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眼看著就是飯點了,項雲初也不好這個時候去找賀六叔說事情,於是這事也只能是放到明天再說了。
第二天早上,項雲初從酒店裡趕過來賀家大院後,趁著前來拜訪的客人還沒徹底的多起來,很快也是找到賀六叔跟他說事了。
事實上,項雲初和賀六叔也不是沒有打過交道。平常碰到了,那都會聊上幾句的,不過大多都是交淺言淺。
這也是賀四叔讓項雲初去找賀六叔幫這個忙的時候,項雲初會如此扭捏的緣故。
對於項雲初會找到自己這裡來,賀六叔顯然是頗感到古怪的,畢竟賀家裡,和項雲初走得最近的也就是他四哥了。一般情況下項雲初也不會和四哥之外的其他人走得太近。
畢竟項雲初現在也算是他四哥那一支的人了,要有什麽事,一般來說,賀四叔就已經可以擺平。而就算四哥擺平不了,把事情拿回來家裡一說,也總會有解決方法的。
賀六叔作為賀家二代中最小的男丁,年紀不過四十來歲,正值壯年。再加上長期的軍旅生涯,這讓賀六叔看上去一副雷厲風行,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不過這時候項雲初既然都已經坐到賀六叔面前來了,他也不會就此退縮。
當然,為了讓賀六叔答應幫自己的這個小忙,項雲初還是詳細的把黃文傑的情況跟賀六叔說了一遍,並加上了自己的潤色,反正話專挑好的說就是了。
而在把黃文傑的事情一口氣說完了後,項雲初也是小心翼翼的觀看起賀六叔的臉色來。
雖然他確信賀六叔應該不會拒絕自己這麽個小小的請求,但他還是怕賀六叔會給自己臉色看。
誰料賀六叔倒是沒有給自己臉色看,就是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怎麽?小項,我看你好像有些害怕我不答應你這事兒似的?”賀六叔在沉吟了片刻後,當下也是慢慢的開口道。
“沒有啊。”項雲初有些弱弱的說道。自己真的有這麽想嗎?這連項雲初本人都不是那麽清楚。
“你要不是害怕我不答應的話?怎麽會把事情說了那麽一大堆?”賀六叔臉上多了一絲的笑意說道。
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袋,項雲初答道:“這個,我不是怕黃文傑這麽走後門,會讓您不痛快嘛!”
“呵呵,聽你這麽說,看樣子你還想讓我好好的在部隊裡照顧一下你說的那個小夥子?”賀六叔似笑非笑的說道,很難想象不苟言笑的他居然會擺出這樣的一個表情來。
“額,這個……我覺得黃文傑那小夥子確實挺不錯的,如果到時候賀六叔您也覺得他可以的話,自然是不妨照料一下。”項雲初似乎是特別喜歡超額完成任務,當下他也是點了點頭說道。
當然,黃文傑的為人的確不錯,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在賀六叔面前推薦他。
“這些都只是小事,就算小項你拉來一頭豬我也會給你照顧好,不過我看你和我說話似乎是挺緊張的樣子,這又是怎麽回事呢?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是你賀四叔指點你過來找我的。”賀六叔繼續笑著說道。
“這個……確實是賀四叔讓我來找您的,他讓我跟您多走動一下。”項雲初才不會替賀四叔隱瞞這些事情。
“哈哈,看來這一次你賀四叔所圖甚大啊!”賀六叔莫名的朗聲笑了起來。
看到賀六叔這麽個樣子,項雲初也是有些糊塗了,難道賀四叔讓自己前來找賀六叔,這是有其他什麽深層的原因在裡面嗎?
正當項雲初一頭霧水的時候,賀六叔卻忽而問了一句:“聽說最近你和秋月走得挺近的?”
