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這名保鏢頭頭在遲疑了一下,這才開口道:“如果真的是項先生的話,那麽的確是不需要進行轉移了。”
保鏢頭頭這話一出,反應最大的卻是簇擁在他身旁的這幾名保鏢。
他們不禁都是紛紛在心中想道,難道頭兒也知道這個家夥的厲害?在知道對方的身份後,居然會說不需要進行轉移?頭兒對這個家夥的實力這麽的有信心?可看頭兒的樣子似乎也不認識這個家夥啊!
在這些保鏢如此心思各異的時候,項雲初也是帶著一絲疑惑,問道:“你知道我?”
這名保鏢頭頭顯然是不認識自己的,所以項雲初才會用‘知道’這個詞。
只見保鏢頭頭點了點頭,答道:“嗯,之前沈爺在進行相關安排的時候,曾經提到過項先生。並且他還說如果碰上項先生的話,那就一切聽從項先生的安排就可以。既然項先生說不用進行轉移,這就按照項先生的安排去做好了。”
聽到自家頭兒這話,他身旁的這些保鏢這才明白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
原來這並不是頭兒對於項雲初的實力有多麽的知根知底,而是因為這是沈爺所給出的指示。
不過在弄明白了之余,這些保鏢們暗地裡都是有些驚訝沈爺居然會作出這樣的安排。難道沈爺對於這個年輕人的實力就這麽的信服嗎?
“我爸真是這麽說的?”這時沈芊芊也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了起來。
雖說項雲初之前是救過自己一次,也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實力,但以自己父親那麽謹慎的性格,也不至於這麽隨便的把如此重要的事情,讓項雲初拿主意吧?
這也並不是沈芊芊不相信項雲初保護不了她,只是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父親會作出這樣的安排。
保鏢頭頭點了點頭,應道:“小姐,沈爺當時的確是這麽對我說的,而且當時他還顯得特別的鄭重。”
目光落到了項雲初的身上,沈芊芊問道:“我爸之前是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些什麽了?”
“呃……是有提到過一些,不過他也就是大概的跟我說了一下,這一次他回美國可能會有些麻煩事要處理。”項雲初頓了頓答道。
事實上,沈萬裡跟項雲初所說的,可比他所形容的情況要糟糕多了,不過項雲初顯然是不能跟沈芊芊說實話,平添她的擔憂。
而同時,項雲初心裡也有些納悶,沈芊芊的父親這演的是哪一出啊?居然會給他的手下作出那樣的指示,難不成他真的就這麽看好自己?要知道自己才不過和他見過兩三次而已啊!
就在項雲初也迷糊著的時候,忽而沈芊芊卻是一跺腳,轉身向著房間裡走去。
一看沈芊芊這架勢,項雲初也連忙是跟了上去。
剩下的這幾名保鏢和保鏢頭頭,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隨即也是回到各自的崗位上了。
“怎麽了?好端端發什麽脾氣?”項雲初有些納悶的看著坐在了床上,一副生著悶氣的樣子的沈芊芊問道。
“你們個個都知道我爸這一次回美國十分的凶險,可就是我這個當女兒的不知道!”沈芊芊看上去是氣極了,只見她的粉拳恨恨的向著枕頭捶了下去。
“這個……你父親可能也是不想讓你太過擔心。”項雲初寬慰道。
“我不想聽這些!”沈芊芊緊咬著嘴唇,一絲鮮血也是從她的嘴唇滑落了下來。
“放心吧,你爸不會有事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項雲初也只有不斷用這樣的話去安慰沈芊芊了。
一陣的好說歹哄後,沈芊芊的氣才算是消了一大半。在讓沈芊芊先休息一下後,從她的房間出來的項雲初,也是跑去找那位保鏢頭頭了解情況了。
