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憶雪

  不遠處，東方問天、西方玉帝正迎了過來，就只聽到洪飛雪說幫天道治傷的事，兩人心下納悶。

  西方玉帝一揖手，“仙尊在上，請受下仙一拜。仙尊既助南方、東方仙國重建屏障，是否也幫我西方仙國重鑄。”

  沒屏障，天地生成的仙元力都散了，而且著實太不保險，萬一他國仙人來偷盜東西，他們也不能防備，因沒屏障，人家來去自如。

  洪飛雪若有所思，“東南仙國送了一條天道做酬資，不知西方玉帝拿什麽做謝禮？”

  “死星、荒星如何？”

  “選三顆，讓我自己選！”

  “好說！”

  東方問天道：“仙尊，你看我東方仙國……”

  洪飛雪衣袖一揮，屏障現身，只是那頂上被劃了一道口子，上面似已修補過了，那口子上全是一串符錄，閃耀著紅橙綠三色光芒。

  紅衣望了一眼，“我瞧那補丁，倒比旁邊要牢固。”

  只是好好的屏障打了塊補丁，這也太刺眼了。

  東方問天看著周圍，就東方仙國的屏障有趣啊，太扎眼。

  西方玉帝勾唇一笑，帶著譏諷。

  東方問天微凝，揖手道：“仙尊能否在旁的屏障薄弱處給加幾塊補丁。”

  他不講漂亮，他要實在耐用，他立在一邊比對，屏障最牢固的就屬中央仙國，其次是東方、東南仙國二國的屏障夠瞧牢固，也易儲備仙元力。

  紅衣沒被雷昏，人家不嫌醜，還讓多加幾塊補丁。

  空桑雪手一抬，一道紫金光芒掠過，屏障上的刺眼光芒立時分散，“加固之事就不用謝我了。”

  石玉魂道：“沒混沌仙土可怎好？”

  他以前有的，那是因為他體內有生界，可他的肉身被敖骨吞了去，那生界也奪走了，他現在的體內生界初生，是一個匯聚有陰陽之地的小空間，現下也不過三百裡，雖有些生靈，可到底太小了些。

  “加二十份仙液，折八份仙露，如果你這些也沒有，就用仙泉代替，但因使用的東西不同，恢復時間也不同。仙液兩年，仙露六至八月，仙泉需得一百年。”

  敖骨道：“小玉，你求我，我就給你一份混沌仙土。”

  “中央仙國有這等東西？你就別逛我了，我還是尋仙露代替。”

  東方問天回頭望了一下，原是在一條縫上的仙符分散開了，但現在倒比以前順眼多了，他輕歎一聲，帶人回了東方仙國，這女子還真不能得罪。

  空桑雪加固了西方仙國的屏障，乘冰玉仙舟回轉中央仙國。

  東方問天也養了一隻小天道，是一隻狗，不知道的都以為是他的寵物，上回仙戰，被不知是誰的劍氣所傷，這些日子，小天道都蔫蔫的，他正不知如何療傷，就聽到這麽個仙方，嘴裡念念有詞：“混沌仙土一份、仙土二百份，仙獸糞便……”一一配齊，拌勻，捉了小狗來，將它埋在土裡，剛埋一半，小狗跳了出來，他又重新埋，這次為防小狗跳出，他還使了禁製仙法，總算埋好了，也許一個月後，小狗就康復了。

  然，一月後，待他扒開土，小狗早就腐爛了，裡面生了一條好大的蛆，偏這蛆還是有修為了，“奇哉，明明是狗，怎麽變蛆了。”這也太醜了，但有天道，總比沒有的強，可是有誰養著一條蛆當天道，想到以後他會變成蒼蠅，他就一陣惡心。

  然，東方問天把小狗埋土裡療傷的事還是傳出去了，英俊倜儻的東方問天成為整個仙界的笑話，直至很久後，還有仙人問道：“東王，你家貓狗沒受傷吧，你那仙方定然奇特，不妨再行研究。”

