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半水妖

  幾個化成人形有胖熊，正對著山峰點頭哈腰，可那兒明明是懸崖。

  昭德定睛一瞧，“瞧著是笨熊，竟在崖上刻了一個女子的石像，應該是雪薑。”

  凌波化成一道水霧掠過，落在谷前，只聽一隻大熊尖叫一聲，所有的熊望了過來。

  領頭的大熊深深一揖：“主人，你來了？好像天又變了，天上好多日月？”

  凌波望天，“那不是日月，是精輪，你們現在所待的地方是上元仙界古遺大陸，與你們生活在一處的是上古神裔。”她移著步子，四下審視了一番，“熊族長，你挺不錯的，經年不見，你都修煉出靈智，還學會了一些神通。我再賜你一些修煉法術如何？”

  熊族長重重一拜，“謝主人！”他拉著臉，“前幾年，來了兩個男人，長得奇醜，還使了神通把我們的五行靈珠、五行靈果都奪走了。”

  奇醜的男人？

  熊的審美觀果真與人類不同，空桑雪的父兄那可是天上地下一等一的美的男子，落在五行熊眼裡，居然就成醜人了。

  “爹，我聰明，我聰明，我和娘偷偷藏了好多，要不這就拿出來孝敬主人。”

  說話的是個胖胖的熊女，長得圓胖可人，動作雖是笨拙卻讓人瞧著舒心。

  遠處的金蛇天尊道：“昭德天尊還說他們是笨熊，我瞧不笨，人家還挺忠心，知道藏私。藏了好多，怕是神農皇父子取走的只是小半，他們留下的才是大半。”

  金蛇天尊微微一笑，這群笨熊雖然腦子不好使，可力氣奇大，而這山谷又自有保護屏障，方圓三百裡可任由他們奔跑，外面的人進不去，他們似乎也不願出來。

  金蛇天尊一個轉身，變化成空桑雪的模樣，“硬奪是不成，我去哄騙一下笨熊。”

  她一道流光進了五行谷。

  那熊女抱著隻大壇子，一臉迷惑地看著靈蛇天尊，低頭望著一邊的小熊：“族長呢？”

  小熊揮著手臂，指著山洞，又指了指靈蛇天尊，那意思是說：我看到主人跟族長進山洞了，嗯，還有幾個長老也進去了，怎麽這裡還有一個主人？

  熊女立時警惕起來，死死地抱住壇子，扯著嗓子大喊：“爹，爹！有兩個主人，出現兩個主人了，把靈珠給哪個主人，爹啊、娘啊，兩個主人啊……”

  靈妘看到此處，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笨熊雖笨，可這麽一吼，金蛇天尊可不好再扮雪薑。”

  昭德微微勾唇，他們來這兒，就是想討幾枚五行靈珠，古遺大陸缺乏的正是五行地脈，如果有了這地脈，大地將會更加勃勃生機。

  凌波想著：兩個她？

  與熊族長跑出山洞。

  一群小熊面露茫然，捶胸頓足地指著空中。

  凌波聽得萬千動物語，她就是空桑雪，“人走了？想來是有人變幻成我的模樣。”

  熊族長道：“主人既來了，還是取了五行靈珠去，免得再被人打了主意。”

  凌波便進了五行熊的庫房，被庫房的深處，竟有近百隻壇子的五行靈珠，凌波一一收入玉葫蘆，收好之好，又折身與熊族長去了修煉山洞，將修煉功法用神通刻錄在洞壁上，講其間的意思細細講給了熊族長等幾人聽。

  凌波在五行谷滯留了兩個月，主要是傳授熊族修煉功法，瞧他們都修煉對了，這才告辭離開，離開時，又給了一些仙果樹，還將空桑雪煉製的仙樓仙閣拋入空地，立時谷中就有了樓閣房屋，而落入地上的仙果樹立時存活。

