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嫌棄神農

  她催動意念，取出仙衣，一件素白又泛著五彩光芒的仙衫便出現在桌上。

  那宮人俯著身子，圍著仙衫轉了幾個圈，瞧了半晌也沒看出來這是什麽？

  “公主殿下好生厲害，竟煉織出連老奴都瞧不出的仙衣。”

  神木秀心情很好，他一眼就看出這是用補天靈石用顏料，以空桑雪所吐天絲煉織的仙衣，式樣也很新穎，加了充滿生機的纏枝綠藤紋，仿佛是活生生的綠藤，而胸口還有煉有古木暗紋，不仔細瞧很難發現。

  銀娥進了大殿，見著空桑雪先是有些好奇，很快欠身道：“臣妾拜見陛下！見過雪薑公主。”

  “雪薑？”

  宮人答道：“薑，乃是古遺大陸皇族貴女的敬稱，娥、輪則是名門貴女的稱呼。”

  只有皇族貴女才能配用“薑”字，而名門貴女則是“娥、輪”。

  神木秀道：“銀娥，著人把這幾棵仙樹種植好，由你親自照看，往後我們神木國也在悟道茶吃。”

  銀娥略有些意外，“可是仙皇陛下的悟道茶？”

  “正是，是他送給妹妹的，妹妹又轉贈於我，你小心照看。”

  “是！”銀娥領著人搬走了幾盆悟道茶。

  剛出宮門，就得遇一身傲氣的姬薑仙妃，銀娥得意地道：“神皇陛下贈了幾棵仙樹，陛下交給臣妾照看！”

  你雖是伏魔國的公主，那又如何？陛下最喜歡的還是我。

  姬薑氣得俏臉微白，即便是仙人，也少不得爭風吃醋，尤其兩人打小就喜歡神木秀，“禍水，真正的禍水，挺著個大肚子不知收斂，還變著花樣地引\誘陛下！”

  “娘娘不是請國師大人算過，她肚子懷的還是位公主麽？她連個兒子都沒有，神妃何須與她計較，若你計較，豈不正中她的詭計。”

  姬薑揚了揚頭，“早就聽聞空桑、女媧兩族的女子都是生女兒的，如今瞧來此言不需。”一說完便憶起神木秀的母親就是空桑仙子，人家可生了個兒子，立時自打了一下嘴巴，“我們快去見陛下！”

  姬薑邁入大殿，卻見裡面空無一人，“陛下呢？”

  “陛下領著雪薑公主去修煉地宮了。”

  姬薑從鼻子裡發出一聲，他好不容易出關，就又出門，她都多少年沒見他了，反倒是銀娥得到消息走，也不知道銀娥是否又搬弄了是非，害得她撲了個空。

  一定是銀娥搗的鬼！

  這個禍水、妖孽，就沒個省心的時候。

  修煉地宮建於地下，卻自有一方天地，疆域有數千裡之廣，其間又立有數千根撐地大柱。

  “妹妹可會布陣？”

  “會一些。”

  “這些撐地大柱共有三千三百三十三根，有三十三萬種變換，是修煉地宮的保護屏障，整個地宮有三千三百裡之遙，其後便是二妃、皇子、公主的修煉地宮，這屬神木族的皇家所有，孤會親自給妹妹挑一處修煉地宮。”

  地宮有九重，最高處是孤的地宮，此處只有三重，一乾皇族居於第二重，第一重乃修煉大殿，供國師、將相及名門貴族所有，內有三千三百三十三間修煉室。”

  一層大殿建得氣勢磅礴，中央立著一尊極高的神農皇雕像，兩側便是古木、古藤、古草、古花四大植物族古神的雕像，古木、古藤為男子，古草、古花則為女子。

  “他們是我神木國的四大長老所化，為神木國的守護長老，若遇大事便可喚醒他們，其修為是仙聖期。”

  在神農皇雕像之側，是三千三百三十三重石階，用白玉打造，在石階兩側又分布有不同的修煉室，步步攀登，空桑雪到了與雕像齊肩的宮殿處，這裡有數丈寬的石階，可見這神像之大。

