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公主不願意?那草民幫你如何!”劉少朗見風明珠抿唇不語,南宮烈氣勢洶洶,便冷了眼,伸出手……
“住手!”一道暗啞低沉的聲音響起,原來是聞訊趕來的劉英。聽到她的聲音,不少人擔憂地看過去——只見一向風光精神的劉英此刻面色如紙,雙眼紅腫,在下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娘,你醒了……你怎麽來了?”劉少朗的手僵在半空,聽到劉英的聲音手立馬放下,走上前去扶劉英,眼神閃爍地問。
劉英反手一巴掌就打在劉少朗右臉上。
“混帳,我要是不醒來你要瞞著我多久,啊?”劉英像是突然情緒要崩潰似的咬著唇,卻沒哭出來,手都在發抖,半晌她面上的盛氣臨人不見了,有的是一位母親痛失愛女的憔悴而後心痛,“我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的嬌兒居然……居然沒了!你叫我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我這當娘的心裡有多難受你知道嗎……你居然瞞著我……”
“劉賢妹,事已至此,節哀順變……”司馬龍最先上前,安撫性地拍了下劉英的背,有些難過地歎了聲。
相繼地眾人都表示了對她的安慰。
長歌和納蘭清則冷眼旁觀,劉英故作堅強地對著眾人道謝,而後有些複雜地看著風明珠,聲音哽咽,“明珠公主,您是金枝玉葉,我們嬌兒自是比不上,事到如今,為了兩國安寧,劉某也不追究你的過失,只是請您離開劉家堡……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娘,你怎麽能這麽輕易就放過她!”劉少朗聞言顧不得臉上的巴掌印,不敢置信地指著風明珠,對劉英說道。
劉英卻是一副深明大義的正派模樣,語重心長地勸道,“你妹妹生性驕縱,是我這個做娘的沒有教好她,讓她釀成今日的惡果——好了,好好準備你妹妹的後事吧,死者已矣,追究誰是誰非又能怎樣,嬌兒……她反正回不來了啊。”
“是是是,盟主真是深明大義,劉家堡有您這樣的當家的,難怪會鼎盛!”南宮烈才不管人劉家堡是不是要趕走他們,他只知道不能再把事情給鬧大了,受一點點小委屈又怎麽了,能夠保命才是真的。
風明珠死死揪著南宮烈的脊背肉,咬著牙,眼底都是不肯屈服,趕她走,憑什麽?
長歌覺得實在無趣,都想走了,只是眼下這樣子她也脫不開身,索性就當個觀眾看她們在那爭了。她不禁看了眼納蘭清,同樣從後者眼裡看到了不耐和無趣。
“聖旨到!”
今夜真是一下比一下讓人震驚,聖旨居然這個時候來了!
所有人跪下接旨,而長歌與納蘭清沒有動作,長歌回頭髮現不言又不見了,細眉不禁微凝,而後也沒有什麽表示。
傳旨的是納蘭無雙身邊的無心。只見她穿著靛藍色宮服,雙手托著明黃聖旨,在兩排宮娥太監的簇擁下一步一步走進來。
她視線稍稍在長歌身上停頓了下,手指微不可聞地抖了下,但轉瞬就帶著公司公辦的淺笑,抖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聞風國明珠公主隨南宮將軍來我鑰國做客,朕特派人接明珠公主回皇宮,接風洗塵,欽此!”
“明珠謝過女皇陛下的厚愛。”風明珠沒有行跪禮,只是微微屈膝彎腰,嘴角帶著得體甚至有些得意的笑意上前接過聖旨。眼裡得意的光芒讓人看得十分鬱悶,她看了眼神色淡然的納蘭清,再看向一臉陰霾的劉少朗,心裡別提多開心了。果然她明珠公主的面子,就算納蘭清她母皇都不敢不給。
“姑姑,母皇可知明珠公主年少不懂事將劉家堡的二小姐殺了?”納蘭清抱臂,風涼話誰不會說?風明珠真以為自己的那點斤兩能夠在母皇那顯擺?別開玩笑了,母皇那人給你一顆甜棗,然後就能馬上賜一碗毒藥,這樣猜不透她心思的皇帝,對風明珠這樣算不得什麽的公主,怎麽會有那麽好心……
果然,無心聽言,面色微凝,只是恭敬地對納蘭清點頭,“無心自會將這些稟報給女皇——對了,女皇有交代,讓公主好好照顧新交的朋友,不必急著回宮……”說到“新交的朋友”時,長歌明顯發現無心的視線有落在自己身上,那種打量和好奇都快掩飾不住。
