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像賀秋月這樣一跑到雲南來就說要爬雪山的,那都是極少數極少數的事情。
畢竟正常人來到海拔這麽高的地方,連呼吸都感覺有些喘,這就更不要說去爬雪山了。
一般前來麗江或者德欽的遊客,就算真要上雪山,那也是從景區裡坐纜車或者按照指定路線走的,像眼下他們這支驢友團這樣徒步上山的那畢竟只是少數。
又走了十幾分鍾後,早就累得不行的阿恆終於也是忍不住提出了要歇一歇。
對於阿恆的這個提議,幾位資深的驢友也都是在預料之中了,畢竟剛開始的時候阿恆活蹦亂跳的著實浪費了不少的體力。
而更讓幾位資深的驢友比較擔心的是,這一趟的旅程只怕是讓阿恆給拖累了。
雖說現在才爬了兩個來小時,時間還早著,可爬山從來就是一場持久戰,這麽快就要休息的話,這直接就把接下來的行程都拖累了。
更重要的是,其實停下來休息也很難恢復到多少的體力。
相信有過長跑經驗的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歷,那就是跑到了一定的程度感覺累得不行了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再跑的時候,實際上經過休息後再次跑起來已經跑不出多遠了。
這也是幾位資深的驢友不看好接下來的行程的原因。
其實幾位資深的驢友也不是很明白,在客棧裡與阿恆相處了幾天的他們,平時看著阿恆也是挺成熟的一個人,怎麽到了真正出發的時候,他會變得如此的輕浮。
要知道,在出發之前,他們是比較擔心臨時湊進隊伍的項雲初和賀秋月會對隊伍有所拖累的。誰曾想,項雲初和賀秋月這兩位新成員並沒有拖累隊伍,反倒是他們自己內部的人出了問題,這不得不說真是一個極大的諷刺。
不過幾位資深驢友沒有深入去想的是,隊伍之所以會讓阿恆所拖累,實際上還真是項雲初兩人所造成的。
因為正是看到了賀秋月,阿恆才會男性荷爾蒙失常,做出如此幼稚的舉動來。
感受到眾人若有若無的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阿恆簡直羞憤得要死。
只不過他現在實在累得夠嗆的,就算再逞強,他也確實扛不下去了。所以就算感到無比的憋屈,他也只能擔待著。
“那就先休息一下吧!”最後還是向導小馬發話了。
接下來眾人也是找到了一個位置比較好的平台進行了歇息。
並沒有休息太久,不到一刻鍾後,隊伍也是再次啟程出發了。
體力不支的教訓顯然讓阿恆老實了許多,就算是經過休息後,他的體力已經恢復了一些,卻也不敢再肆意的浪費體力了。
登山,尤其是在高原裡登山,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為了節省體力,可是連話也很少說。
如果不是發燒級的驢友又或者是對雪山無比向往的人,估計爬過一次雪山後,那就再也不會有下一次的了。
事實上,現在這支驢友隊伍裡,除了那幾個資深的驢友以及賀秋月外,其他人都已經感覺到無比的枯燥了。
甚至項雲初都已經按捺不住拿出了手機自顧自的玩了起來。
本來項雲初也不想這麽招搖的在那玩手機,但是誰讓這裡荒山野嶺的連個網絡也沒有,這無聊玩一下手機也是無奈之舉。
其實,以項雲初的能力,就算是在這樣的環境裡,也並非連不上網絡。因為再怎麽沒有信號那也是基站信號,衛星信號總不至於沒有的,特別是在這種開闊的地方當中。
實際上他只要通過衛星信號連入通訊衛星中,然後再設置幾個跳板,這就能夠連入互聯網了。
只不過項雲初嫌這樣的方法網絡延遲十分的大,用著很不爽,所以才沒有這麽做而已。
項雲初雖然和賀秋月落在了最後面,但是因為隊伍的前行本就不是一條筆直的直線,所以還是有不少人看到項雲初在那低頭玩手機。
對於項雲初這個很不靠譜的舉動,盡管有幾個人心裡頗有微詞,但是因為有阿恆這個之前表現得更不靠譜的前車之鑒,所以也沒誰開口說些什麽。
反正這次進山已經讓阿恆給搞砸了一半了,也不差項雲初這點不靠譜了。
不過其他人不說項雲初,不代表阿恆不會說,當他發現項雲初居然一邊走著一邊在那玩手機的時候,頓時便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毫不猶豫的就指著項雲初叫道:“哎!你怎麽在玩手機呢?你這是把大家的安全往哪裡放?知不知道這樣是很危險的?”
