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戴笑指向我的身後,閻王劉一愣,踮起腳尖向我的身後看去。
就在這個檔口,一陣刺刺啦啦的聲音響起,整個樓層的燈瞬間全滅了!周圍一下子落入了黑暗之中。
我感覺後腦杓一涼,趕忙掏出了辟邪金刀,全神戒備。
這燈滅的太突然了,眼睛根本沒法適應突然黑暗帶來的蒙蔽感。
閻王劉罵了一句:“他大爺的,怎麽突然停電了?我告訴你們三個哦,別亂動,那個誰?去看看,是不是……”
閻王劉的話還沒說完,一陣陣孤單又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好像小錘子敲在我們的心臟上一樣。
‘噗通,噗通……’
‘咯噔,咯噔……’
這腳步聲好像從我們的身邊發出,漸行漸遠,遠遠的消失無蹤。
“誰?誰?你們三個不要想著跑哦?”
閻王劉的聲音再次響起。
伴隨著閻王劉的喊聲,又是一陣陣‘呲啦呲啦’的漏電聲,整個走廊裡的燈又都亮了起來。
閻王劉左看右看,臉色有些難堪的罵道:“邪了門了,跳閘了?”
我略一側臉,驚恐的發現,原來在拉鏈門門口處的那條紅裙子,還有那雙紅皮鞋,已經消失不見了。
朱逸群和戴笑顯然也發現了問題所在,一瞬間,兩個人身子一軟,靠在了一起,相互攙扶著才沒讓對方跌倒。
隨著那紅裙紅鞋的消失,那陣流水聲似乎也漸漸消失了。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觀察了一下周圍,難道只是個過路鬼?
我晃了晃腦袋,正如戴笑所說的那句話一樣,地下三尺鬼不同,這世間有太多的鬼魂存在,它們不出來打擾人的生活,我們總不至於閑的屁疼去打擾它們的生活。
但願今天只是虛驚一場。
周圍又恢復了嘈雜的聲音,這聲音很快被120的警鈴聲掩蓋,醫救人員扛著擔架跑了進來。
一名宿管人員抓緊把他們迎了進去,整層宿舍樓內看熱鬧的越來越多。
這時候我看到一個家夥穿著一條大花褲衩子,****著上身,手裡拿著一那時候最火爆的諾基亞手機,嘴巴裡嘰裡咕嚕的不知道在嚷嚷著什麽。
那滿臉的紅光,搖搖擺擺的樣子,明顯是喝過酒的架勢,那說話的舉止神態,吊兒郎當的樣子,尤其是他那條還纏著繃帶的胳膊,我就算眼睛再瞎也絕對不會認錯了,就是大雄那個王八蛋!
這個家夥從廁所裡走出來,看也沒看我一眼,徑直向著304宿舍的方向走去。
他走出廁所的刹那,剛好醫救人員和兩名宿管一群人抬著擔架從我們面前過,將我和他隔了開來。
我喊了一聲大雄,奈何場面太喧囂,他根本沒聽到,搖搖擺擺的繼續往裡面走去。
閻王劉卻聽到了我的喊聲,瞪了我一眼:“你叫什麽叫,你認識他啊?”
廢話,我當然認識他,我真想跟他說我不但認識他,我連他身上哪裡有胎記我都知道。
奈何閻王劉這會忙的焦頭爛額,我哪裡敢亂來,反正知道大雄這小子就在這裡,人也沒死,活的好好的,還能喝酒,我就不急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麽晃悠進了把頭的那間宿舍,暗罵道等小爺把眼前的事擺平了再找你個王八蛋算帳。
至於他怎麽會出現在高三的宿舍裡,又怎麽會喝成這個樣子,我都懶得去琢磨了,這小子身上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閻王劉對著那名送醫護人員出來的宿管喊道:“怎麽樣了?什麽情況?”
那名宿管先看了我一眼,跑到閻王劉身邊,兩個人嘀嘀咕咕了半天,我看到閻王劉朝我看了幾眼,又朝大雄進去的那個宿舍看了兩眼,然後對那宿管說了兩句什麽,就自顧自的走掉了。
那宿管走到我們面前:“沒事了,你們走吧。”
朱逸群不幹了:“這是啥意思啊?”
那名宿管傻乎乎的:“讓你們走啊,還啥意思?”
戴笑搖頭晃腦:“這就把我們放了就完了?就沒啥其他的要說的?”
那名宿管愣道:“還要說啥?”
我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兩個瓜貨,這倆人真真的就是古時候的學究出身,各種不著調加又臭又硬還帶著那麽點賴皮的屎殼郎類型的貨。
用我的話來說,就是提起來一串,放下去一坨,十足的欠揍。
我對那名宿管道:“老師,他倆犯神經病了,正好救護車還沒走,你可以送送他們。”
說完我扭頭就走,那對神仙立刻慌了,趕忙喊著我的名字跟了上來。
讓我沒想到的是,今晚大雄沒看到我,第二天大雄卻直接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讓我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我趕在宿舍大門剛開的時候就跑了出來,直奔老宿舍樓。
站在老宿舍樓的樓下,我左晃右晃,一直等著那個身影的出現。
搞得不少路過的同學紛紛對我側目,都以為我是來向哪位美女表白來了,整的那麽緊張。
高二高三的學生們一個個陸續走出宿舍,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甚至還有幾個昨晚見過我的跟我點頭示意,把我整的暈乎乎的,我認識你們麽?怪不好意思的。
四樓以上,不少學姐剛剛起床,一個個對著窗口梳妝打扮,不少女生甚至穿的很少。
樓層太高,又隔著一層窗戶,有些看不清。
但是就是這種看不清,才讓我隱隱約約,模模糊糊的看的血脈賁張,有種流鼻血的感覺。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我趕忙念叨了兩句清心咒,把目光鎖定在宿舍的出口處,希望那個身影能早點出現。
可惜,事與願違,我傻戳戳的站在那一直等到了上課的預備鈴都響了,也沒看到大雄那個混蛋出現。
昨晚我認錯人了?
不能啊!我又一次對自己的眼睛產生了懷疑。
還是先去上課吧!這一次再遲到了,陳大炮可不會輕饒了我,昨天我都得罪她兩次了。
我趕到教室的時候,還沒開始上課,但是教室裡已經安靜下來,我剛剛坐好,就聽到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陳大炮來了。
今天陳大炮換了一身職業裝,白褲子藍襯衫,顯得更加美豔動人,但是我們知道,這姣好的外表裝扮下,隱藏的是一張隨時開口吞人的恐怖面容,所以我們都不敢掉以輕心。
她走進教室後先衝我看了一眼,看得我心驚膽戰的,慌忙把頭低下。
陳大炮走上講台,把手裡的書本往桌子上一丟,開口道:“今天上午先調整一下座位,然後選一下班幹部,還有……”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影慌慌張張的從教室外衝了進來,到了門口一個急刹車,身子向後一傾,又向前一撲,一頭扎進了教室。
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身形,立刻大聲喊道:“報……告。”
我一抬頭,尼瑪,大花褲衩子,花襯衫,頭髮亂的跟雞窩似得,一對惺忪的睡眼,清晨的小冷風呼呼的刮著,大雄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你這是沒睡醒呢?還是沒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