  待紅衣等人聽說時，不由得笑疼肚子。

  空桑雪說的仙方，原是治愈天道蚯蚓的，且那方子隻適合蚯蚓，並不適合東方問天養的那隻小狗天道。

  *

  幾日後，又值中央仙國仙界一年一度的花果仙會。

  空桑雪以冬仙尊歸位坐在上位，之後是攝政天王、天丞、天帥、天師與四方天王。

  西王母最喜熱鬧，對她來說，這樣的仙會更能體現她的能乾。

  瑤池仙宮大殿兩側更是坐滿了仙人。

  洪母是仙歷三百年前與洪安邦同時飛升上天，後來洪母的修為高過了洪安邦，卻一時壓製在大乘後期巔峰，待洪安邦步入後期巔峰，才與他一同飛升，一入仙界就被石破天等人告知：“飛雪……沒了！”

  夫妻倆傷心了一場。

  所有都說竹無心被竹無心給吞食了，原因是他在與外仙國仙戰時，曾做出了吞食仙將的事，且連續發生了好幾回，魔德可以吞、禦羊可吞，甚至其他都可以吞，可竹無心一吞，越發讓整個仙界的人相信：洪飛雪、竹無心就是被他吞食的。

  次日，竹無心來訪，一進來他便道：“我今日來還你女媧魂血！”他一打手訣，召出女媧魂血還與洪媚雲，又將一塊女媧仙骨一並相還。

  洪安邦怒道：“竹無心，你別欺人太甚！”他欲動手，卻被洪媚雲止住，“安邦，算了，雪兒已經不在，就算大鬧一場又如何？雪兒再也活不過來。”

  那年仙歷六年十月，洪媚雲突然被仙醫診出懷了身孕，次年三月在百花盛開的時節，洪媚雲再度產下一名女嬰，取名“憶雪”。

  而今，洪憶雪已是個十歲的姑娘，生性活潑開朗，自小在仙界長大，每年最喜歡的就是盼著到花果仙會，再就是仙歷年節，然後是中秋仙節。一年到頭，仙界隻得這麽三個仙會仙節，尤其是花果仙會，眾仙雲集，熱鬧非凡，就連仙都也因此變得異常熱鬧。

  洪憶雪因身體裡有女媧血脈，比同樣在仙界出生的姑娘長得要慢，別的姑娘都已經是少女了，她還是個姑娘，洪母生怕她難受，可後來一觀察，發現洪憶雪隻喜歡與她心智一般大小的孩子玩反倒釋懷。

  一大早，洪憶雪就起了床，站在父母寢房前大嚷：“爹、娘，快起來，花果仙會要開始了，今天有好玩好吃的，聽說今年天帝娘娘會來參加花果會。娘，都說天帝娘娘是天地六界最美的女子，是不是比憶雪還好看。”

  “在娘眼裡，自己的孩子是最美的。”

  洪憶雪扯著洪母進了自己的房間，指著滿滿一衣廚的衣服，“娘，我都挑花眼了，你快幫我瞧瞧，我該穿哪件。”

  洪母的眼角有了細細的魚尾紋，她輕聲答道：“穿粉色的吧。”

  洪憶雪乖巧地點頭，扯著衣裙往身上比試。

  洪母又憶起下界時，他們還生活在雙廟鎮，洪飛雪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有新衣服穿，因為對洪飛雪的愧疚，她總是花仙晶給洪憶雪置很多漂亮的仙衣，把洪憶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洪安邦的兩頰添了幾根銀色，站在外頭道：“憶兒換好沒？仙車備好，得出門了。”

  一家三口出了後院，前院服侍的仙婆、仙侍紛紛欠身行禮，這仙婆、仙侍皆是在乾坤宗時就服侍他們的。當日竹無心來見，除了還仙骨、仙魂血，還問了句“你們夫妻有什麽要求都提，是我吞食了你們的女兒，這是事實。”

  洪母答道：“別讓我們夫妻做仙官，給我們一個可男耕女織的逍遙之地。”

  他道：“我著人將百花仙山改建成昆虛仙山，供你們一家居住，那仙山是你們該得的，那是你女兒從南方仙國奪回來的。”