  出了五行谷，凌波又前往蚌仙島。

  身後的靈妘、昭德夫婦看到凌波突地騰空而飛，立時嚇了一跳。

  細瞧之時，靈妘道：“原來這不是雪妹妹，是她的一個真身出來，我還納悶呢，上元仙界自有天道，禁止仙人、神人在空中飛行，也只有真身才能這樣飛於空中。”

  凌波瞧了一陣，化成流光進入蚌仙島。

  *

  蚌仙島主正在閉關修煉，其長子得了消息，領著島中有身份的長老來迎接。

  凌波笑道：“特意來瞧瞧你們，想知道你們在這裡生活得可習慣？從早前的地方來到上元仙界的古遺大陸，怕是許多地方還不習慣吧？早前你們與海龍族相處和睦，兩大海龍族此次也來了，便生活在往東十萬裡的忘情海內。”

  原來，凌波凌空而飛，就是在看這個。

  少島主驚道：“幾年前，我們想出島，發現被人設了屏障，除了方圓千裡，便不能再行，外面的人似乎也進不來。”

  “你們來了上元仙界，必要渡天劫，這屏障是保護你們的，三次天劫後，你們便是真正的古遺大陸臣民，往後可以自由活動。”

  少島主領著眾人行禮，“拜見冬仙尊！”

  “免禮！”凌波進入大廳，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少島主夫人竟然是一個龍族，而且還腆著大肚子，“你們與海龍族通婚了？”

  少島主答道：“這是北洋海龍王之女，是我的妻子，當年原想請冬仙尊來吃喜酒，卻苦於冬仙尊仙蹤難覓，隻得作罷。”

  凌波衣袖一揮，“這是一瓶五行靈珠，就當是我補給你們的新婚賀禮，這海島雖好，五行有些失調，你們瞧著使用。”

  少島主謝過，將瓶子遞給了妻子收好。

  凌波依舊和以前一樣，指點了蚌仙一族的修煉功法，糾正了幾處不妥處，又一道談道說法。

  島主、老島主原在閉關，聽聞冬仙尊來訪，也陸續出關作陪，多是論道修煉，又偶爾說悟念意境等等。

  當他們聽說現在他們已經到了上元仙界的古遺大陸，傳說神裔們生活的樂土，一個個喜上眉梢。

  凌波玩笑道：“蚌仙的蚌字，有一蟲字旁，可見你們是蟲類，說起來我也是隻蟲，不過是隻天蟲。”

  島主沒想她會說這話，“我等怎能與冬仙尊相比，冬仙尊可是神農之女，身份高貴。”

  “怎不能比，我曾問父親與女媧娘娘，你們這一族算不算古族，父親對我說，遠古、近古之分，在七彩與五彩，近古之後，世間之寶多是單色，即便有多色的，那色彩也不遠古、近古之時的聖潔珍貴。你們屬於近古仙族，沾了個古字，便屬古遺大陸的臣民。你們是蟲類，照著當年古神們的約定，當屬空桑國人。近年，空桑國正在選拔人才入神國朝廷為官，若你族中有可造之才，可得為國出力。

  古遺大陸是一片樂土，可樂土興旺，匹夫有責，這匹婦也是有責的。無論男女只要有其才華皆可出力，只是現下，你們一族類天劫未過，待過天劫，便可在古遺大陸行走，改日，我會遺神使入島，替你們發放身份牌，你們可記得要配合。

  沒有身份牌，你們他日在仙界行走也多有不便，有了身份牌倒是極方便的。”

  老島主連聲應是，樂得白胡子微微一顫。

  若照規矩修煉，整個蚌仙族得多少年才能飛升上元仙界，且還不是人人都能來的，可現在舉族遷移到上元仙界的古遺大陸，這是何等的幸事與榮耀。

  島主道：“幾年前，來了兩個容貌俊美的男子，自稱是冬仙尊的父兄，是他們將仙島移到此處，之後又與我們討要了五彩仙珠，不敢不給，就送了兩萬顆。”

  他們生怕遇上了騙子，可看對方能移仙島，心裡也驚懼不已，這幾年更是不敢出門，隻靜靜地待在家裡修煉。

  “確實是我父兄！改日，我遣神使入島，著她與你們講一些這裡的規矩事情，想來你們了曉後也能安心。”

