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嘴唇道：“說出來不怕您笑話，這些女孩子中的是術，用我們民間的話來說，就是中邪，衝撞什麽東西了。”

  “不可能，這是迷信！”

  我的話剛剛開口，就被小朱醫生給打斷了。

  小朱醫生此時的表情極為憤慨：“身為醫生，應當以科學為重，怎麽能信口胡說？”

  我尷尬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

  說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鬼邪一說，那在現代人的思想中都是迷信，尤其是小朱醫生這種從小在接觸的都是很正的觀念和理論，他只相信他接觸過的那些醫學理念，怎麽會相信術法一說。

  “住嘴！”

  朱老眼珠子瞪得老大，顯然很憤怒。

  小朱醫生也是嚴厲的苛責道：“身為醫生，不想著如何醫病救人，偏偏研究邪門歪道，我父親都看不過眼了，什麽術法，胡說八道……”

  “我說讓你住嘴！”

  朱老打斷了小朱醫生的話，氣的渾身打抖的瞪著他。

  小朱醫生嚇了一跳，這才反應過來他父親斥責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不由嚇得結巴道：“爸，我……”

  朱老的神情很嚴肅：“我不是說過在工作的時候不要喊我爸麽？”

  小朱醫生的臉色青一下灰一下的，嘴巴喃喃了兩下，低聲道：“朱醫生。”

  朱老又瞪了他一眼，回頭對我道：“小兒沒見過世面，小歐醫生不要介意。”

  我尷尬的笑了一下，趕忙勸慰道：“他接受的知識理念是最正統的醫學理念，他的反應是正常的。”

  朱老這才把那張嚴肅的面容略緩和一下道：“中醫，命理，佔卜，堪輿之術本就是息息相關的，道家有山醫命卜相的分支，在古時候，醫術高明之人大多精通百道，他一個在國外學過幾天洋玩意的家夥，就以為自己天老大，地老二，他是老三了，孤陋寡聞！

  他不知道，這些東西也是科學，是老祖宗留下來的瑰寶，只是現代人對太多的事物研究不明白，就給歸結到迷信一說，可悲啊！”

  朱老的話連帶著我也感受到了其中遺憾的意味，他老人家說的沒錯，這些都是科學，道家山醫命卜相，後四種都可以用科學來詮釋了，那山字脈那些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本事該如何解釋呢?

  或許，我們現代的科學研究還不足以用來詮釋那高深莫測的一途，也或許幾百年後，這些謎題都會被後世解開，我相信會有那麽一天的！

  “小歐醫生，你且說說，這些女孩子身上中的到底是什麽術？老頭子我可是第一次見到這所謂的術。”

  朱老滿臉的認真，毫無一絲一毫為難我的意思，滿滿的都是對未知事物的求知欲。

  我看到他說的誠懇，也不好意思不說出來，

  我盯著幾個女孩身上的白色顆粒，斟酌了一下措辭道：“我只是個鄉下把式。而這些女孩身上的術，他沒見過也是正常的。就是我，也是第一次見！”

  朱老顯然有些吃驚：“第一次見？那你是如何分辨出來的？”

  我想了一下道：“我爺爺在我們鄉下的老家開醫館，在他的醫館中有一本古書，我小時候常拿來看，我記得其中有對這種病情的介紹，身起銀白色顆粒，透明，觸之冰冷，陰氣十足。

  受害者四肢冰冷，呼吸困難，嚴重者有口吐白沫狀。

  這古書中的講述雖然簡短，卻是和這幾個女孩身上的症狀很吻合，所以我個人是如此判斷的。”

  什麽古書記載，那都是我瞎編的，這東西我一打眼就知道不是好東西，但是我總不能跟他說我的靈感強大，感受一下就能知道這是邪崇作亂吧？

  至於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我自己都不清楚。

  朱老點點頭：“那小歐醫生可不可以告訴我，這術叫什麽名字呢？”

  我遲疑了一下，猶豫著該如何說。

  朱老擺擺手道：“有些事情我懂，你不方便說，便不說，我隻問一句，小歐醫生可有把我治好這幾個女孩？她們都是如此年輕，生命可貴，我等當竭盡全力，救助她們。”

  我看到朱老說的誠懇，被他感染下，點頭道：“法子可能不是太好，但是應該可以做到。”

  朱老眼中帶著一種異樣的光芒，突然對著我鞠躬。

  我嚇了一大跳，趕忙把他扶了起來：“朱老，朱老，您這是幹嘛？這是要讓我折壽啊！”

  小朱醫生在一旁也是著急道：“爸，你這是幹啥，他就是一裝神弄鬼的神棍，你犯得著麽？”

  ‘啪’

  朱老轉身就給了他兒子一巴掌，然後憤怒的說道：“混蛋，你懂什麽，小歐醫生是真正的高人，這種人，你一輩子都不見得能碰到一個，我勸你小子一句，人，應該有敬畏之心，敬天敬地敬人傑，不要妄自尊大，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你早晚要吃大虧的。”

  我原本想要阻止朱老繼續說下去，可是人家訓兒子，我這也沒個合適的理由開口，隻好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我看到小朱醫生站在那裡，很氣憤的看著我，好像我搶了他老爹似的，這血海深仇啊！

  朱老教育完兒子，轉頭又對我道：“小歐醫生不要見怪，我老頭子最信封的一句話就是達者為師，你的見識和醫術比我高明，你是達者，我就該向你學習，叫你師父。

  我別的不求，只求能親眼見一見歐醫生如何治療這幾個孩子，我甘願給您做副手如何？”

  我一陣冒汗，我又不是動手術，要副手有啥用？再說了，就算是需要幫手，那也得是大雄，您根本幫不上忙啊！

  不過人家那麽大歲數了，姿態擺的又那麽低，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人家，隻好點點頭道：“您可以在一旁觀看，我先給她們穩定一下病情，然後還要做點準備工作才可以——施法。”

  我猶豫了一下，才決定用施法這兩個字。

  果然，聽到施法這兩個字，朱老立刻有些疑惑，琢磨了一下，沒有說什麽。

  他身後的小朱醫生則是低聲嘀咕道：“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