聽到阿恆在那聒噪,最先反應過來的並不是被阿恆指責的項雲初而是走在最前頭的向導小馬。
只見小馬宛若是一支利箭一般,幾乎瞬間就已經躍過了十幾米的距離來到了阿恆的面前。
“你這是在幹什麽!在出發前我不是千叮萬囑的說千萬不能大聲叫喊的嗎?你這是在做什麽!”向導小馬語速極快的向阿恆低聲罵道。
“可是我這也不是很大聲啊!用得著表現得這麽誇張嗎?”阿恆感覺心裡很是憋氣的說道。
“你這是想把我們所有人都害死!”小馬沒有理會阿恆的辯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繼續呵斥道。
感受到小馬那有些發紅的眼睛,阿恆終於也沒敢繼續說下去了。
“好了,都一人少一句吧!小馬,阿恆也知道錯了,你也別繼續責罵他了。”這時一名中年男子也是出來打圓場道。這位中年男子也是個老驢友,雖然他也有些惱火阿恆在那大呼小叫的,但是隊伍要繼續走下去還是少生一些枝節比較好。
冷哼了一聲,向導小馬也沒再繼續說些什麽了,當下幾個大步就走到了隊伍的前頭繼續他向導的本職工作了。
“你還好意思玩手機?”阿恆看到小馬走開後,臉色也並沒有好上多少,而無處發泄的他,不禁也是再次向項雲初發難了。
當然,這一次阿恆可是小心翼翼的注意著自己說話的音量,盡量的把自己的聲音壓得低低的。
抬頭瞟了阿恆一眼,項雲初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吧,別一下子給整雪崩了!”
說著,項雲初又再次低下了頭繼續玩他的手機了。
在項雲初這裡也沒討得好,阿恆的臉色頓時也是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嗎的!在心裡爆出了一聲怒喝,不知怎麽的,從一開始就看項雲初不爽的他,此時更是恨不得重重的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如此,這場小小的風波也是再次以阿恆的出糗而告終。
不知不覺間,眾人又已經繼續行進了小半個小時,而這時候不說氣喘如牛的阿恆,就連幾名資深的驢友,那都已經開始感覺到有些疲憊了。
縱然他們再怎麽懂得節省體力,一連走了四個多小時,就算是鐵打的都會覺得有些累的。
恰好也差不多到了午飯時候,乾脆的向導小馬就讓眾人都停下來,在休息之余也抓緊時間吃點東西。
在這荒山野地的,也不可能有條件讓眾人吃上一口熱飯,所以大夥也都是用早就準備好的熱水就著乾糧吃罷了。
乾貨的味道自然是難以和熱飯相比,尤其是在眾人這個走了好久累得不行的狀態下,那簡直就是食之無味。
相信有經驗的人都試過,在做完了一場劇烈運動後,即便肚子餓得很,卻也生不出多少的食欲來。
所以眾人在這個狀態下,這樣子乾巴巴的啃乾糧,那滋味別提有多不情願了。除了幾位資深的驢友深深的明白這個時候填飽肚子的重要性,在強迫著自己啃乾糧外,其他的人那都是食之無味,啃了幾口乾糧就吃不下去了。而就算是賀秋月,此時亦是如此。
“怎麽,吃不下這些乾糧嗎?”項雲初看到賀秋月吃了幾口乾糧後也停下了手來,當即也是開口道。
“你昨晚的菜把我的胃口養刁了。”賀秋月很罕見的跟項雲初開了個玩笑。
“哈哈,沒想到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項雲初笑了笑,對賀秋月這話也是表現出了相當的驚奇。
“我怎麽覺得你這話是在指桑罵槐的說我狗嘴吐不出象牙似的?”賀秋月挺敏感的說道。
