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屍蟲彭瓚看到我言語間氣勢十足,不由得有些忐忑,不過隨之他便怒氣滔天的吼道:“本神既然敢對你出手,便不會畏懼與你,想來你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有什麽本事。”
說話間,這渾身是血的家夥便猛然對著我撲了過來。
他的樣子是很凶惡的,可以想象,漆黑的夜裡,突然出現這麽一個滿身是血的家夥,而且這家夥還有兩個頭,關鍵是這家夥的兩個頭都是活的,他這麽一衝,嘴巴大張著,舌頭彈出好長一截。
如果是一條舌頭倒也罷了,那個女屍的腦袋也是大張著嘴巴,同樣吐出一截長長的舌頭。
那男的還好了,我至少見過白無常,對長舌頭這東西不是特別畏懼,那女人的形象就顯得特別恐怖了,原本臉色就是青的,還東一塊血西一塊血的,完事你還把舌頭吐出這麽長,你這是故意嚇人的啊!
他們倆這舌頭的能力到底怎麽樣我不清楚,但是這嚇人的能力是已經達到頂峰了,就這股陰森詭異的氣勢,就把大雄給嚇得屁滾尿流。
“寧,寧娃,他們來了,他們來了。我們怎麽辦?”
大雄雙腿有些軟,一點也不像經過多次驅邪戰鬥的高手,反倒像是個第一次見到鬼的小癟三。
我提著他衣領,把他捋直了罵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也不是第一次碰到鬼了,怎能丟人丟成這個熊樣?”
大雄把我往前一推:“你說的輕巧,你倒是上啊!哥們這佛咒在這不好使你不知道啊?沒了佛咒,哥們就等於斷了雙臂,那還玩個鳥啊?”
大雄說的倒是沒錯,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咒語道法在這個迷境內的作用是不存在,可是得分對待誰。
像之前那些鬼魂,明顯就是假象,你對著空氣念經,那是白念的,可是眼前這個可不是假的,它是唯一還存在的真貨,所以對它出手,那肯定是有效果的。
我被大雄推出來的刹那腳底踏出罡步,雙手掐起了手決,對著一男一女兩個腦袋的怪物念念有詞,腳下連連踏出罡步,罡氣層層疊加間,一段咒語也被我急促的念出:“召雷將,召雷兵,揚雷鼓,伐雷精,領天將,領天兵,發天鼓,揚天星,飛金精,執火輪,布巽炁,斬妖精,崦呻敕,攝五雷疾速行。急急如律令。”
伴隨著我咒語的形成,整個場面都開始沸騰起來,一時間,飛沙走石,雷霆大作,這原本漆黑的天空之上,一道明亮的閃電從頭頂落下,撕開了整個夜空,照亮了整個村落。
‘轟隆!’
一聲巨響,一道驚雷震徹整個佘山村,原本余震未熄的佘山村在這個巨大的雷鳴聲中再次一震,整個地面都跟著抖了幾抖。
那一男一女的兩根長舌頭被那道從天而降的閃電劃過,兩個人頭都像是觸電了一般急劇的抖動著。
“會兵咒?這居然是會兵咒?”
那男頭瞠目結舌的看著我,數秒之後才發覺自己失態。
那女頭張開血腥的嘴巴對著男頭吼道:“快,走!”
男頭此時方才反應過來,控制著身子欲要轉身,卻發現身子已經動不了了。
“化遁!”
女頭突然喊了一聲。
男頭遲疑了一下,接著整個身體都在一瞬間開始石化。
他石化的速度極快,只是眨眼間,整個人便已經化為了一座石碑般的形狀。
只是這石碑極為怪異,因為有女頭的存在。
便在他們兩個雙雙化為了石膏雕像一般的存在時,一道極為閃亮的霹靂從天而降,劃過了他們剛剛形成的石膏像,那閃電從他們的頭頂灌入,直奔地面,數道遊絲般的火花在這石膏像的體表遊走,把一座好好的石膏像炸的劈啪作響,顯露出無數的裂隙。
在那閃電遊走之後,整個天空都好像被撕碎了一般,那原本矗立的石膏像轟然倒塌,化為了一堆石膏粉。
我有些呆滯的看著那堆石膏粉,完全沒想到我第一次動用這會兵咒,居然會帶來這麽大的力量,而這只是會兵咒的初級階段,緊緊只是電閃雷鳴,後邊的雷兵天將還沒有引動。
大雄嘬著牙花子叫道:“娘咧,你這本事見長啊,看來北疆之行讓你對道術的了解更深了一層。”
他沒有說錯,確實是這樣的,北疆之行雖然讓我元氣大傷,但是一旦恢復過來後的實力也是暴漲的,這就是我們圈子中所說的歷練的必要,經過歷練,我的對戰經驗和對戰手法得到了大大的改良,或許我現在還不足以對抗我爺爺或者我外公那個層次的高人,但是我覺得我距離他們的距離已經不是很遠了。
我收起罡步,平穩喘息,將自己的術法緩慢的釋放完畢,收回。
然後遲疑的看著天空,這一切怎麽還存在著?難道說我的術法還沒能破掉這裡的迷境?
還是說?三屍蟲還沒有死絕?
想到這個問題,我忍不住向那堆石膏粉沫看去,那堆石膏粉還在那裡,被風一吹,表皮上飄散起一層層石膏粉,打著轉的在空中飛舞。
大雄此時也發現了問題所在,指著那堆石膏粉道:“快看,動,它動了!”
我心中一驚,再次掐起了手決,準備應付突發事件。
只見那堆石膏粉上裂出了一條縫隙,然後高高隆起,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那石膏粉堆中蠕動一般。
終於,那東西從石膏粉堆中爬了出來,在地面上一滾,它身體表面遮蓋的那些石膏粉完全落地,露出了它本來的面貌。
居然是一隻通體透明的大白蟲子!
這就是三屍蟲的本來面目麽?
我連忙掐起手決,真要對它進行第二次打擊,那大白蟲子卻好像扭頭看了我一眼,雖然它並沒有眼睛。
但是我能感受的到,它的的確確是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冰冷,厭惡和憎恨,讓我感覺到一股危機。
然而這危機之時一閃即逝,接著它的身體在我的眼中化為了一灘透明的液體,滲入到了泥土之中,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