  百花仙山，這是花無涯當年建造別苑之地，方圓一百余裡。

  洪母想了片刻，又道：“我在下界時，曾受劉婆母子三人服侍，我不要仙界的仙人，我就想要她們一家三口！”

  “我會派仙使渡化劉婆母子三人成為仙奴仙婢，永世服侍你們夫妻。”竹無心面無表情，又問道：“還有甚要求？”

  “若是他日，再有從蒼原大陸飛升上來的仙人沒了去處，便讓他們來昆虛仙山。”

  “好！”

  竹無心說到做到，不久後就引劉婆母子三人前來與洪安邦夫妻團聚，又不久後，洪平奇、洪安民父子也相繼飛升成仙，洪平奇因年紀大了，長住昆虛仙山修仙悟道，因為洪飛雪的死，他沉默了許久。直到洪憶雪出世，昆虛仙山方才有了笑聲。洪安民父子皆在器殿任職，遇沐休日會回來與家人相聚。

  天上一日，人間三年，仙歷三百年，人間早已是滄海變桑田。

  時辰一到，瑤池仙宮仙人雲集，穿梭其間，通過三百年的建設，仙都城約有三千裡之遙，外城、內城，但凡有些名氣的仙人，都以在仙都城擁有一座別苑而驕傲，你是大仙，你卻連座仙都城內的別苑都沒有，你就別提自己是大仙。

  洪平奇便給洪安民在仙都內城神農街置了一處二進小宅子，洪安民父子在器殿當值時便留在洪宅住，偶爾洪憶雪會領著仙婢去那裡小住幾日，洪憶雪喜歡住在仙都城，那裡熱鬧好玩，趣事也多。

  仙都城很大，內城所有街名皆是以上古大神命名，外城更是五花八門，什麽東天王街、西王母街，這些名氣大的，都是主街道，更有什麽某某街，這某某便是一小有名氣的仙官。

  洪憶雪隨父母坐在仙輦車，很是興奮，挑著車簾看著外頭，“娘，仙乞，是仙乞，上回哥哥說過，仙都也有仙乞，他們多是來歷劫行乞的。”

  洪母好奇一望，“憶兒，那不是仙乞，那是打架輸了，被人撕破了衣裳。”

  “不是說有仙乞麽，我什麽都瞧過，就是沒瞧過仙乞，娘啊，你見過沒有？”

  “見沒見過仙乞，倒是見到饞乞。”

  “什麽是饞乞？”

  “不就是你啊，一聽說花果會有好吃的，昨晚連仙粥都不吃，余著肚子吃好東西呢。”

  洪憶雪嘟著小嘴，撒嬌道：“爹啊，娘又拐著彎罵人，爹啊！”

  “你娘逗你玩來。”

  仙都城內禁止飛行，據說如此會把光線擋了，所以大家都是瑤池仙宮的前門而入，每年到此時，玄武門外廣場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仙獸、仙車、仙輦，按著獸、車、輦分成了三片區域，不同的區域停放不區的交通工具。

  “南天王又換人了！”

  “每年年節一過，便是規定的挑戰日。還是東天王厲害，這都多少年了，依舊穩坐東天王。”

  北王母也一樣厲害，自步入金仙期修為，誰敢去挑戰。

  西王母是個心冷手狠的人物，敢下她的面子的，會在背裡變著花樣整人。

  洪安邦一道，相熟便打著招呼：“昆虛大仙，昆虛聖母！”

  洪憶雪便自己四下玩去了，從她記事以來，她年年都會來，許多隨父母長輩來湊趣的小孩子也會聚到一塊玩耍。

  洪小零穿著上仙衣裙，四下裡一掃，就看到不遠處的洪憶雪。

  洪憶雪甜甜地喚聲“零姐姐！”

  “乖！”

  百花盛開，綠草茵茵，仙泉汩汩，小橋通溪，曲徑天路。瑤池仙宮各處大小徑上，各樓台亭閣之中皆有仙人，但凡有些身份、修為的都愛著素白衣袍，隻一些愛美女仙方穿著鮮亮衣衫。