  “多謝冬仙尊！”

  凌波在仙島上住了一陣，發現蚌仙族的人丁比當前多了五六倍，以前住海島是夠了，可現在住在這裡，似乎顯得有些擁擠，雖然這裡一面臨著忘情海，可離海岸還有九十萬裡之遙，離深海便更遠了，而蚌仙族原生活於海島，她父親卻移到了淡水河畔，這對他們來說定然不習慣，看著蚌仙眾人一個個神色頹廢，曾長久缺乏營養之狀。

  蚌，原是吃海裡微小生物的。

  這淡水河畔的小生物少了，也難怪個個像吃不飽。

  凌波沒幾日便離開了，這次先回了地宮。

  空桑雪對外頭的人了若指掌，凌波知道的，她全都知道，當即便與去了下界的弱冰聯系，知弱冰已經到了下元仙界，正在探看中央仙國紅塵大陸、南漠大陸，找到了當年的另一支大地五行熊，只是五行熊卻不及上元仙界的那支生活得好，當年空桑雪舍不得放到一處，分到兩處，倒是無行間保全了一支。

  這日，凌波攜了幾名空桑國官員一行四人趕赴蚌仙島，令他們給蚌仙族人進行身份登記，發放身份牌，這一登記，方和發現蚌仙島竟有一百八十萬八千余人，這麽多的人生活在一個方圓三百裡的小島上，著實太擁擠了些。

  凌波道了聲辭，自己先行離去，化成海浪行在海上，待到了冰川島、烈焰島之地，思忖良久，取了吞海瓶，收了十幾座島再行趕至空桑、神木兩國臨近的海邊，最靠海岸的是靈蛇國，這兩國靠海的地方不多，也只是方圓二萬余裡長，但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空桑雪知凌波將前期工作完成，現在是她要出力之時，意念一動，與凌波合二為一時，她召出蓮夭，看著海岸，掐手訣，使神通，將中央長達千裡處神通掘百丈高矮的泥土，生怕掀起太高的海浪，只能一點點地移，好在她真身眾多，這個累了換下一個，如此往複。

  即便是這樣，還是驚動了古神域的守護神將，誇父天尊遠遠一望，看到是空桑雪，知她在移土掘支。

  誇父天尊先是一怔，轉而揖手問道：“空桑天尊，可要在下搭把手？”

  “不用了，古遺大陸新遷一支古蚌族，此族之人能產五彩仙珠，今日令空桑國神官前往登記發放身份牌。一族十八萬余人，竟生活在狹小的小島，我是替他們掘海置島，我得把此處掘成支海，再置小島，供此部族臣民居住。”

  誇父天尊心下暗驚：一個部族有十八萬人，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古神各族子嗣艱難，怕這是最大的部族了。

  “我古遺大陸最講血脈高低，此部族之人，可是人人都能產五彩仙珠？”

  空桑雪一邊乾活，一邊與誇父天尊道：“這倒不是，隻得四成蚌仙能產五彩仙珠。”

  “如此，還得分高低尊卑而居。”

  空桑雪掘了支海，看著那空蕩蕩的地方。

  誇父天尊道：“就算新置海島，這一時半會兒也不能住人，那些土已松，怕是海浪一擊就散了。”

  空桑雪也覺是這道理，她的中丹田曾移了幾座紅峰，隻不曉得這紅峰現下到底移出來多大，還有那裡面的當年的山峰是否能適合住人。

  她咬了咬唇，拿定主意，拿出吞海瓶，將松土吸入。

  誇父天尊見她忙著，靈妘天尊無法修補天地，可她做到了，看來此女定然有過人之處，瞧著長得柔柔弱弱，神通廣大，在他之上。

  “空桑天尊忙著，在下告辭！”

  空桑雪應了一聲，依舊琢磨著自己的事。

  待誇父天尊離開，進入體內空間，先將收來的海灘沙土置入葫蘆山莊的外圍，又進了中丹田，將早前收的海島置入，另收了幾座山峰出來，她放在中丹田裡養養，許過些日子再取出來正合宜。

