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從慈寧宮出來,黎湛對著暗處沉聲喚了句。
桂姑姑,不,準確來說是青鳶,聞言沒有躲藏,大大方方地從拐角走出來,在黎湛面前行了一禮。
黎湛見她撕下“桂姑姑”的人皮面具,問道,“你是鳳閣的人?”
“屬下青鳶。”青鳶卻是拱手默認,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小宇子被黎湛打發到一旁望風,他與青鳶便也不拐彎抹角,“你殺了桂姑姑,然後假扮她,一直通風報信的就是你。”語氣已是肯定。
青鳶點頭,“是。”
“你主子……閣主,可有傳回什麽消息?”黎湛對鳳閣的人並沒有惡意,即使皇宮中被安插了人進來,可是這是長歌的人,他想著若是這些人一直在,是不是也意味著他的一切長歌就能在千裡之外掌握的清清楚楚。正因為是長歌的人,他反倒一點都不介意了。
哪知,青鳶卻是單膝跪下,“回皇上,屬下這次完成了任務就是要離開皇宮的。閣主那出了事……”
“什麽事?長歌她怎麽了?”黎湛聞言卻是一驚,他不小心看了眼空中的月亮,不由靜道,“今日可是十四了?難道是她的蠱毒……”
青鳶沒有什麽情緒上的波瀾,來時墨睇便吩咐了可以將這一切都匯報給皇上,她便沒有隱瞞,“音堂主遭遇不測,月堂主和紫竹離開,鳳閣痛失三位堂主,現在閣主身邊只有墨睇和夏桀二人。屬下還要出宮與阿張匯合,安頓黎國的鳳閣教眾。”
“什麽——撫音死了?弄月和紫竹走了?”黎湛聞言不由面色一僵,他還記得吟雪的死對長歌的打擊和影響,現在……竟是撫音死了,弄月還走了。長歌,這個時候一定很難過,可是他卻又不在身邊……
青鳶便將弄月中毒錯殺撫音之事以及蠱師一事全部告知給黎湛。
“朕……知道了,你出宮吧,只是,朕如何能與你取得聯系?朕想知道她的消息……”黎湛聽完心中百味雜陳,擺了擺手,而後想起通過青鳶聯系長歌一事,不由問道。
青鳶便給了黎湛特殊的傳信工具,然後離去。
長歌的蠱毒會不會真的沒有解藥?黎湛這時候一顆心全部懸在了長歌身上,恨不得再次為她離宮出走,只是……可以嗎,且不說朝堂上要安撫整頓的事,就說出長歌,他還有資格去到她身邊嗎……
而此時的鑰國,長歌一行人已經出發去小鏡山。
山下,長歌和高衍還有毒聖子下了馬,便要上山,身後納蘭清不由喚住長歌,再三叮囑道,“皇姐,千萬別逞強,一有不對就立馬下山知道嗎?有危險就點燃信號彈!”
長歌將匕首插入腰間,黑色的披風隨風鼓起,涼風使得她的眉眼都染上了一些涼意,但她看著納蘭清的眼睛裡難得地帶了一絲溫情,“知道了,你也小心行事。”
“走吧。”高衍緊了緊手中的出雲劍,對長歌和毒聖子道。
於是三人頂著夜風上山。
“所有人都給我好好留意,千萬不要錯過長公主的信號,聽明白了嗎?”待他們走遠,納蘭清再次提醒她的隱衛。
“是!”隱衛們皆是一等一的高手,且專業訓練出來的隱衛素質非常高,只要納蘭清一聲令下,讓他們上刀山下火海,都沒有問題。
長歌和高衍還有毒聖子一路倒是沒有遇到什麽埋伏之類的,異常順利地走到了半山腰。毒聖子看了看伸手不見五指的四周,手中的火折子晦明晦暗的,他不禁皺起眉道,“未免也太容易了些,這個地方是埋伏的最佳位置,居然這麽風平浪靜……”
高衍用劍鞘撥開長歌前面的草叢,敏銳的耳力一直在探聽四周的動靜,聞言沉聲開口,“太過安靜了,反倒讓人不安。”
手中聚火,長歌卻是笑了,手掌一揮,手中火球竟是分成多個,而且十分神奇地在他們周圍空中懸浮,照明。若不是知道是她的傑作,恐怕毒聖子和高衍都要以為是鬼火了。“怕什麽,這樣反倒讓我確定,他的目的不是想殺了我這麽簡單。”
而毒聖子卻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長歌的聚火上,他看了眼手中的火折子,頓時覺得簡直就是多此一舉,吹熄扔掉。他驚歎地對長歌說道,“你的聚會已經可以運用自如了!”最先她在魔王谷還只是簡單粗暴地能夠在手心凝氣聚火,現在居然能夠控制手心的火球到這般地步了!這……進步神速啊。
長歌也是欣慰地勾了勾唇,“我對著水月訣修煉九重訣,發現再次從第一重到第八重修煉的時候,很多原本晦澀難懂和無法突破的點,都能夠迎刃而解。第八重的聚火,更是能夠運用自如,甚至不會消耗太大的內力。”
“看來水月訣不愧是至高心法,這樣一來,對你的功力是大有幫助。”高衍見她難得這個時候露出一絲笑顏,不由跟著心情愉悅了些,不愧是無上秘籍,一本就實屬難得,而長歌現在手中同時擁有兩本,武功自然是精進不少。
“高長歌,你終於來了!”
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長歌不由身形一震,只見高空之中一道白影迅速落下,隨後數十道白影隨後落在他們面前。
“月盈!”長歌看著來人氣勢洶洶的模樣,不由心神一凜,“你怎麽會在這裡?!”
高衍和毒聖子也是戒備警惕起來,不想多日尋不見蹤跡的月盈和天宮一行人居然,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哼,高長歌你想查我的下落——你以為就憑你區區一個鳳閣就能與我們天宮抗衡嗎!”自從那日輸給高長歌,月盈就愈發地性子暴躁,傷勢一好久迫不及待地想要一雪前恥,這會兒見到高長歌她更是恨不得立即做個了斷。
長歌心裡卻在想,她明明是赴那蠱師之約,怎麽會在這裡遇上月盈……眯起眼,她知道月盈這種心高氣傲自以為是的高手,定然是對輸給自己一事耿耿於懷。
“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