  神木秀垂首站在一處修煉宮殿外頭，低聲道：“稟父親，妹妹回來了！”

  殿門緩緩打開，大殿中央負手站立著一個白衣男子，這身影與神木秀有七分相似，唯一不同便是他們的氣度。滄桑的氣息撲面而來，然他的年紀如同三十多歲模樣，他，就這樣靜默地背對著宮門。

  “雪兒見過父親！”

  空桑雪有些小激動，終於見到神農皇了啊！

  她是神農皇的女兒！

  然後，神農皇依舊沒轉身，“這麽多年，同輩的孩子裡，就屬你的修為最低了！可見還是個頑皮貪玩的。”

  居然不看她！

  不看她！

  她也是他的女兒，他說話時都不看她。

  空桑雪對往事的點滴，此刻像潮水般泛濫而湧，在小時候的記憶裡，父親就不愛笑，他會笑，只是對母親空桑仙子一個人笑，便是對她和哥哥也從來不假顏色。在她所有的記憶裡，父親寵愛過她一次，就是他們要離開的那次，他同意她可以和靈妘姐姐一起玩，而且還是玩一整天。

  “父親，妹妹到底年紀還小，我會教她神術，助她修煉。”

  “若她肯學，怎會是現在的修為，但凡有你一半的用心早開完成使命……”

  空桑雪惱了！

  再也不肯裝了，立時跺腳大叫，眼淚兒立時滑將下來：“你就是討厭我，你隻喜歡母親，除了她，你都不看我和哥哥！我不喜歡你這樣的父親！

  我一覺醒來，你們所有人都消失了，我哭著四處尋你們，卻怎麽也找不到，我看遍了人世滄桑，卻只有骨骨一個人陪著我。

  你總說我頑皮，頑皮有什麽錯，哪個小孩子生來就是乖巧懂事的，還不得要父母兄姐教導。母親要教我，我還嫌我頑皮又笨，不如你小時候聰明。早知道你又要嫌棄我，你乾嗎讓哥哥來接我！

  這是給你的禮物，你要便留下，不要便用一把天火燒了！

  嗚嗚……你嫌棄我，我還嫌棄你，你只知道生兒女，不懂得教兒女，你嘗百草教萬木修煉成神成仙，卻獨不肯對你的兒女用半分耐心，那些未通靈智的草木難道就比我聰明千百倍！”

  對外人那麽有耐心，為何到了自家兒女裡卻失了耐心，嫌她又笨又頑皮還偷懶不肯用心修煉。

  空桑雪抹了把淚，轉身飛奔而去。

  “雪兒！雪兒！”

  神木秀喚著她的名。

  空桑雪早已經沿著石階，嘴裡嘟囔著跑開。

  神農皇的面容一沉，看著那件漂亮的仙衫時，卻再也有些按捺不住，“經歷了生死大劫，這性子和小時候一樣，一生氣誰也敢罵。”

  “父親，妹妹還小……”

  神農皇憶起她小時候，是三歲時，有一次她又跑去找靈妘玩，女媧道“你不好好修煉卻來纏靈兒，雪兒呀，你太頑皮了。”

  她居然用稚嫩的聲音惱道，跺著腳又哭又吵：“你這個大人，真可憐！”

  “你說本皇可憐？”女媧好奇，原本平靜的面容便起了一絲漣漪。

  “是啊，天天修煉的大人，跟我父親一樣都不會笑。我要玩，靈姐姐也喜歡玩，你們大人自己不會玩，卻不讓我們玩！”

  女媧沒惱反而笑了。

  神農皇當時在側，頗是尷尬地道：“小女頑皮，讓娘娘見笑了。”

  “不，雖是孩子話，她的話卻有幾分道理，我們逼著孩子們修煉，孩子們的樂趣都少了。”

  “她總是替自己找理由，便是空桑也說她不過，時常被她氣得哭笑不得。”

  “你莫要太過拘束她，她還小。”