  如果有天道，哪需這等麻煩，她亦只能用這種笨辦法。

  她的天道啊！

  空桑雪一面想著，一面前往蚌仙島，取了吞海瓶，將蚌仙島收入裡面，看來當年敖骨倒沒騙她，這真真是一件寶貝，溫養在中丹田這麽多年，隨著她的晉級寶貝也升級了。

  天地突然一暗，蚌仙島眾人一陣驚慌，待半日之後，再出來時，天地一亮，卻見空中站著一個白衣踏著火蓮的神女，將仙島置放在海岸之畔，他們又聽到了熟悉的海浪聲，還有空氣裡的海潮聲。

  空桑雪置好仙島，放了一座紅峰出來，立時海浪滔天。

  丫丫的，她記得這紅峰不大啊，什麽時候長得這麽大了，比那蚌仙島大出了兩三倍。

  還未擱好，但見天地變色。

  空桑雪嚇了一跳，立時跑得遠遠的，但見雷電交加，十幾道天雷下來，直擊紅峰島：“這是怎麽回事？”

  她瞪大眸子，一臉無措。

  正瞧著，聽到一陣嬌笑聲，回眸時，卻是靈妘夫婦乘著真身坐騎而至，“我說妹妹，你鬧這麽大的動靜作甚，你從哪兒來的這麽一座有趣的島，比紅焰群島還要鮮豔。”

  “放在丹田養了好些年的，隻當是荒島，哪曉得當年百丈大小的島長到這大！”

  轟——

  一片響雷下來，紅峰島被擊得五分六裂。

  昭德笑道：“天地自有規矩，它不屬於這裡，你硬把它放在這兒，自是要受一番天劫。”

  “那就是一座紅山？”

  靈妘望著群雷轟擊之處，突地勾唇一笑，“只怕是在妹妹丹田養得太久，弄不好是它生了靈智化魔化仙？否則天雷滾滾照理轟上幾下就止了，都這麽久了還沒停下？”

  昭德若有所思，“你看那天雷直擊紅峰裂縫之下，莫不是你紅峰裡頭藏了什麽東西。”

  東西？

  空桑雪細細地回響，中丹田是幾座紅峰，後來又擱了幾座青峰進去，還是因敖骨當年說中丹田實在太荒涼之故放進去的。紅峰沒甚問題，當年她一一查看過，裡面連一根活草都沒有，全是死物。

  青峰也沒問題……

  對了，她憶起有水源珠，當年中丹田能變汪洋，是因為水源珠之故。

  靈妘突地回頭，發現唯有蓮夭還在，卻沒了空桑雪的蹤影。

  昭德打趣道：“娘子，雪薑的寶貝瞧著不少，當日命懸一線，那生界大得你我兩個加起來才勉力承住，要不是你反應敏捷令兩隻天道吞進去，怕是會惹大麻煩。”

  “她的生界都交給我了，哪裡還有什麽生界？那可是兩個生界的東西，不會再有了。”

  昭德微微一笑，如果沒有，這座紅峰從哪裡來的。

  空桑雪回到中丹田，四下尋覓，水底竟有兩枚水源珠，一大一小，就連小的那枚都有當年那粒水源珠大小，這麽說，還真有可能是那紅珠下面有枚水源珠。

  空桑雪一想，離了中丹田，乘著蓮夭急奔紅峰，嘴裡厲喝道：“水源母珠，快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就不怕被天雷轟得灰飛煙滅。本天尊又豈是小肚量之人，難道還不讓你修煉了？若非你藏在本天尊體內，又如何能吸收我的道念意境，修煉至此！滾出來！”

  她聲音落時，果見從那裂縫之中飄出一條白練，那是一種如水的溫柔，柔得像是白綢，緩緩升騰。

  昭德雙眸熠熠。

  靈妘道：“這……真是快修成水妖的水源母珠，這等寶貝，要是吞下去，對冰水靈根最有益處……”

