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戚貴妃有孕,各宮的禮物都送了過來,兩位皇太后自然是有賞賜的,而皇貴妃也有賞賜送了過來。
皇貴妃陳元芳命人送過來的是一對碧玉手鐲,上好的料子,晶瑩剔透,是慕容見在她剛入宮封妃的時候送給她的。
展顏是個吝嗇鬼,她一向不喜愛戚貴妃,自然也舍不得送什麽好東西,隻讓靳如隨便挑了一條圓潤光澤的珍珠項鏈送過去,還順帶送了些補品。
童太后倒是十分珍惜這個孫子,送了好些貴重物品,又親自去了永福宮叮囑一番。
只是戚貴妃並未太把童太后放在眼裡,說了一會兒話,便推說頭痛,童太后擔心她的身子,急忙便命綠袖扶她進去休息,臨走前還叮囑了禦醫好生看顧。
展顏聽聞了此事,隻一笑了之。
郭玉說:“她如今哪裡會把聖母皇太后放在眼裡?她整了皇后,聖母皇太后一句話不敢說,如今還懷了龍胎,氣焰囂張,我們還是不要去惹這個火頭了。”
展顏笑笑說:“在這后宮裡,囂張的下場是很悲慘的。”
“管她呢,只要不囂張到如蘭宮來,便權當看不到了。”阿狐捧著點心進來,擱在桌子上道。
郭玉點點頭,“那是!”
皇后那邊,也聽聞了戚貴妃懷孕一事,她對侍女喜兒道:“挑些好東西送過去吧。”
喜兒微微一笑,道:“娘娘大度,叫人佩服。”
“能不能生下來還是未知數。”皇后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淡淡地道。
喜兒道:“只怕也未必的,皇貴妃沒有手段,后宮那些嬪妃又都屈服在戚貴妃之下,她如今算是寵絕后宮了。”
皇后聽了,隻微微一笑,“是的,她是寵絕后宮了,但是,不要忘記,還有一個龍展顏,龍展顏焉能讓她的胎兒出生?”
喜兒不解地看著她,“娘娘此話何解?”
展顏淡漠一笑,“過些日子你便知道了。”
這兩日,戚貴妃都沒有去給展顏請安,展顏落得清靜,與阿蛇在品嘗阿狐親手做的糕點。
阿狐如今是立志成為阿信的賢內助,阿信喜歡吃什麽,她就學著做什麽,開始的時候是為了討好阿信,但是慢慢地,自己竟喜歡上了做菜做糕點。
這樣一來,展顏就有福了。
當然,這個福最後也會變成禍,隨著阿狐對烹飪喜愛的增加,她開始做些高難度的菜,而失敗的,也一律成為如蘭宮的夥食,自然還不能不吃,不吃的話就是不給面子,阿狐也是會生氣的。
終於,這一日展顏實在是忍不住了,拉著阿蛇到身邊道:“你想個辦法,把阿狐帶出去,不要讓她留在宮中,讓我吃一天正常的飲食。”
阿蛇深以為然,“行,我馬上帶她出去!”
阿蛇自然是巴不得的,因為,她要出去見惠允。
阿狐自然也是很樂意出宮的,因為,她也要去見阿信。
就這樣,姐妹兩人一臉喜氣地出宮去了。
來到王府,自然是各自去找自己的心上人了。
阿狐帶來了自己做的桂花糕,送給阿信,阿狐的桂花糕還是做得很有水準的,阿信一邊吃一邊讚口不絕,“這麽好吃,要是能吃一輩子就好了。”
阿狐笑著說:“只要你喜歡吃,我就給你做。”
阿信感動地道:“阿狐你真好。”
阿狐把頭伏在他肩膀上,“惠允公子可就沒這麽好命了,阿蛇什麽都沒帶出來,要不你少吃兩塊,給惠允公子留點?”
“可不行,我自己都不夠吃的。”阿信連忙把食盒護在身前。
阿狐掩嘴笑:“那你就吃吧,改天我多做點,給他送過去,他攤上大蛇姐姐這樣的女人,只怕也沒頓好吃的。”
阿信忽然激烈地咳嗽起來,像是被噎著一般。
阿狐著急地拍著他的後背,蹙眉道:“吃這麽快做什麽?沒有人跟你搶的。”
一頓折騰,總算把噎住的桂花糕給吐了出來,阿信急忙深呼吸幾口,臉色漲紅。
“好點沒啊?”阿狐遞上一杯水,擔憂地問道。
阿信呆呆地接過水,眼神有些恐懼地看著她,心道:這一下死定了,阿蛇說過不能告訴阿狐的,我到底什麽時候說給阿狐聽了?怎麽不記得了?死了,死了……
“怎麽了?”阿狐見他神色驚恐,半天沒回過神來,遂擔憂地問道。
阿信拉過她,兩顆腦袋頂在一起,他小聲道:“惠允和阿蛇在一起的事情,你可不要往外說,尤其也不要讓阿蛇知道你知道這個事情。”
“為什麽啊?”阿狐不明白地看著他。
“你別問了,總之這個是要命的事情,你隻管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就是了。”阿信捏著她的臉,神色緊張地千叮萬囑,“記住,千萬不能說,絕口不提就對了。”
她狐疑地看著阿信,“要人命?知道他們的事情會要誰的命啊?若是這麽機密不能說,她為什麽告訴我?”
阿信一怔,“什麽?是她自己告訴你的?不是我不小心說漏嘴了嗎?”
“是她自己告訴我的啊,我都知道好幾天了,就是那天她從王府回來就跟我說她和惠允公子在一起了。”阿狐點頭道。
阿信一拍大腿,“那敢情是她這廂警告了我,回頭就跟你說了,媽啊,還讓我發誓不能對任何人透露,自己卻說了,這算個什麽事啊?”
阿狐撲哧一聲笑了,“大蛇姐姐就是這樣,她挺有意思的。”
阿信悻悻地道:“還挺有意思呢?可把我嚇得夠嗆的。哎,這守秘密實在是件提心吊膽的事情。”
阿狐撲哧一聲笑了,“好了,不要生氣了,這又不是什麽要緊事,怎會不能說呢?”
“我怎麽知道女人是怎麽想的呢?”阿信實在是對女人這種生物,尤其是雌蛇,一點都不了解啊。
且說另一邊,惠允問阿蛇,“你今天沒去王家那邊嗎?”
阿蛇道:“今天沒去,明日再去,這短時間他也累了,讓他休息一天。”
“不是說不能中斷嗎?”惠允把她拖至身前,“一切對他有用的治療,你都要去嘗試。”
“你為什麽這麽關心他啊?”阿蛇不明白地道。
惠允悄然歎氣,“傻瓜,只有他好起來,你才名正言順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