  “不小了，你家靈妘這麽大時都會好多神通法術，可她現在什麽都不會，又頑皮又貪玩，而且腦子還笨，一個神通教上十回八回也學不會……”

  “我家靈妘與她的性子不同，靈妘是個沉穩文靜的性子。”

  從那時候起，空桑雪就覺得父親嫌她頑皮又笨。

  這回子更是氣得緊，飛快地下了階梯。

  “你嫌棄我，我還嫌棄你呢，你是神農就了不起，我寧可要一個尋常些的父親，可以抱我、哄我，而不是像你這樣，就會挑剔難侍候。

  母親真是不易，嫁給這樣的男人為妻，一心隻想著天下蒼生，對沒有靈智的萬木都有耐心，偏偏對兒女沒有耐心，難怪說，這事業有成的男人就嫁不得！

  自以為自己了不起，那是對天下蒼生，對母親也就是笑笑，說話溫柔，他又為母親做了什麽？還有我和哥哥，我那麽小就被他們丟下，現在還來挑剔我，他有什麽資源挑剔，隻管生兒女，卻不教兒女。

  作為父親，他真是糟糕透了！

  還以為我多稀罕他，我才不稀罕。

  我就稀罕哥哥、靈妘姐姐、母親……”

  神農看著空中影像裡出現的空桑雪，邊走邊嘀咕，原本平靜無波的臉氣得變了又變。

  “早知道他還是這樣嫌棄我，才不給他煉仙衫，耗了那麽多的補天靈石，連個誇讚都換不來。”她突地輕呼一聲：“我的三百三十三顆補天靈石。”

  她突地停下了腳步。

  要不要去討回來！

  重新煉成補天靈石也不錯。

  神木秀則道：“那竟然是……補天靈石，妹妹那裡哪來的補天靈石，這世間的靈石不是都被女媧娘娘煉成星辰補天了麽？”

  空桑雪又轉過身來，用帕子擦乾臉上的淚，“敢嫌棄我笨又頑皮，反正他嫌棄我，那仙衫我不給了，收回來重新煉成補天靈石，我煉著補天石玩也不給他！”

  她提著裙子上了石階。

  空桑雪心裡糾結了一番，想到小時候她很怕他的，硬著頭皮進了宮門：“神農皇陛下，你瞧不起我，也一定瞧不起我送的東西，所以我決定了，把仙衫收回來。”

  “妹妹！”神木秀喚了一聲，“父親很喜歡的！”

  她抬頭時，卻見神農皇已經穿在身上了，大小長短都很合適，更將神農顯得豐神俊逸，俊美不凡。

  神農皇想著女兒絮叨的事，扯著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空桑雪大叫一聲“見鬼了！”一閃身就奔到宮門外，一溜煙不見人了。

  神木秀覺得有趣，神農皇臉一沉：他笑了啊，怎麽把人嚇跑了。

  空桑雪拍著自己的胸口：他笑了！

  可是，他笑得比他板臉還嚇人！

  是不是惱了。

  又要罰她，把她關到黑漆漆的修煉室裡去？

  她不要去哪裡。

  小時候被關黑室的經歷，在腦海裡一掠而過。

  神農皇問神木秀：“我笑得有那麽可怕？怎麽又把她嚇跑了？”

  “父親，別說是妹妹，便是我也未曾見你笑過，你笑得……笑得。”

  神農皇道：“說實話！”

  “笑得有些嚇人！”

  空桑雪藏在宮門外，她得把仙衫拿回來，她的補天石，還是煉製過吸取了天地靈氣的補天石，好咬了咬唇，她已經長大了啊，怎麽還怕他。

  對，不怕！

  她是空桑雪，她有現代的轉世經歷，小孩子才怕被大人訓，她已經長大了。

  她定定心神，決定克制心裡的怯懦再進去。

  空桑雪壯著膽子又進了宮門，抬頭時，神農皇勾著唇角微微一笑，有了剛才的嚇人，這會子她心裡很強大了，“高貴的父親，你看我又笨又頑皮，那種下元仙界級別的仙衫，你瞧不上。我真是不知好歹，不曉天高地厚，你自有天外天的寶貝，我沒見過世面，沒有見識，在你面前自以為是了，你老還給我！嗯，這仙衣著實不配你的風姿，你穿的應該是天外天的神衣，而不是像這種不上台面的東西……”

