似的笑容,在那灰白閃電劈下來的刹那,整個人在原地憑空消失了。
那灰白色的閃電突然沒了目標,想要停止腳步,似乎已經完了。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有慣性,當速度超越了極限,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去勢,包括這灰白閃電。
它猛的下沉,再想回頭,卻已經來不及了。
此時的灰白閃電應該無比的懊惱,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它就是一道閃電,即使夾帶著無可匹敵的力量,它也只能是一道閃電,在被人利用之後,變成一股能量,為人所利用。
它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直接鑽入了地面上躺著的那個黑乎乎的油鬼嬰身上。
‘劈裡啪啦’
灰白閃電順著油鬼嬰原本就破開的腹部鑽了進去。
接著,那小炭頭的腹部,好像一口油鍋開了火,發出了一陣生油沸騰的劈啪聲,裡面湧動著黑乎乎的油脂一般的東西,他那些微小的器官也在腹中好像在油鍋裡炸的一般翻騰。
我看著這場面就覺得肚子裡一股股的翻騰,惡心的我想要吐。
雖然我知道這是因為油鬼嬰的身體太過堅韌導致的結果,雖然我知道那閃電此時是在消滅這已經被怨氣侵染透了的身體,可是我依然不忍去直視這個過程。
那閃電不斷的在油鬼嬰的小身體上來回遊走,那五道金紙符被閃電激蕩的嘩啦啦作響。
油鬼嬰的身子在這灰白閃電的洗禮下不斷的顫抖,好像一隻烤焦的烤鴨一般,往下滴落著一滴滴的黑色液體。
那液體落在雜草上,雜草頓時化為了粉末。
那液體落在地面上,地面上立刻發出吱吱啦啦的腐蝕聲音,泛起一個個黑色的泡沫。
那五道金符漸漸的也被液體沾染到了,便像加熱烤了的塑料紙一般,翻卷,最後變成了一團,然後變成了飛灰!
愛哥有些皺眉的看著這一幕:“好霸氣,這小犢子的身體太堅韌了,你是怎麽破開他肚子的?”
榮先生翻了個白眼:“我有那麽重口味麽?是這小子為了嚇我,故意扯開的,他不知道我的黑冰有冰凍效果,傷口開了就不能愈合,所以就成這個樣子了。”
愛哥斜了他一眼:“抓緊收了吧,韓虜禍已經回到維和門了,這天下,又要大亂了。”
榮先生惱怒道:“你丫的早出現一會不就抓住他了?”
愛哥反瞪了他一眼:“你是掌座我是掌座?我當掌座那會,什麽時候像你這樣狼狽過了?那可是風流倜儻,叱吒風雲……”
一群人表示滿頭黑線。
愛哥有些晦氣的擺手:“唉,我老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這身子骨,稍微動動就渾身都疼,我先撤了,你們自己處理吧!”
愛哥說完,扭身欲走。
榮先生剛好在這個時候離開我們的身邊,彎腰去撿地面上的那坨黑乎乎的東西。
便在這兩人分開的刹那,地面上的那隻油鬼嬰居然一下子坐了起來!
他那已經被炸的開裂的小嘴咧著一絲殘酷的微笑,這笑容,是針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