  吞下去？最有益處！

  空桑雪聽到耳裡，這水源母珠到底修煉到何種地步，是仙？是妖？還是精靈，這都升了半天，就看到如龍的白練。

  還不等她瞧明白，只見一個透明的身影一掠，傳出一聲慘叫，空桑雪四下張望：“誰乾的？誰乾的？”

  她望向靈妘夫婦處，哪來的強盜，大半天的，就來搶東西。

  昭德忍俊不住：“你說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靈妘哭笑不得，從未見過這樣的，空桑雪還在那兒氣得大吼，“誰搶了我的水源珠，誰搶的，有個先來後到好不好？”

  靈妘再也忍不住，頓時失聲笑了起來。

  “靈姐姐，你要是喜歡水源母珠，我……再與你尋一顆便是，這顆你且留給我。”

  靈妘惱道：“誰搶你的水源母珠，這雖是寶貝，可我會搶你的東西。”

  “那……那水源母珠去哪兒，明明剛才都在的，突然就不見了。”她看了看昭德，這裡就他們幾人，不會是被昭德給搶了去。

  靈妘氣得不輕，駕著真身坐騎快速走近，用手一鑿額頭：“你還真是聰明得可以，被你的冰水真身給搶吃了去，還在這兒問誰乾的，把我們夫妻都懷疑個遍，我不管，你今兒得給我一枚水源珠謝罪，否則，我定不饒你。”

  冰水真身搶吃了水源母珠？

  這是哪兒跟哪兒？

  空桑雪拿不定，閉眼感受，立馬就感覺自己體內有一絲異樣，那是水，至柔之水，渾身都很舒坦，冰水真身居然真的將水源母珠給吞了，瞧這模樣，現在正在識海裡煉化。

  “哈哈……那個……”

  靈妘憤憤地瞪著雙眼，“說好了，取一枚水源珠謝罪，否則你敢冤枉我們夫妻，這事兒可不能輕饒。”

  “那……用一瓶五行靈脈代替可好？”

  “啥？”靈妘驚呼一聲。

  “我說用一瓶五行靈脈代替。”

  靈妘笑道：“我竟忘了這岔。前些日子，你讓海屬性真身去了五行熊谷，你養的熊對你可真夠忠心的，你父兄去取也不過取了小半，這大頭還被你得了去，一瓶五行靈脈可不成，怎麽也得兩瓶。”

  “姐姐是大地之母，這化成靈脈的可隻得一瓶，我另送兩瓶五行靈珠，你埋在土地，再過些年，定然也能化成靈脈。”空桑雪拽著靈妘的手臂，“好姐姐，我錯了還不成嗎？我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呃！當時明明瞧著那水源母珠要出來，突然就不見了，我最是個沒見識的，你可別與我一般計較。你是當姐姐的，你得教我，我哪知道冰水真身溜出來吞吃了去……”

  靈妘給了她一枚爆栗，心下軟軟的，她原就是個心軟的，這會子哪還能怪她，“得！你乖乖把東西給我。”

  空桑雪掐了個手訣，手托著抱大的壇子。

  昭德一愣，就這是她說的瓶子，他還以為是姆指大小的，這五行靈脈可是寶貝，有這麽大壇子裝的麽？“雪薑啊，你這壇子裡裝了多少？”

  “就挑出了六十縷五行靈脈，還沒搭配好，全裝裡面了，原想再養養的。”

  昭德縱身一閃，先奪了壇子，壇子太難看，一看就是尋常的紅泥燒製，可裡頭的東西是寶貝。

  空桑雪又一托，手裡便出現了兩個尺高的花瓶，“五行熊可沒有漂亮的瓶子，就這兩隻瓶子也是紅泥燒的，他們會燒製瓶壇、盆碗的技術還是我手把手教的，姐姐可別嫌不好看。”

  “我要的是靈珠，又不是要這花瓶。那群熊是笨了些，好在還忠厚老實，改日我選人入谷，好好教導他們。鍾雄不也是隻笨熊，你瞧他現在，可一點也不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