笑著搖了搖頭,項雲初問道:“在這種條件下,我也不可能給你做菜了,不過我倒是能給你弄點可以進得了口的,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眉毛一挑,賀秋月說道:“那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賀秋月這話就算是同意了,當下項雲初也是從一直背在身後的背包裡,逐一的掏出了酒精燈以及各式各樣的罐頭。
背包那是在進入麗江的時候就買了的,一直都讓項雲初背在了身上用來裝樣子,實際上項雲初的東西,全都是從意念空間裡取出來的,這背包也就是用來掩人耳目罷了。
看到項雲初一下子從背包裡掏出了好幾種罐頭,賀秋月的眉頭不禁再次一挑。
“怎麽樣,想吃什麽,我這裡有牛肉、午餐肉、豆鼓鯪魚、咖喱土豆等等幾種的罐頭,雖然都是些工業化的成品,味道比不上我親手做的,但是這湊合也能入口,喜歡什麽隨便挑立馬加熱一下就能吃了。當然,個人比較推薦咖喱土豆混合牛肉罐頭,這兩者簡直就是絕配。另外這個豆鼓鯪魚的味道也很不錯,配米飯的話那簡直就是一流。”項雲初逐一的向賀秋月介紹道。
項雲初所說的湊合能入口顯然是比較挑剔的標準,因為眼下項雲初所拿出來的這些罐頭,那都是經過他精挑細選的大品牌罐頭,味道都是經過項雲初舌頭的驗證的,雖不說美味,但是也頗為的可口。
看著項雲初拿出來的這一大堆的罐頭,賀秋月盡管甚至都還沒打開來,但是聽著項雲初的形容,早就已經是食指大動了。
不過她還是表現得比較的克制,緩緩的開口道:“你怎麽隨身都帶著這種東西?”
“咳咳,可能是我對生活質量的追求比較高吧,反正我是不想啃乾糧的。”項雲初聳了聳肩答道。
項雲初這扯起慌來,還真是不用打草稿的,他的意念空間長期準備著各式的罐頭那是常事,現在他所說的也不過是將其拿出來罷了。
賀秋月倒也並沒有和項雲初客氣,挑出了幾罐上面全是寫的英文的罐頭,很快就讓項雲初開始進行加熱了。
按理說山上的風比較大,就算是找到一個背風坡,想要通過小小的酒精燈把東西進行加熱,那都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可是在項雲初的操作下,沒花上太多的時間,他就已經把罐頭給一一加熱好了。
其實項雲初所使的方法倒也十分的簡單,無非就是用念動力把山風都給擋住了,給酒精燈營造出一個很好的加熱環境罷了。
在把挑出來的罐頭都加熱好後,項雲初接著便把散發著熱氣的罐頭都打開來,並開始進行混合調味。
而在項雲初樂此不疲的按照自己一早研究出來的比例搭配著各個罐頭的時候,眾人卻叫一陣散發開來的食物香味給吸引住了。
“臥槽,這是什麽味道,怎麽這麽香?”很快便有人低聲叫了起來。
而因為項雲初也並沒有弄得遮遮掩掩的,所以不一會兒眾人就已經循著這誘人的香味,找到了香味的來源。
看著已經開吃的項雲初和賀秋月,眾人不禁都是有些傻眼了,這小兩口什麽時候弄出這麽豐盛的大餐來了?
沒錯,此時正吃著罐頭的賀秋月和項雲初,這夥食和他們相比起來,簡直可以用大餐來形容。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也就隻準備了我和我女朋友的這一份。”看到圍了過來的眾人,項雲初也是告歉了一聲說道。
並不是項雲初自私不想和他們分享,實在是他的背包也就是那麽大了,總不可能說裡面裝了十二個人份的食物吧?這簡直就是對別人的智商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