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阿蛇便回來了,展顏只是在榻上合眼休息一會,沒有睡著。
阿蛇進來稟報道:“事情都辦妥了,五千兵馬,全部控制。”
展顏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的弧度,“嗯,你的辦事能力越來越高了。”
阿蛇笑笑,“小意思,千軍萬馬猶等閑!”
阿狐這才聽出了些門道,“大蛇姐姐,你把司徒大將軍帶進來的兵馬全部控制了?”
“是的!”阿蛇道,“方才問大小姐要了控制陰兵的兵符,如今五千兵馬都被鬼拉腳,半步不能動彈了。”
阿狐沉默了一下,忽地驚叫一聲,把眾人嚇了一跳。
郭玉掏掏耳朵,不滿地道:“阿狐,你鬼叫什麽啊?”
阿狐臉色發白,怔怔地看著郭玉,“如今,滿朝文武在我們手上,五千兵馬被我們控制,我們又在這皇宮之內,那豈不是等同這天下……”
阿蛇隻得又使出金剛指戳了她腦門一下,“否則你以為你家大小姐是吃乾飯的?只不過,你也太后知後覺了吧?這天下,你家大小姐早就唾手可得,只是她不要罷了,要這天下又什麽用?”
阿狐乾笑一聲,“只是,隻控制了五千兵馬,又能如何?這大梁國可不止這五千兵馬呢。”
“是啊,但是掌握大梁國兵馬的統帥都在我們手上,等同兵符在我們手上,要控制大梁國,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阿蛇反問。
阿狐想了想,也覺得是,“是啊,是啊,確實是這樣,只要大小姐願意,可以君臨天下了!”
門口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誰要君臨天下啊?”
童太后領著宮人疾步走進來,她只聽到阿狐說的這句話,當下氣得一道火氣直衝腦門,進門就怒罵道:“果然皇帝說的都是真的,你要這天下,哀家真是愚蠢,竟然相信你。”
展顏也沒坐起來,只是懶洋洋地睨了她一眼,“皇帝也是這樣說麽?呵呵,我原先還以為他笨死了,想不到這一次聰明了起來,至少,能想到我是衝著他的皇位去的。”
童太后臉色頓變,一個箭步衝上去,眸色凌厲地盯著展顏,“你果真是這樣想嗎?”
展顏一點都無懼她的怒火,“我怎麽想有什麽要緊的?最重要是你們怎麽想。”
“什麽我們怎麽想你怎麽想啊?總之你現在是想幹什麽啊?你之前說過會一心輔助見兒當皇帝的,敢情都是在騙哀家?你是想竊國?”
“這麽輕易就把大梁國的江山拿到手,真不知道你麽童家當年折騰個什麽勁呢?”展顏嗤笑,這才站起來,“這皇太后我當著也沒啥意思,不如找個好點的活兒來乾。”
童太后聽了這話,心便涼了半截,“你這皇太后不是當得好好的嗎?你要尋什麽好點的活兒來乾?你到底想幹什麽?哀家總不信你真的要這天下,你這一個婦道人家,在后宮過安穩踏實的日子不就好了麽?”
展顏攤手,“我這有踏實安穩的日子過嗎?橫豎之前這個天下都是被你們童家的人奪了半壁江山,現在哀家也不全要,皇帝呢,繼續當他的皇帝,文武百官若是願意臣服哀家的,繼續做官,不臣服的,地獄裡位置多得很。”
童太后癱軟在地,全身涼透,“天啊,你真的要謀朝篡位?那麽,那些流言至少有一半是真的了,你果真殺了攝政王。”
“是啊,我殺了攝政王,否則,怎能控制這個局面呢?”展顏涼涼地笑了,“放心,你的皇太后還是可以繼續做的,只要你喜歡。”
童太后狠狠地盯著她,“士可殺不可辱,哀家就是寧可死,也不要你的施舍憐憫。”
她如火眸光看向靳如,怒道:“你這樣做得起先帝嗎?他是如此的愛重你,你卻夥同這個女人來謀奪他的江山,來日天上相見,你如何跟他交代?”
靳如面無表情地道:“皇太后請放心,像奴婢這種罪孽深重的人,只能下地獄,見不到先帝的,自然就不必交代了。”
“好,好!”童太后霍然站起來,氣得渾身顫抖,“太好了,你們一個個都讓哀家佩服,隱藏得這樣深啊,龍展顏,哀家告訴你,你若是敢奪這天下,哀家就是死,也要先把你們龍家一門滿門抄斬。”
“隨便!”展顏淡淡地揮手,“送皇太后出去!”
阿蛇欺身上前,揉了揉手指的關節,笑眯眯地道:“皇太后請!”
童太后被阿蛇逼得又退了一步,她恨恨地道:“哀家自己會走,大不了,便以這殘軀殉了慕容家的江山。”
說完,她又狠狠地盯著展顏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展顏伸伸懶腰,看著殿中的人都望著她,不禁笑道:“看什麽啊?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啊。”
“問題是現在有什麽好乾啊?”阿蛇攤手。
展顏呃了一聲,“貌似是沒什麽好看的,我有點餓了,做點好吃的上來。”
阿狐是最喜歡做吃的了,拉著郭玉的手臂便道:“郭玉姑姑,我們去張羅吃的,做多點好吃的,慶祝一下。”
郭玉沒好氣地道:“有什麽好慶祝的?”
阿狐抬起頭詫異地道:“大小姐馬上要做女皇了,不值得慶祝嗎?”
郭玉失笑,“你這丫頭,還真是信啊?真服了你,你的腸子大概是直的,一點彎兒都不拐。”
阿狐啊了一聲,疑惑地問道:“什麽意思啊?莫非不是真的麽?”
郭玉也懶得解釋了,“是真的,是真的,去吧,我們張羅點好吃的慶祝一番。”
童太后氣呼呼地回到皇貴妃那邊,也沒瞞著慕容見,把在展顏處聽來的全部告知了他。
慕容見臉色慘白,許久沒說一句話,靠著床邊,緩緩地坐了下來,握住皇貴妃的手,冰冷無比。
皇貴妃止了痛,人也好了許多,她也聽了童太后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皇上,臣妾相信皇太后,她絕對沒有這個心思的。”
童太后坐了下來,淒慘一笑,“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哀家原先也不信,可這都是哀家親耳聽到的,她自己也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