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雄,還有雲韻被送出了古墓,出口依然是那條甬道處的盜洞。
寧霸道挨個把我們背出了盜洞,然後再送到樹洞外,累的胡子腦門全是汗,但是他依然很興奮,不住的拍著我的肩膀喊著:“好小子,有種。我是沒時間再送你們走了,你們出去後直接回歐老頭的醫館等我們。”
盡管我有許多事情想要問他,但是我都只能憋在肚子中,等他回來再問,我知道爺爺和雲婆婆還在下面等他,他們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我和大雄,雲韻此時要是再搗亂,那可真就是不懂事了。
三個人咬牙切齒,相互攙扶著走上了大路,剛好趕上早上通往村裡的班車。
雖然不是在站台,但是大雄這家夥往大馬路中間一躺,什麽班車都得停啊!
三個人乘免費車回到村裡,立刻有村裡人看到我們三個血呼啦啦的樣子,大雄騙他們說我們在山上碰到野豬了,慌不擇路從山上摔下去了,好不容易才爬回來的。
這家夥撒謊不帶臉紅。
村裡人抓緊把我們抬到了我家,又抓緊聯系了大雄他爺爺和他爸。
我媽嚇壞了,看著我們仨躺在床上,挨個的喂水。
晚一會大雄他那個便宜姑姑開著車帶著他爺爺瘋了似的到了我家,甘雲夢硬要拉著把我們三個都送去醫院,我死活不去,雲韻自然也不會去。
也不知道雲婆婆給我們用的什麽藥,反正我們的傷好的挺快的,只有大雄的胳膊斷了沒有好,之前他的肋骨也痛的厲害,吃了雲婆婆的藥後卻不知怎麽的就好了。
我雖然懂些醫術,卻不會接骨頭,大雄的臂傷只能去醫院,在我再三的要求下,甘雲夢帶著大雄獨自去了醫院。
我和雲韻在家裡養傷。
我媽照顧了我倆一夜,看到我們真的沒啥事了,才昏昏暈暈的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起來給我們做了飯,我和雲韻吃著大肉包子,小聲談論著這兩天的經歷,好像跟做夢似的。
吃著吃著,雲韻突然停了下來,一對大眼睛盯著肉包子,小臉上滿是驚愕的樣子。
我奇怪的看著她:“怎麽了?裡面有蟲子?”
雲韻結結巴巴的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了,小伊子還在醫館裡面關著。”
噗!
我一口肉包子噴了出去。
暈死,這兩天過的實在太刺激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墓裡的事,居然把這茬忘了。
丟下肉包子,我和雲韻抓緊往醫館跑。
跑到醫館打開門,我和雲韻看到了一個跟要飯花子有一拚家夥奄奄一息的歪在地上,他身上的繩索還沒掙開,整個人和椅子一起躺在地上,身上,頭髮上,臉上滿是泥土,好像一個因為精神失常被關起來的瘋子一樣。
看到我們進門,這家夥眼中滿是怨毒,卻帶著一絲希望,嘴巴一張一合的似乎在說什麽,卻沒有力氣說出聲來。
我趕忙上前解開綁他的繩索,把他腦袋抬起來拍了拍臉,卻聽到一聲長氣吐出,然後帶著幽怨的一句話傳入我的耳中:“這椅子特麽的什麽做的,怎麽就摔不壞呢?”
我一陣無語,心說你這兩天就跟著椅子較勁了?你丫的腦袋不會轉轉彎,椅子摔不壞你可以掙開繩子啊?怎就這麽一根筋呢?
唉!都是年輕惹的禍,你一根筋,哥可不能一根筋,真一直把你丟在這,那最後就只能‘死啦死啦’滴了。
可憐我這小身板,受了這麽重的傷,還得背著你走,這就是綁了你三天的報應麽?真他大爺的了。動手的明明是大雄和雲韻好不好啊?怎麽就報應到了我身上。
我背著小伊子,雲韻在一旁扶著,三個人又回到了我家,我媽一看我又背回了個不醒人事的,
徹底無語,抓緊喂水喂粥。
好不容易整醒了,這小子叫了一聲,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幸好我躲得快,閃開了。
不過他那力道也確實是小的可憐,一看就知道是餓的。
雲韻站在一旁一把就把小伊子推倒在炕上,喊道:“你幹什麽?寧哥哥好心把你救了回來,你還打他,有沒有良心啊?綁你的是我和雄哥哥,你要打,來打我!”
小伊子怨毒的看了我一眼,一頭衝到了院子裡,抓起大肉包子,左右開弓,狼吞虎咽,風卷殘雲……
幾口下去,噎在那裡,兩眼一翻,差點摔倒。
尼瑪,可嚇死我了,我抓緊把他按到水龍頭下一頓狂灌,好歹算是把那肉包子給他順了下去,緩過了這口氣,我才長出了一口氣。
算一算我們離開醫館足有兩天,小伊子就餓成了這德行。
習武的人飯量大,餓的快,兩天不吃飯,肯定沒力氣,這我能理解。
可這也不能都怪我啊!
往好裡說,你別跟那椅子較勁,光掙斷繩子,雖然沒剩啥吃的,可是有茶水,能混個水飽不是?
往差裡說,你少跟那椅子較勁,節省點體力,乾等著我們回來,也不至於餓成這樣。
由小伊子,我認知了一件事,這世界上的人多種多樣,死鑽牛角尖,頭撞南牆也不回頭的人大把,小伊子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等小伊子吃完了飯,我丟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他,小伊子默默的看了我一眼,拿起衣服跑進了屋裡。
他那身衣服上都是灰土,根本沒法穿了。
我和雲韻躲在院子裡竊竊偷笑,雲韻此時也脫下了她那身黑色的少數民族服飾,穿上了一身我媽媽臨時給她縫製的花布小衫,跟個鄉下小姑娘一樣,水靈靈的,只是她腰間一直沒離開的那串小骷髏頭實在有傷美感。
大門外適時響起了一陣汽車的馬達聲,大雄脖子上綁著繃帶,胳膊上打著石膏,吊著個膀子走進了我家的小院。
我一皺眉,這家夥不是去醫院了麽?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雄哥哥!你回來了。”
雲韻脆生生的喊了一嗓子,蹦跳著跑過去,拉住了大雄的胳膊。
一起經歷過冒險是友誼的最好促進劑,雲韻在現在的大雄面前,就好像一個小妹妹在自己親哥哥面前一樣。
大雄興奮的摸了一下雲韻的腦袋,沒等我說話,對著我身邊喊道:“憋死我了,你們是不知道啊!雄爺我在醫院裡跟人談起哥的英雄事跡,還真被你瓜娃子猜到了,那些人愣是不信,說我小孩就會吹牛,我靠,雄爺吹牛的時候他們說哥撒謊,雄哥說真事的時候,他們又說哥吹牛,哥實在受不了了,我這有一肚子的話要找人說啊!再在那醫院裡呆著,我就得憋死了。”
這貨話還沒說完,看到小伊子從屋子裡走出來,用疑惑似的眼神看著他,大雄的眼睛當場就直了。
小伊子好像也明白了什麽,仇人見面,分外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