  神木秀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裡，自小他就畏懼父親。

  父親是個嚴父，母親慈和，可就是這樣的父親，讓他一見就怯。

  妹妹在說什麽，把已經穿在父親身上的仙衣要討回來。

  還說了這麽一大堆世俗人的理由。

  她以為父親與他不知道，神通廣大的父親可什麽都清楚，在空中看到她的嘀咕，她要拿回去重新煉補天靈石。

  “雖然這仙衣確實不夠好，但是我女兒孝敬的，為父為其難收下了。”

  你收下了！

  好！

  很好啊！

  空桑雪笑著，是傻笑，腦子裡卻開始了算計，“我煉的不夠好，你還給我吧，待我煉寶術更高，我再給你煉。”

  還給她，以後休想再讓她煉。

  她就是閑著打瞌睡也不會給他煉。

  她心裡氣著，臉上笑著，腦子裡卻在不停地想著。

  神農皇就這樣看著這樣的女兒，小時候多簡單的人，旁的沒學會，竟學會凡人的那一套，不直接說討回去煉補天靈石，居然說要煉更好的給他。

  就她那點小修為，還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一旦脫下還她，以後她就再不會給他煉仙衣了。

  他興致勃勃地看著她，這女兒和她的哥哥神木秀一樣長得極好，眉眼裡與空桑仙子有七分的神似，剩下三分則隨了他的額頭，那雙漂亮的眉毛也隨他。

  不還她了！

  “父親，還是還給我的好，否則，被我道破你的用心，怕是臉面下不來。”

  要脅！

  他堂堂神農皇走過遠古時代，成為一代大神，居然被自己的女兒給要脅了！

  神木秀喚聲“妹妹，休要失禮，這是父親！”

  “咦，他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我為什麽要盡女兒的孝心！我看他不是喜歡我煉的東西，是他想拿著加了三百三十三顆的補天靈石去氣女媧娘娘！”

  “胡說！”

  “我才沒胡說！當年女媧娘娘補天，還差些補天靈石，你硬是不許她動我家洞府門前的那塊靈石，說什麽有你精心刻下的靈蛇鎮府，父親大人，你為什麽別的不刻，就專刻靈蛇，呵呵，你的心思，可別讓我點破！你不就在想，穿著這仙衣去女媧娘娘跟前顯擺，瞧，我就穿補天靈石煉的仙衣，你卻再沒一顆補天靈石了。你練習神通的材料在我這裡，只能拿著石子修煉化石點玉的神通。”

  神農皇突地大吼：“你這臭丫頭！”

  空桑雪嚇得立時調頭就跑，然，卻聽到一個聲音道：“神農，雪薑說的可是實情！”

  這聲音……

  母親！

  閃過這兩字，空桑雪二話不想，以閃電之速，一頭就撲到婦人懷裡，“母親，父親又嫌棄我，說我又笨又頑皮，總之，我是滿身的毛病，看我哪兒都不順眼，母親……”

  空桑仙子摟著女兒，面帶嬌怒的道：“神農，他是我們的女兒，你怎麽能……”

  神農皇看到妻子出現，“你不在天外天閉關，怎的回來了？”

  “你能知道女兒回來，我能不知道麽。加以時日，她就能打開中元仙界通往上元仙界的登天途，作為獎賞，女媧娘娘令我回來與家人團聚。”

  空桑雪抱住母親，嘴裡繼續叫嚷道：“母親，父親嫌棄我，我不要他做我父親，你把他休了，給我換一個父親！”

  “你敢！”神農皇那原平靜無波的面容，立時泛起了陰雲，有做女兒的這樣與母親說話，這樣與他說話，在她眼裡，可曾敬重他這個父親，他像個孩子似地道：“雪兒也嫌棄，說我沒管過她。”

  空桑仙子寵溺一笑，“這倒是事實！”