“這個好像和平常也差不多啊?”項雲初對於賀六叔的跳躍性思維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不過他腦子裡像是閃過了什麽似的,覺得賀四叔讓自己來找賀六叔,說不定就和賀秋月有關。
但是當項雲初想要細細的理清楚這其中的枝節的時候,卻感覺一陣的茫然,根本搞不懂這種複雜的問題。
這種複雜的人際關系,任憑你計算能力多麽的強悍,弄不明白就是弄不明白。
“好了,話也說了不少了,你所說的那個小夥子的畢業分配,我會安排好的了,他是石莊陸軍指揮學院的應屆畢業生沒錯吧?”賀六叔也並沒有和項雲初在賀秋月的問題上深究下去,他忽而又跳回了正題上。
從茫然中恢復了過來,項雲初也連忙是點了點頭。
過年時候,賀家上下那都是十分忙碌的,賀六叔能夠抽出半個小時來和項雲初說事,這已經是很難得的了,這可是連副部級幹部都沒有的待遇。
而項雲初自然也不敢浪費賀六叔太多的時間,說完事情後,項雲初這就從賀六叔那裡走了出來。
又琢磨了一番賀四叔讓自己來找賀六叔的真正用意,項雲初在想得腦袋直犯暈都沒明白過來賀六叔所說的‘賀四叔所圖甚大’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算了,還是別想了,先給何仲柏和他表弟報喜去吧。最後,項雲初也是甩了甩腦袋,把這個問題放到一邊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何仲柏對自己開著賀秋月的車前來的緣故,今天項雲初在開著賀秋月的這輛奧迪A4L的時候,總感覺有些別扭。
看來自己也得在京城裡弄輛車才行了,否則的話每次都找賀秋月借車,這似乎也是個麻煩。
好不容易來到了何仲柏家裡,項雲初也廢話太多,當下就已經把好消息告訴了他。
“項老弟,你直接找賀六叔說這個事了?”何仲柏有些驚訝的說道。
“是呢,我這不是尋思著賀六叔在這方面可能會比較的方便嘛!這一次我可是給你表弟說了不少好話,賀六叔也答應我會在部隊裡照料好你表弟的。我費了那麽大的功夫,你可得請我好好的搓一頓才行。”項雲初向何仲柏邀功道。
他自是不會跟何仲柏明說是賀四叔不肯出手幫自己這個小忙,自己才會按照賀四叔的要求找到賀六叔頭上去了。
不過何仲柏顯然是沒有心思去深究項雲初為什麽會舍近求遠找上賀六叔,此刻他的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了。
“雲初,你這說的都是真的?”何仲柏覺得是不是耳朵有些不好使了。
“嘖,這種事情哪裡還能有假的。怎麽,你該不會是想把我這頓飯給賴掉吧?”項雲初上下打量了何仲柏一眼狐疑道。
“我這哪能啊!不就是一頓飯嗎?就算是把項老弟你下半輩子的飯都包了又算得了什麽。我就是大清早的,聽到這樣的好消息,感覺有些不真實罷了。”何仲柏有些唏噓的說道。
“下半輩子的飯那就不用了,反正把這一頓吃喝好了就行。”項雲初擺了擺手說道。
“嘖嘖,要是讓文傑那家夥知道這個好消息的話,指不定得高興成什麽樣了。雲初你這真是太哥們了,仗義得沒話說。”何仲柏顯得很是興奮的拍了拍項雲初的肩膀說道。
何仲柏可是很清楚賀六叔在部隊裡的能量,年僅46歲就已經是少將的他,幾乎是現時少壯派裡的領軍人物,那叫一個前途不可限量。自己的表弟若是真能夠得到他老人家的照料,撈個‘兩毛三’回來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若是自己表弟更進一步,弄到個兩毛四回來,他家裡是絕對不敢再說什麽的了。甚至還能夠翻身做主人,連家裡人都得看他的臉色。
“這也就是舉手之勞罷了,何哥跟我有什麽好客氣的。”項雲初搖了搖頭謙虛道。
“反正以後文傑出息了,肯定少不了項老弟你的一份功勞。我知道他那人是最死心眼最記得誰對他的好的了。”何仲柏緩緩的又說了這麽一句。
項雲初也是人精了,自然也能聽得出何仲柏暗地裡的承諾。不過他對於也是一笑而過罷了,對於這些他根本就不在意,就算以後黃文傑成了上將,這對於項雲初來說,也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
