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我伸手摸了摸脖子,就摸到拇指大小的水泡,摁了摁,不痛,就像一層死皮。
“瑪德,這是什麽玩意!”我皺著眉頭,嘀咕一句,跟郭胖子打一聲招呼,讓他回房間睡覺別管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拿出鏡子朝脖子上看去,就見到耳根以下的位置長滿了水泡,上面黑麻麻的,特別惡心,我嚇了一大跳,連忙將衣服脫掉,發現身上也是密密麻麻長滿水泡,一個挨著一個。
瑪德,怎麽會變成這樣,昨天還是很小很小的水泡,怎麽一會兒功夫就長這麽大了。
我翻出藥膏在身上擦拭一個遍,水泡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一看這情況,我就知道這肯定不是普通的水泡,就拿繡花針刺破一個水泡,想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麽東西。
剛刺破那水泡,裡面流出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那液體更是要多惡心有多惡心,就好似陳年水溝的那種汙水。
“我草,怎麽會長這種東西!”我暗罵一句,又連續刺破幾個水泡,強烈的腐臭味險些將我熏暈過去。
我將身上的腐臭味清理一番,穿上衣服順手帶上一瓶白酒,直奔老秀才家,心裡隱隱約約覺得這東西並不是普通的水泡,老秀才應該知道怎麽回事。
來到老秀才家,我也沒有心情敲門,抬起一腳踹開門就衝了進去,老秀才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老秀才,快看看這是什麽東西!”我一把將老秀才從床上拽起。
“九伢子,你小子發什麽神經,大半夜不睡覺,跑老夫這來乾嗎?”老秀才伸手揉了揉眼睛,顯然沒睡醒。
“你看看這是什麽?”我指著自己的脖子,“不痛不癢,刺破裡面會流黑色的液體,非常臭!”
“大晚上的,老夫眼神不好看不清楚,明天再說。”說著,老秀才就要往床上躺下去。
“一瓶白酒!”我掏出白酒瓶在老秀才面前揚了揚,“說出原因,這個就是你的。”
一聽到白酒,老秀才來了精神,接過白酒,擰開瓶蓋往嘴裡倒了一些,然後在我脖子上盯了一會兒,緩緩道:“李村的死者,埋在哪?”
“那塊地你看過,就埋在那。”我有些奇怪,這跟我身上的水泡有啥聯系?
“唉!”老秀才歎了一口氣,說:“斷壟之地,絕人子嗣,你竟然真的將死者埋在那,長這種東西也是報應。”
“斷壟之地?”我好奇的問。
“人人都知道依山傍水是一處風水寶地,問題是,依什麽山,傍什麽水,你勘察過山上的土質?檢查過溪流的水質?那處地方若是好水,肯定能葬人,問題就出在水質上,那水質將那處寶地變成斷壟之地,財運是有,可子嗣卻沒了。”老秀才喝一口酒,瞪了我一眼,罵道:“什麽玩意,真以為看點風水書就以為自己會看風水,就這樣絕人子嗣。”
聽著這話,我愣在原地,一直以來,我以為自己懂得挺多,什麽都是按照書本上的知識來,書本上說什麽,我就依照做,現在被老秀才這麽一說,我才知道自己錯在那。
我只顧著看山勢,看生氣,完全忽略一些本體的東西,根本沒有去勘測山的土質,溪流的水質,以山勢跟生氣就認為那是一處寶地,將死者葬在那。
本來看風水的時候我還納悶,為什麽老秀才會讓我別斷了人家的香火,就當時的觀察而言,那風水並沒有斷絕子嗣之象,沒想到的是,那風水之地竟然敗在溪流的水質上。
我連忙向老秀才道了一個誠摯的歉,又許諾明天再給他提幾瓶好酒,老秀才平息心中的怒火,氣呼呼地說:“老夫看你小子跟老王那家夥走的太近,滿腦子都是錢,充滿銅臭味,一想到能拿大紅包,就隨便說那地是寶地了,現在得病了,是報應!”
說著,老朽才又猛地灌了一口酒,看的我一愣一愣,這老頭都快一百歲了,這52度的白酒還跟灌水一樣,也不怕喝死。
“您老說的對,下次一定注意!”我朝老秀才行了一個禮,語氣非常誠懇,“先替我看看身上的水泡,明天一大清早再去找主家商量一下墓穴的事。”
老秀才瞥了我一眼,話題一轉,淡淡地問:“死者是那種命你對外人說過沒有?”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老秀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那種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即可,一旦對外人說出來,後果你知道的,你沒對外人說出來,事情就還有轉會的余地,你將那天勘測的事情說來聽聽,我看看有麽有法子破了。”
接下來,我將那天勘測墓穴的事一字不漏的說完,就連崩山、溪流的水很涼這些都都跟他說了出來。
老秀才靜靜地聽完我的講敘,又在我脖子上瞥了瞥,伸手捏了捏,不停的搖頭,說:“不可能啊,山峰崩塌,按道理來說,那處風水之地應該會變成普通地,不會給你帶來厄運,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您說,有沒有可能是死者的原因?”我一聽不關風水的事,心裡松了一口氣,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問道,不敢大聲說話,怕這老家夥再訓斥。
“死者的原因?”老秀才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我點了點頭,老秀才又問,“下葬的時候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
“嗯!”我將霹雷以及清道夫的事情說了出來,老秀才聽後,沉默了很長一會兒,也沒說話,看得我在一旁乾著急。
我正準備開口說話,老秀才一把將我推開,從床上一骨碌爬起,在書架上拿了一本非常破的書,翻了老長一段時間,每翻一頁,老秀才的臉色就沉一分。
當老秀才將那本破書翻書的時候,雙眼盡是恐慌,身子微微地顫抖,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怎…怎…怎麽,會變成這樣!”
“怎麽了?”看著老秀才臉色不對,我覺得這件事肯定不簡單,心中有些忐忑。
“你會死!”老秀才雙眼死死地盯著我脖子上的水泡,說了這麽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