自己光是差遣古德烈去打探情況,然後自個兒光在這等消息也不是個辦法,自己還是雙管齊下,親自把這個事情抓一抓。
在知道了項雲初的身份後,那名保鏢頭頭對項雲初的態度顯然是要尊敬了許多,而項雲初也在和他的聊天中,知道了他的名字。這位保鏢頭頭的名字也是相當的特別,叫做邊禹,一個挺少見的姓氏。
在向他了解完了沈萬裡大致作出了些什麽安排後,項雲初隨後又問起了沈萬裡在洪門當中的情況。
“邊隊長,你知不知道沈叔在洪門裡,和誰有過節?”項雲初問道。
雖然邊禹他們都稱沈萬裡為沈爺,但顯然在項雲初的眼中,這位估計比自己父親還要小一點的長輩,只能是自己的叔字輩了。所以項雲初也是很不客氣的把邊禹他們口中所說的沈爺,直呼為沈叔。
臉上露出了一絲的茫然,邊禹搖了搖頭,答道:“據我所知,沈爺的根基雖然在洪門,但是自從方面從美國回來後,就很少和美國方面有什麽聯系了。而對於洪門的事情,沈爺也極少提起過,所以這種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又是這樣的答覆,項雲初有些泄氣的想道。
方才,他也已經在沈芊芊的身上套了一次話了,結果所能了解的和現在邊禹所說的也沒差多少。
項雲初實在搞不懂,這沈萬裡怎麽會把他在美國的關系隱藏得那麽的深,不說他的女兒,就連他身邊的手下居然都不知道。
那麽他這一次回來美國到底是有什麽目的呢?為什麽明明都已經和美國這邊沒什麽聯系了,卻還要在明知道這一趟美國之行十分凶險的情況下,還要回來了?
就在項雲初這麽疑惑不解的思索了好一陣子後,他忽而又抬起了頭,向邊禹問道:“邊隊長,那你知不知道沈叔到美國後,所接觸的人裡,有誰有可能知道這一切?”
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須臾邊禹才緩緩的開口道:“沈爺到了美國後,的確是見過幾個在洪門裡很有地位的大佬,不過這幾個人我也就是見過幾面而已,就算要找也不知道到那裡找他們。再說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也不知道沈爺見過的那幾位現在到底站在哪一邊。”
這確實也是個問題啊!項雲初摸了摸下巴,有些無奈的想道。
就在項雲初如此鬱悶著的時候,突然他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正是古德烈打來的,這讓項雲初也是打起了一點精神。
“怎麽樣,古德烈,有什麽消息沒有?”項雲初接通了手機,當即也是問道。
“是弄明白了一些情況,但是您讓我找的那位沈先生,現在依然沒有任何的下落。”古德烈答道。
想想現在距離自己打電話給古德烈才過了不到兩個小時,古德烈沒有找到沈萬裡的下落,那也是預料中的事情,也沒什麽好失望的。
“那不知道古德烈閣下都打探到了些什麽?”項雲初沉著氣問道。
“那位沈先生和世界洪門總會現任的龍頭有著很深的關系,現在的龍頭華羽生能夠坐上這個位置,沈萬裡就出了大力氣。現在華羽生就要從龍頭的位置上退下來了,而呼聲最大的繼任者楊錄百,似乎就和華羽生以及沈萬裡一行是對立的關系,所以我猜測,沈萬裡的突然失蹤,應該和楊錄百那夥人脫不了關系。”古德烈緩緩的說道。
古德烈在美國的能量果然是非同一般,隻用了這麽短的時間,就已經弄明白了沈萬裡的情況。
“那不知道古德烈閣下知不知道那位楊錄百現在在什麽地方?”項雲初問道。
既然知道是誰在背後操作這一切,那就好辦多了。只要將正主揪出來,項雲初也不怕找不到沈萬裡。
電話那頭的古德烈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楊錄百雖然因為之前競選世界洪門總會的龍頭失敗,並且受到排擠,在世界洪門總會裡並沒有擔任什麽重要的職位。但他本身就是北美洪門的龍頭和主事人,勢力非同小可,所以他的行蹤也是十分的詭秘,並且身邊所網羅的高手也是極多,想要確定他的所在,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當然,可以肯定的是,遲些在華夏春節所舉行的懇親大會,楊錄百必然會出現的。”
