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宸之所以不知該怎麽說下去,那是因為袁玄奇臨終前,曾經將張紫宸和何慧敏的關系撕破了一道口子,如果現在還說,自己和何慧敏是朋友,會不會是太見外了?
流月霜仿佛看透了張紫宸心思,說:“紫宸,我知道你有未婚妻,不過小敏確實是個好女孩,你可以考慮一下。”
張紫宸沉默了片刻,才說:“我會考慮的。”
這感情的事情,是非常複雜的,流月霜知道,她該說的已經說了,接下來,就看張紫宸和何慧敏兩人的順其發展了。
於是,流月霜說:“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去你們龍虎山,談一談我們三個門派聯合抵擋這次末日大災難之事了。”
張紫宸明白,現在袁玄奇過世,袁映星才剛剛復活七天,那天罡門的大小事務,幾乎全部落在了流月霜的身上。
流月霜口中所說的三個門派聯合,指的是龍虎山、天罡門和峨眉山三個門派在幾天前商議的一個聯合之事。
如今,黃雲天書已現,末日大災難即將到來,有些門派,也是該有點準備,提前預防一下如何在這次的末日大災難中度過去。
既然流月霜要去龍虎山,商議這件事,那張紫宸也就沒有繼續纏著她,而是與流月霜告辭了。
和流月霜告辭之後,張紫宸便來到後堂的後院之中,這裡,正是張紫宸昨晚休息的地方,如今大師兄依舊還呆在房間裡。
張紫宸敲了幾聲門,房內立即傳來張劍鋒的聲音:“誰?”
張紫宸輕聲應道:“大師兄,是我,紫宸啊!”
聽見張紫宸的回答,張劍鋒走來,將房門打開。
此時的張劍鋒,雖然看上去非常正常,但從他的眼神之中,還是能看出淡淡的悲傷之意,而從張劍鋒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張紫宸更加感覺到張劍鋒的煩躁。
如果這件事不加快解決,只怕張劍鋒的道心不穩之後,就會心生魔種,到時候一旦入魔,便永無回頭之日。
所以,張紫宸看見大師兄的第一句話,便說:“大師兄,剛才我向霜掌門辭行了,師祖也說了,我們得盡快去一趟邙山派。”
張劍鋒一聽說要去邙山派,心中就非常驚喜,不過他有點遲疑道:“紫宸,這去邙山派找枯木道長報仇,可以再晚點。只是這袁前輩剛剛過世,我們這就要離開,合適嗎?”
“是啊!之前我也想過,需再住一段時間,等前輩過世這件事緩過去之後,我們再行出發。”張紫宸歎了口氣,說,“可是大師兄,最近這些天,我發現你道心不穩,你心裡不僅悲傷,而且師父煩躁。想必這些你自己也清楚,如果你的心事不去解決,只怕會在你心裡留下汙點,到時候你就會心生魔種。一旦你進入魔道,到時候可就晚了。”
聽了這些話,張劍鋒一時無語。
其實,張劍鋒自己也感覺到了自己的這些情況。
現在的張劍鋒,不僅修為無法更加精進,而且道心已經出現了不穩的狀態,如此繼續下去,只怕以後真的會心生魔種。
“好了大師兄,別的話不多說,我們這就出發吧!”
張紫宸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張劍鋒就往外走去。
只是走著走著,張劍鋒發現,他們並不是往天罡門外走去,而是走向另外一處院子。
在這個院子裡,是流月霜和何慧敏二女的住處。
因為在天罡門修煉的,絕大多數都是男人,為了方便一些女子的修煉,所以生前,袁玄奇特意指定,這個院子,是屬於流月霜和何慧敏的。
而現在,張紫宸拉著張劍鋒,正是往這個院子走去。
院子中,有幾個房間,在其中一個偏南方向的房間內,房門緊閉,這裡,正是何慧敏的房間。
張紫宸毫不猶豫的走過去,直接敲響了房門。
伴隨著敲門聲響,房間內,何慧敏輕聲問道:“誰呀?”
張紫宸立即回答道:“小敏,是我,紫宸啊!”
何慧敏哦了一聲,說:“你進來吧,門沒鎖。”
張紫宸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去了。
房間內,何慧敏正坐在床上,靠著床頭,雙眼有些紅潤,臉上兩道淚痕似乎還未乾涸。
張紫宸知道,這是何慧敏還未從袁玄奇的死亡中走出來。
其實想想,這也是正常的,何慧敏作為袁玄奇的關門弟子,深受袁玄奇的喜愛。
這二十多年來,何慧敏都是袁玄奇親手帶大,一聲道法也是袁玄奇親手傳授的,何慧敏就像是袁玄奇的親生女兒一般,用盡全力去呵護。
這對師徒,更像父女,如今袁玄奇去世,何慧敏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一天到晚都躲在房間裡傷心哭泣。
這段時間,不管是流月霜和齊景雲,或是張紫宸,他們都有來勸說過何慧敏,可是都沒有用。
正巧今天張紫宸提出要辭行,所以流月霜才想到,讓張紫宸帶著何慧敏出去走一走,好讓她緩一緩。
“紫宸,你找我有事嗎?”何慧敏抹了一下眼睛,問道。
“那個……小敏……”張紫宸支支吾吾,說,“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辭行,你要去哪兒?”何慧敏聽見張紫宸辭行,情緒波動了一下。
“我要去為我大師兄報仇,他的事情,你也早就知道了。”張紫宸解釋說,“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我大師兄因為他未婚妻那件事情耿耿於懷,導致他修為停滯不前。而且更加嚴重的是,最近我大師兄已經出現了道心不穩的狀況。如果不及時將這件事情解決,恐怕我大師兄就會遁入魔道,到時候說什麽都晚了。”
聽著,何慧敏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確實應該盡快解決。”
張紫宸頓了一下,然後說:“小敏,你師姐的意思是,讓你和我們一同前往。”
何慧敏聞言,眉頭一動,不過隨即,她眼神黯淡:“不,我還是不去了,我師父剛剛去世,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