畢竟以他的實力,早就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擺平任何事情了。
至於他現在和賀家打好關系,那也只是不想讓自己非人類的實力過分乾預到普通人的世界去,好讓自己能夠擁有更多的辦法去擺平想解決的事情罷了。
擁有力量那自然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不懂得節製的話,那就會被力量蒙蔽了眼睛,逐漸的迷失自我。這也就是為什麽不時會有‘我爸是李X剛’之類的事情發生。
何仲柏顯然是沒辦法按捺住把這樣的好消息告訴自己的表弟的。而當他把這個消息跟黃文傑說了一遍後,黃文傑也是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而當黃文傑來到何仲柏家裡見到了項雲初後,登時也是兩眼發紅顯得異常的激動,就差沒給項雲初跪下去了。
“得了,以我和雲初的關系,他就是你哥,你也別太激動了。”看著自己表弟那激動得不行的樣子,何仲柏也是開口說道。
“項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報答您。”雖然一旁有何仲柏幫忙勸說著,但黃文傑還是一副滿臉通紅的樣子。
“報答什麽的話就別說了,反正以後在部隊裡好好表現,好好的報效祖國。”項雲初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只能是用很官面的話勉勵了黃文傑一番。
“這是當然的。”黃文傑重重的點了點頭答道。
今天這事情無疑是很值得高興的,而三人也沒等到晚上,在大中午的就到外面找了家酒店,打算好好的吃喝一頓,也算是先小小的慶祝一下。
而在飯桌上,項雲初也是再一次的見識到了何仲柏這個表弟那一根筋的性格。
這才開吃沒多久呢,他居然就能先自個兒敬酒把自己給灌醉了。
於是乎,很無奈的這場三個人的酒席,也就成了項雲初和何仲柏兩個人在那自斟自飲了。
何仲柏顯然也很為自己表弟感到高興,這不知不覺的也就喝多了,最後他同樣也不勝酒力一頭栽了下去。
看到這趴在桌上的這兩表兄弟,項雲初也是一陣的無語,果然這都喝醉了,最後還得自己埋單嗎?這尼瑪這頓飯不是說好請自己吃的嗎?
如此心裡納悶著,項雲初也是喚來了酒店的服務員,在樓上的客房部開了一個大套間,並把這兩個家夥給弄了進去。
項雲初在京城裡認識的人還真不算多,把賀家周家以及何仲柏那邊串過門後,他也就沒什麽地兒好去了。
本來在安置好了喝醉酒的何仲柏以及黃文傑,項雲初就想著是不是該回凌州市了。
只是想到今天才找了賀六叔,讓他幫忙,自己在他答應自己後當天就走的話,未免是顯得有些功利了。於是乎項雲初最後還是決定等到明天再告辭離開。
何仲柏和黃文傑是傍晚時候醒過來的,這一醒過來了就給項雲初打了個電話。
不過因為項雲初已經約好了和賀四叔吃飯了,所以也只能是拒絕了何仲柏和黃文傑這第二次的邀請。
第二天早上,項雲初去跟賀老爺子以及賀四叔等請了個早,接著便離開了京城,回到凌州市了。
離開了幾天,在過年這個特殊時候,葉璃明顯是有些想項雲初了,在和項雲初單獨待著的時候,她也是顯得特別的殷勤,頗有些小別勝新婚的感覺。
而項雲初打聽了一下凌州市附近有那些廟會,當下也是陪著葉璃逛了好幾圈。
好不容易在家裡休息了幾天,項雲初卻是接到了張大牛反饋回來的情況,說荊棘組織近期有些異況,組織的主要成員都趕了回來,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進行商議,是一個最好的將其一網打盡的機會。
項雲初顯然也沒想到,自己讓張大牛去刺探一下荊棘組織的情況,這麽快就已經得到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知道荊棘組織為什麽突然間如此興師動眾嗎?”項雲初沉吟了一下,當即也是向通訊器那頭的張大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