聽到古德烈這番話,項雲初頓時也是有些泄氣了。他這麽說,言下之意就是基本上想要找到楊錄百那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至於說一直等到懇親大會楊錄百自己露面,那就更不用指望了。現在距離懇親大會還有十來天呢,真等到那時候再讓那什麽楊錄百把人交出來的話,恐怕就只能給沈萬裡收屍了。
歎了一口氣,項雲初也隻得說道:“如此的話,那就勞煩古德烈閣下繼續費心尋找一下沈叔的下落了。”
“是的,項先生,再有什麽重要的情況,我會再聯系您的。如果項先生還有其他什麽需要到我的地方,也請盡管開口,只要是我能夠辦到的,我必然不會推辭。”古德烈很恭敬的說道。
點了點頭,掛掉了電話,項雲初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現在項雲初對於古德烈找到沈萬裡這個事情,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顯然,古德烈這麽快就給自己打來了電話,並說明了事情的具體情況,就是在暗示這件事他很難幫上什麽忙。
至於他最後所說的那一句,顯然也是在暗示,如果項雲初需要給楊錄百施加壓力讓他把人交出來的話,可以直接跟他開口。
古德烈在美國的勢力雖然是很大,連國會裡的多數黨領袖都要聽命於他,但是在洪門這種以華人為主的勢力上面,他的影響力顯然也極其有限。
如果事情所牽涉到的只是洪門的中層幹部的話,說不得他還能夠運作一下,但像楊錄百這樣的大佬級人物,這顯然就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了。
所以他會覺得事情很難辦,這也沒有太出乎項雲初的意料。
當然,以古德烈在美國根深蒂固的能量,想要給楊錄百施加一下壓力,這還是可以做到的。
楊錄百雖然也已經很牛叉了,甚至可以問鼎世界洪門總會龍頭的位置,但他的份量比起古德烈這樣活了不知道幾個年頭,各種關系錯綜複雜的老家夥,那還是要強上一些的。
不過,項雲初可從來沒想過用‘施加壓力’這種顯得十分被動的辦法。
這樣的方法,雖說是處於強勢的一方才能夠使用。但這終歸是受製於人,人家要鐵了心不把人交出來的話,項雲初也只能乾瞪眼。
當然,項雲初也可以展現出絕強的實力,讓對方明白不服從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怕就怕在震懾到對方的同時,也讓對方把沈萬裡當成是救命稻草一般,更加不敢將他交出來。
想來想去,項雲初依然沒能想出個靠譜的辦法來。
不過總算,項雲初是把眼下的思路給弄清楚了。
現在要把沈芊芊的父親十分穩妥的救出來的辦法,無非只有兩條路可走。
第一,那就是直接把沈萬裡找到,這個自不必多說。
第二,那就是把楊錄百找到,脅迫他將沈萬裡交出來。
可是這兩個辦法,無論是哪一個,那都是十分的不好辦。
思來想去的,項雲初覺得這件事還是得找特密行動局幫忙打聽一下。
特密行動局的勢力在美國或許並沒有古德烈那麽的根深蒂固,但它畢竟是一個華人的組織,對於洪門的滲透和了解,應該比古德烈都要深得多。
而雖說自己欠特密行動局的人情已經越來越大了,但這一次如果特密行動局真的能夠幫上忙的話,那它的人情,項雲初也只有是認了。
想明白了這些後,項雲初也是撥通了特密行動局駐美國辦事處的負責任的電話。
而在等待著電話接通的過程中,項雲初也不禁有些感歎,沒想到自己兜兜轉轉的,最後還是得找到特密行動局的頭上來。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在和這位特密行動局駐美國辦事處的負責任客套了兩句後,項雲初就直奔主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