  瑤池仙娥成列而行，安仙果盤、擺仙液、仙酒，好不忙碌。

  遙望東南，建幾處依山之榭。縱觀西北，結三間臨水之軒。笙簧盈耳，別有幽情。羅綺穿林，倍添韻致。

  在仙侍引領下，眾多仙人坐到各自位置上，帶孩子的便從中添上一個天錦蒲團安坐，一律地就地上錦團而坐。

  西王母出奇地今兒來得極早，原愛板著的面孔上帶了三分淺笑，瞧得眾人都不敢去望。

  大廳兩側第一排坐的都是大仙身份，第二排、第三排則是上仙，洪小零坐在洪母身後，她伸手輕扯了一下，低聲道：“叔母，西王母不笑還好，一笑好生瘮人。”

  洪小零飛升上來後，在北王母宮任職，北王母早前隱忍，自從修為提升到金仙期，便與西王母對恃了兩回，據說還潑了西王母一盞茶，但隱約間，兩位王母不和已成事實。

  果然，一聲高呼：“北王母到！”

  梅凌寒攜著香雪海四閣閣主、十大花仙子，張揚而至，提著嗓門道：“西王母，這是花果仙會，可你倒好，我在北王母宮等了兩日也不見你遣人來取仙花，你不取，本宮自己送來，牡丹、月季，把能擺的地方都擺上仙花。”

  西王母的臉拉了又拉，廣袖上的大手緊握，這個該死的梅凌寒，上回潑她一身茶，立馬就傳出去，害她顏面盡失。

  梅凌寒在自己的座上坐下，一雙俏目掃過大殿，仙娥便能擺的都擺上，一時間整個大殿花團錦族，而外頭更是變成了花的海洋，就連桌案上都擺上了各式各樣的花，甚至還擺了百花仙蜜，大仙是大瓶的，能裝半斤，上仙則是小瓶的，許是二兩，有好東西要，誰不喜歡。

  那仙娥一邊發，一邊笑盈盈地道：“這是我們北王母給眾仙的禮物，今年北王母宮又是大豐收，收了不少仙蜜，釀了不少仙酒。”

  發到洪安邦夫婦時，一人一瓶，洪憶雪道：“仙娥姐姐，有我的沒？”

  “好，給你一大瓶。”

  洪憶雪連連點頭，坐了一陣，也不見開始，眾人坐著，原就是看西王母來了，生怕招惹西王母不快，又治他們一個目無尊卑鄙，既然西王母坐在那兒，他們就不能離席，只能硬撐著。

  洪憶雪哪裡坐得住，沒多久就有些煩了，起身離了大殿，一個人看看這盆花，賞賞那盆花，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一處樓閣，裡面坐了個白衣少女，一側是個漂亮得不像話的男子，玉石桌上堆滿了采來的花兒。

  洪憶雪叫聲“哥哥”，忙道：“你摘了西王母的花，這下慘了，他肯定要被打入凡間，去年有個仙娥姐姐不小心就折了一朵花，西王母竟把她打入凡間。”

  空桑雪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姑娘，眉眼裡瞧著眼熟又親切，依稀之間似曾相識。

  洪憶雪抱起桌上的花枝，“姐姐，快點！我們把花藏起來，別讓西王母的人發現了，不然你們倆都要受罰。”

  “那你呢？”

  “我……”洪憶雪笑道：“到時候我也藏起來，不讓她瞧見，我們把花藏起來，人也藏起來。”

  石玉魂一邊編著花環，一邊道：“那死人臉若敢罰本帝，倒真是新鮮了。”

  空桑雪拉著洪憶雪道：“你別藏花枝了，他還要給我編花環呢，你想不想要，我讓他給編一個。”

  洪憶雪連連搖頭，“我娘說，花是給人瞧的，不是折來玩的，折了花，花也會疼的。”

  空桑雪勾唇一笑，年幼的她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洪憶雪忙道：“真的沒事麽？”擔心之色難以掩飾。