  “空桑！”

  空桑仙子沒看他，而是看著懷裡的空桑雪。

  空桑雪道：“我嫌棄他了，誰讓他先嫌棄我的。這樣不通情理，又不會笑，就會板臉，然後會挑一大堆不是的父親，我嫌棄！他可敢承認他嫌棄我！”

  他不是嫌棄空桑雪啊！

  只是想督促女兒用心修煉，不要再頑皮貪玩。

  怎麽就成嫌棄了。

  神農皇被空桑雪氣得不輕，那面容沉了又沉。

  空桑雪道：“母親，我給你煉了一件仙衣，比父親的這件還漂亮！”

  她拿了出來，托在手裡。

  神農皇一瞧，立時頗受打擊，這件分明就比自己的精致漂亮，“真是給你母親的，那上面怎會有靈蛇圖騰？”

  空桑仙子笑道：“雪兒一定不知道我會回來，所以就給靈妘煉織仙衣了，卻想母親的那份。”

  她是大人啊，怎麽到了他們面前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光看這圖紋，任誰都知道這是給靈蛇國神人的仙衣。

  空桑雪的臉微微泛紅，“回頭，我給母親煉件好的。”

  “你那裡可還有星辰石。”

  好好地，問這個作甚？“母親……”

  空桑仙子道：“你可真是，那是尋常的補天靈石麽，是吸了天地靈氣的星辰石，能化星辰，可是天地間真正的寶貝，當年的補天靈石就是女媧娘娘那兒也所剩不多，隻得可數的幾枚，還被她當成寶貝一般。”

  空桑雪沉吟道：“許是娘娘當年漏掉了幾塊靈石，我是後頭得來的，曾用這靈石補過凡間的天，後來才知道自己暴殄天物，於是便重新修補天空，收回了天網絲和靈石。”

  空桑仙子望著丈夫、兒子，“你這仙衣，是真正的寶貝，便是天外天也算是好的，你用的是吸了天地靈氣的天絲和已經轉為星辰的天石煉製，這樣的衣服，也難怪你父親穿在身上不肯脫下來。”

  神木秀垂眸看著身上的這件，“母親說的是真的，這是上元仙界最好的仙衣？”

  “不信問你父親。”

  神農皇淡淡地道：“還不錯，就是這煉器神術差了些！”

  空桑雪正要氣惱，又開始挑剔她了。

  然，神農皇道：“為父也會煉器，回頭授你。當年，還是我傳授給敖骨煉器神術，他是石頭，也隻授了四成。那條石螭龍現在修為如何？”

  這麽厲害，隻四成煉器神術，敖骨就能成為下元仙界的第一仙器師？

  神木秀道：“玄仙後期修為！”

  “一塊石頭能修煉如此，還行。”

  空桑仙子道：“外頭吵鬧，我們一家在地宮團聚，這裡倒也清靜。雪兒，走，陪母親到偏殿說話。”

  待空桑仙子母女離去，神農道：“木秀，把你身上的仙衣脫下來，為父幫你重新煉製！”

  神木秀眼睛閃光，難得父親待他好，當即取了隨常穿的，褪下自己的衣袍。

  神農皇道：“陪你母親、妹妹說話，為父要閉關煉製仙衣。”

  此處外人不能涉足，雖是地宮，卻不乏生機與光明，一家人說說話話，就和若乾年前那般生活。

  這日，神木秀歡喜地穿著一件新仙衣出現在偏殿，笑著道：“母親、妹妹，這是父親替我新煉製的仙衣。”

  空桑仙子笑著，直讚“不錯，很漂亮！”

  空桑雪問道：“母親，與我給哥哥的比，哪個更好？”

  “雪兒的貴在材料，雪兒那件一瞧就是晉級型仙衣，又以天羅絲、星辰石為料煉製，更勝你父親。但你父親煉器神術高，你自不如他的精美。”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讚了女兒，又讚了神農，兩不得罪，卻又中肯地點出各自的不同處。

  神木秀道：“這是父親用妹妹給煉的那件重新煉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