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斯這才點頭。

  “對了，少爺，不能按原路返回，我們直接走快環吧，這個時候，差不多趕上下班的時間了，可能會趕上堵車。”

  司機很快便給慕煜塵說明了情況。

  “無妨，開車吧。”

  慕煜塵低低的落下這麽一句。

  司機應了一聲，然後才默默的發動了車子，車子也平穩的往前行駛而去。

  而慕煜塵的眼神卻是一直落在身邊的小女人的身上，也越發的感覺她的情緒很不對，想了好一下子，到底也還是沒有想明白她這是為何。

  “說話，夏夜！”

  他遲疑了一下，隻好低低的喝了一聲，深眸緊緊鎖著她那張明澈動人的小臉。

  這會兒，席夏夜才淺淡的吸了口氣，想了想，便也轉過頭看她，臉上有些沉鬱的不爽，但是卻很坦誠道，“有的時候，我真的很不爽你跟古凌莎曾經是未婚夫妻，讓她們每次都拿這個事情來說，一點也不考慮我的感受。”

  這話說出來，就冒著一股淡淡的酸意。

  慕煜塵聽著也是有些訝然，但是後面卻是輕笑了一聲，低聲道，“我還以為是我無意觸怒了你，不想有人還為這些芝麻爛事吃醋。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跟古凌莎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一切都是他們一廂情願的以為而已。照你這麽說，我豈不是應該泡在醋缸裡了？”

  他意有所指，語畢的時候，深沉的目光也閃爍了一下，饒有深意的看著她。

  這話落下，席夏夜自然也知道了他的意思，靜默了一下，輕歎道，“時間過得好快，馬上就要兩年了呢……前不久，韓逸楓還給我打了電話。”

  他聽著，俊眉也輕輕一揚，似乎聽她提起過這事。

  “說什麽了？”

  他低沉的問道。

  “也沒什麽，就是聽說我的手受傷的事情，特地打電話問候了一下。”

  席夏夜說著，一邊攤開自己的雙手，掌心裡還有挺明顯的傷痕，“蘇楠說，他的兒子會走路了，他的變化很大，後來我想了想，忽然發現，變化大的，恐怕也不僅僅是他的，也包括我們。”

  說到這裡，她突然抬頭，迎上他的目光。

  慕煜塵凝思了一下，後面倒是讚同的點了一下頭，“心境跟之前的是大不一樣了，變化是有一些的。就如這次之後……大家都需要時間去愈合傷口，我現在擔心的是爺爺和凌詩，爺爺跟奶奶是幾十年的夫妻，而凌詩恐怕也會因此事……”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到底是逃不過。”

  席夏夜歎息道。

  他沒有回話，只是有些沉鬱的垂下了眼簾，纖長的睫毛遮去了眼底凝聚的憂鬱。

  “感覺這個黛麗絲挺是厲害的，連我看著都感覺她氣勢逼人。”

  席夏夜腦袋裡劃過了黛麗絲那張美麗妖嬈的臉--

  那個女人可是從頭到尾好像都沒有看見她席夏夜似的，直接把她給忽略了，席夏夜絲毫不懷疑，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但是她卻表現得很自然，這樣的表面功夫，席夏夜好生佩服！

  這個女人，多半是擅長心計的，古凌莎雖然也不錯，但是卻似乎隻學到了她的皮毛而已。

  “早跟你說過，她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只要她不出手，我自然也不會動她。她雖然心思縝密細膩，手段也相當殘忍，但是到目前來說，我還沒有發現她出手對付過我，她是一個很深沉的人。”

  慕煜塵給席夏夜說道。

  之前他也不止一次跟蘇辰周子墨談論過這個黛麗絲，也收集了一些她的資料，所以黛麗絲的情況，他是大致的能知道一些。

  “她跟慕家之前經常有往來嗎？不然她怎麽會過來祭拜奶奶？”

  席夏夜有些不解的望著慕煜塵。

  慕煜塵抬手抵著額頭，揉了一下有些昏沉的腦袋，一邊道，“也不算經常往來，除了當初我跟古凌莎婚期之前有過幾次照面，她是一個很高傲的女人，而且閱歷也很豐富，對一些事物都有自己非常獨到的看法，跟奶奶倒是還能聊上很久。”

  慕煜塵對這個黛麗絲的印象也不深刻，能說的，也不多。

  “你說，她會不會其實早就發現了古齊昊跟姑姑的事情，按理說，這麽聰慧的一個女人，不應該什麽都沒有察覺吧？”

  席夏夜思前想後，後面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聞言，慕煜塵俊臉也略微凝滯了一下，回道，“這個還真說不好，誰也不知道她黛麗絲心裡都在想著什麽，但是我也只能告訴你，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當初能讓古齊昊義無反顧的下重禮迎娶，甚至可以為了她搭上整個輝古集團，跟古家的老夫人鬧得很僵，而且到如今你也看到了，恩寵不衰，你覺得她會簡單嗎？”

  “恩寵不衰？聽你這麽一說，似乎這個古齊昊是愛慘了黛麗絲了？竟然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那麽，姑姑在他眼裡，到底算什麽呢？”

  這話一出，車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壓抑了起來。

  席夏夜的眼神也是明滅不定的，她想，興許，王惠也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被氣死的。

  “他跟我說過，他只是欣賞姑姑，但是他卻不能放棄黛麗絲。”

  沉默了很久，慕煜塵後面才說了這麽一句，話音落下的時候，他也轉頭看向了車窗外，看著已經沉鬱下去的天色，聞著風中依稀殘留的那一抹木蘭香氣，他整個人忽然陷入了恍惚之中……

  “我想，姑姑也只是想好好的愛一個人而已，可是，為什麽，這一切就是那麽難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席夏夜忽然有些感慨道。

  “感情這東西，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我都應該體會至深，誰不想擁有一段美好難忘的感情？只是，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席夏夜聽著，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沉吟片刻，也應道，“是了，我想要是可以重新選擇，姑姑也未必願意再跟古齊昊有任何的一絲聯系。”

  他聽著，不答，臉上卻是扯過一道笑意，看著，覺得有些落寞和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