  空桑雪道：“無礙，這些花是我們向北王母討的。”

  洪憶雪歪頭腦袋，難怪來的時候，路邊沒發現有被采折的痕跡，原來是向北王母討的。

  “大家都說西王母嚴苛，北王母吝惜，這麽好兒的花，她真的舍的給你們？”

  石玉魂笑道：“你討不到東西，我們卻能討到。”

  上回，石破天突然知道冥帝便是石玉魂，硬是在破狼將軍府大擺了酒席，召告整個中央仙國上下仙人，他的愛徒石玉魂並未殞落，而是冥帝。

  從此後，石玉魂多了一個去路，上回與敖骨吵架，便自去了破狼將軍府住，可沒住幾日，又嫌將軍府裡太吵，又搬回攝政天王府住。

  洪憶雪望著遠處，大叫著：“哥哥抱我上案桌！快點！快點！”

  洪飛雪將她抱到案上。

  不遠處，竹無心與松長青翩然而至，兩人邊走邊欣賞花。

  松長青道：“今兒這花是不是太多了些，與往年的擺放風格截然不同。”

  竹無心看著這花，豈止不同，而且是花團錦簇，不知道的一定以為這裡百花宮。

  “竹哥哥！哇——我手手出血，竹哥哥……”洪憶雪大聲叫嚷。

  竹無心近了跟前，拿出一塊帕子，輕聲道：“你怎這麽不小心？”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都怪這花，長了刺兒，竹哥哥走得近些，你扶我站到案上，我要用腳處罰這帶刺的花弄傷我。”

  洪飛雪笑著，這小姑娘在玩心眼呢。

  待她站起來，洪憶雪突地雙臂一抬，抱住了竹無心，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松長青意外，只是一瞬，洪憶雪大叫著：“去年，竹哥哥說我要長得比你高，你就答應娶我，我現在比你高，你得娶我！剛才你親我的嘴，我們就是夫妻了！”

  石玉魂立時暴發出大笑聲。

  竹無心雙頰通紅。

  他多少萬歲的人，居然被個小姑娘給算計了，“憶兒，你是不是弄錯了？剛才，好像是你親的我？”

  “我怎麽記得是你用唇堵了我的嘴？啊，我都驚呆了，不過憶兒好高興，竹哥哥和我是夫妻了，竹哥哥親我了！”

  竹無心問左右道：“長青，你剛才看到的，不是我親她。”

  松長青沒心沒肺地搖扇，“剛才本丞在賞花，未曾留意。”

  竹無心又央求地望向石玉魂。

  “我在編花環，沒空看你，雪兒還等著呢。雪兒也沒看你，雪兒在看我編花環，我生得比花好看，雪兒隻賞我！”

  洪憶雪一臉無邪地道：“竹哥哥，我不怪你的，我們到底是夫妻，我娘說，夫妻間才可以親親，你再親一下我也不怪你。”

  洪飛雪笑盈盈，看竹無心吃鱉，他的臉由紅轉青，真是別人親的他，他怎麽知道這小姑娘玩心眼，居然……居然騙了他的初吻。

  “竹哥哥，銀家的初\吻都給你了，你可得對我負責，等我及笄，你來昆虛仙山娶我！天丞大人可以作證，還有這個哥哥、姐姐也能作證哦！”

  竹無心頭昏，這只是個孩子好不，可她怎麽非讓他娶？

  他一揖手：“幾位在，本天師去碧池宮大殿！”

  洪憶雪跳下桌案，跺著腳道：“竹哥哥，你等等我！”

  待人走遠，松長青搖著扇子，“娘娘先前定是瞧見的吧？”

  “竹無心吞食洪飛雪，身體殘留有女媧血液，即便他感激洪家將洪飛雪的仙骨、魂血相還，可他與洪憶雪身上有相近的氣息，這也是洪憶雪會喜歡他的緣故。竹無心與洪憶雪有夫妻之緣，我會助他一臂之力。”

  “娘娘是說，化解竹無心與洪安邦夫婦之間的矛盾？”松長青又道：“洪飛雪被竹無心吞食乃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