納蘭清面色微變,手指不自然地勾了勾衣擺的穗子,保持鎮定道,“有勞姑姑了,本宮省得了。”
“那就好。”無心恭敬有加的態度叫人無法生厭,她走到劉英面前,行了一禮,“想必您就是劉盟主,對於令愛的不幸,無心只能說,請節哀。告辭。”
劉英客氣滴拱手,“姑姑慢走……”只是面色愈發蒼白了。
一行人就看著風明珠和南宮烈大搖大擺地拿著聖旨離去。
劉英氣得眼一睜,又暈了過去。
“娘(盟主)!”眾人亂作一團。
長歌無聊地轉身朝外走,不忘對納蘭清道,“隨我來,和你說一件事。”
訝異地揚了下眉,隨後跟在長歌身後。
第二日皇宮就派人傳了消息來,一個出乎人們意料的消息:風明珠竟然自行廢去武功了不說,女皇還表示已經修了國書給風國皇帝,說明珠公主年幼不懂事在奪寶大會上濫殺無辜殺害了武林盟主的女兒,為了以示公正和兩國友好,希望風國皇帝能將明珠公主放在鑰國皇宮教養,直到滿十八歲再接回去。
這個消息於劉英母子而言是女皇開恩為他們做主了,若不是礙於納蘭無雙的淫威,風明珠怎麽會乖乖廢去武功?而納蘭無雙既然將國書的內容告訴了劉家堡的人,也就說明這份國書風國皇帝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還是要同意。
而長歌卻感慨,納蘭無雙好手段,利用風明珠犯錯的事來借機將分明珠扣在鑰國做人質,要挾風國皇帝。可想而知,納蘭無雙即使昨夜沒有在場,也已經料到風國野心勃勃,兩國之間的盟友關系產生了裂縫。
誰說納蘭無雙只知道縱情酒色?試想上官炎還臥病在床,這個時候沒有人幫襯著,納蘭無雙卻還能做出這樣睿智狡詐的決定,可見她是不出手,一出手也是快準狠,叫人措不及防。
而風明珠廢了武功後就只是一介弱女子,除非她一輩子不出皇宮,否則劉家堡的人有的是機會在兩年時間內一點一點給劉嬌報仇。只要沒把人弄死,風國就無話可說不是。
劉家堡一邊不得不繼續籌備奪寶大會的最後一場比武,又要替劉嬌辦後事,劉英正在病頭上,於是所有的重任都落在了劉少朗一人身上。好在=奪寶大會有元空大師和司馬龍等人的協助,他倒是輕松了些,只是劉嬌的後事他親力親為,盡到一個做哥哥的名分,將妹妹的後事打理得有條不紊。
最後一場比試,周軼和不言都表示棄權,而弄月原本就只和劉英一人比,因此,最後的好戲落在了鳳閣閣主周笙與神秘的月盈身上。
有人甚至已經下注,賭誰會贏了。
納蘭清今日一直憂心忡忡,昨日長歌叫她跟她去說有事情要告訴她,就是說月盈的身份來歷。得知月盈是天宮的人,還可能是幾大長老的後嗣,納蘭清就一直擔憂不已。天宮那是一個傳說般的存在,沒人真的進去看過天宮是什麽樣的,裡面的人想出來簡單,外面的人想進去卻是難如登天,甚至一命嗚呼。
一想到月盈昨日僅僅隻用了天宮功夫其中一招就將自己打傷,今日對陣長歌,她勢必會拿出天宮的本事,不會藏拙了。
如納蘭清所料,當銅鑼敲響,二人的比試正式開始,月盈就卯足了力氣與長歌纏鬥起來。甚至一招一式都是眾人不認識的天宮武功。
只見她連著使了幾個昨日對付納蘭清的那招,但是顯然長歌經過昨日的觀戰對她這一招有了對策,每次都精準地躲開。
並且,她也開始用他們看不懂的功夫了……
台下震驚振奮了。“這二人居然之前用的都不是本家功夫!”司馬龍是高手,十幾個回合下來就看出了門道,有些不敢置信地一拍椅子,道。
“這都是什麽功夫,我怎麽沒見過?”華掌門看二人像是風馳電掣般的對陣時,不由面露驚駭。
“那是……”
只見月盈聚集周圍所有塵土,匯聚成一團風暴,使勁一推,攻擊長歌。而長歌頭髮飛揚,眼角那顆朱砂淚痣十分醒目,她巍然不動地雙手合十,而後兩隻手化掌竟直接匯成一把巨劍,直直與風暴圖碰上,兩相相抵,飛灰湮滅。
“九重訣!你居然練了九重訣!”月盈驚了驚,而後有些不敢置信地退了一步,面上帶了怒氣,“你怎麽會有九重訣的!那是我……”
“就隻準你天宮月盈可以修煉嗎?我如何不能練!”長歌冷笑,躲過月盈襲來的一個手飛刃,面上帶著譏誚之笑。
二人旁若無人的對白較量卻叫下面炸開了鍋。
給讀者的話:
我一直都想吼出來,我們女主的多重身份啊啊啊,這麽開外掛的生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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