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戎說的話,雖然有點語無倫次,但薑武贏還是聽懂了。
他的眼中冒出了兩道火焰,喝斥一聲:“孽子!跪下!”
噗通!
薑潮趕緊跪下,求饒道:“爹爹饒命……”
薑武贏冷哼道:“我怎麽會有你這麽不成器的兒子,難怪這件事會由諸葛城主來做中間人,感情你是要在這蜃樓城內,想要誅殺王夕月!”
“冤枉啊爹爹!”薑潮快哭了,“爹爹,我當時就想將那張紫宸給殺了,沒想要殺王夕月。”
“哼!”薑武贏面色扭曲,“那張紫宸和王夕月共眠一夜,他們關系自然非同一般,你非要殺張紫宸,王夕月自然抵擋。這樣一來,你不就是在殺王夕月麽?難怪,難怪這事連諸葛啟天都不敢做主,竟然想要謀殺王夕月,虧你小子做得出來。”
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嚇得渾身顫抖,薑武贏又有些不忍心。
想了片刻,薑武贏似乎想起了什麽,問道:“既然你們已經動手了,為何沒有殺死那個小子?也沒有殺了王夕月?”
這件事,薑武贏有想過,既然已經動手殺人了,那就應該將王夕月給殺死,一了百了。
反正薑家和王家的恩怨,已經持續了數千年,早晚有一天是要爆發的。
“敗了。”薑潮不敢說話,薑戎接著說,“贏伯伯,當時我率領十幾個家丁奴仆纏住了王夕月,本想讓潮哥殺了張紫宸,然後放了王夕月。可是……可是那小子會邪術,他竟然打敗了潮哥。”
這一席話,讓薑武贏目瞪口呆:“薑戎,你剛才可是說,那個無名小子憑著地仙第二重出竅境界,打敗了已經進入天仙境界的薑潮?”
“是……是的,贏伯伯。”薑戎結巴道。
“怎麽會?”薑武贏不信道,“天仙境界,可是和大羅金仙相距最近的一個境界,而那地仙小子,相差太多。他會什麽邪術?爆發竟然如此之高?”
“他……”薑戎解釋說,“當時張紫宸使用邪術之後,渾身變紅,變得血紅一片,甚至連頭髮眼睛也全部是血紅色的,然後他就爆發出了強力一擊,將潮哥打敗了。”
“發紅?變得跟血紅一樣?”薑武贏皺起眉頭,看向自己的親弟弟,道,“武鋒,你認為這是什麽邪術?”
薑武鋒皺起眉頭,說:“這個,時間能夠讓全身變成血紅色的功法和邪術,的確不多,而且很容易找。”
“你是說……”薑武贏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似乎猜出了什麽。
“沒錯,我的意思就是這樣。”薑武鋒肯定道,“除了盤古氏族的《太古混沌訣》,只怕這個世間沒有任何一種功法和邪術,是會使一個人變成血紅色的。”
薑武贏點點頭:“盤古氏族的《太古混沌訣》,是通過心臟來壓縮一個個小單元,匯集成無數個小單元力量。使用之時,心臟就瞬間暴跳,是普通人的數百數千倍,那時候,使用者的造血功能會大盛,才導致了這種渾身血紅色的象征。”
“是啊!”薑武鋒不解道,“可是盤古氏族數十萬年都不曾出世,這個小子,不可能會是盤古氏族之人吧?”
“也許吧!”薑武贏搖頭道,“如果不是盤古氏族之人,他怎麽會修煉這《太古混沌訣》?也只有盤古氏族那些人強悍的身體,才能以地仙第二重境界,打敗薑潮。”
“族長,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在薑家有薑家的規矩,即便是親哥哥,薑武鋒也必須叫他為族長。
薑武贏無奈道:“還是再看看吧!總之不管怎樣,一定要先保住薑潮和薑戎,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和他們王家直接開戰!”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和王家開戰,這句話說得簡單,但卻要很大犧牲。
因為金州金族兩個最大家族,一是薑家,一是王家。
薑家是遠古氏族,王家是後起之秀,雖然在薑家人看來,王家不是他們對手,但是要和王家一戰,絕對會打得天昏地暗。
到時候族中損失大量高手,只怕又會被別的氏族趁機佔便宜。
所以這數千年以來,薑家和王家,小事不斷,大事卻極少發生。
或許,他們誰都不希望兩個大家族相爭,然後其他的家族在兩邊相望,等待結果。
薑家這邊,大家已經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發生經過,而王家那邊,也已經從王夕月口中,得知了事情發生的真相。
但是這兩個家族,一個是來受氣,來受指責的,另一個則是趾高氣昂,等待著如何審判。
眼看薑家和王家都聊得差不多了,端坐在正上方,作為主人的諸葛啟天終於說話了。
“這一次,能夠有幸邀請到薑族長和王族長共同蒞臨我蜃樓城,讓我這城主府邸也是蓬蓽生輝啊!”
諸葛啟天的一些開場白,十分平淡無奇,眾人聽得十分煩躁。
突然,王家族長王川青站了起來,打斷道:“諸葛城主,客套的話,我們就不必多說了,我隻想知道,你這一次,打算怎麽處置這兩個薑家後輩?”
諸葛啟天聞言,頓時愕然,此時他若是說殺,那便得罪了薑家。如果他說不殺,那便得罪了王家,如此一來,讓他夾在中間,不知該作何回答。
而這,也是煩惱了諸葛啟天整整十五天的事情。
諸葛啟天吱吱嗚嗚了半天,硬是擠不出一句話來。
當下,王川青笑道:“諸葛城主,既然你為難,那不如我便替你說了,如何?”
還不等諸葛啟天反應,王川青就朗聲道:“按照蜃樓城的規定,所有在蜃樓城內殺人之人,就必須受到相等的處罰,所以說,薑潮和薑戎在蜃樓城內想要殺人,那他們就必須被蜃樓城的守衛誅殺!”
諸葛啟天一愣,不想繼續看下去了,他無力的癱軟在座位上。
可王川青似乎看出了諸葛啟天的心思,他自知,諸葛啟天偏心薑家多一點。
於是,王川青朝著站在高天下的一個女守衛隊長喊道:“那個女士兵,你上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