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漣舞聊天解悶的穆靜聽到動靜,頭頂上的芭蕉緩緩取下,她唇瓣裂開,牽起一抹弧度。
“公子,來了……”
聞言,漣舞美眸輕輕眨動,雙眸泛起瀲灩的光芒,“那……穆靜姐姐,漣舞便先出去了。盡”
穆靜點了點頭,“一切按計劃行事,你小心點,別露出什麽馬腳來。”
“漣舞知道了。豐”
……
…………
眼看烈馬就要撞上房門,百裡何豎反應過來,自腰間抽出一把利劍。
他一個飛身,便要將狀若瘋狂的駿馬一劍刺死劍下,偏在這時,一道柔弱嬌美,卻又噙著驚恐微顫的聲音響起。
“你們……你們是誰,你們想做什麽?那匹馬,快攔下那匹馬,不要讓它破了那道房門,漣舞的恩客還在裡頭……”
聲音突兀的響起,多多少少會給百裡何豎一些影響,他一個分神,本該刺在馬的脖頸上的劍,偏離了寸許。
血色飛濺,濺在了乾淨的衣袍之上,騎在馬背上的君悠烈,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眯起。
已經來不及了,憑他現在還不到兩成的功力,他無法做到一擊必殺。
在入門檻之際,君悠烈一個跟鬥,欣長的身子在空中優美的轉出了一個弧度。
在他落地的同時,君寒冷眼旁觀的望著那匹闖開‐房門的烈馬。
而十二皇子的兩名侍從卻是立即出手,在房門被撞開之際,他們已將自己的利劍紛紛刺進了馬匹的脖頸之上。
血腥彌漫整個別院,無故瘋狂的烈馬終是油盡燈枯,直接跪倒在地上。
但,卻是因為在房門口被刺死,倒在地上的時候,突出的前蹄的力道承受了整個身子的重量。
帶著沒有一絲威脅性的,烈馬還是將房門,撞開了……
房門開啟,裡面的情景,眾人一覽無余。
蘇子淺微微挑了挑眉頭,君寒移開視線,眸光落在蘇子淺沉靜的面容之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好戲……?
自外面望去,室內陳設簡單,一張床榻,床榻上覆蓋著兩張薄被。
室內還有兩張紅木桌椅,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
沒有意想之中的情景,蘇子淺微微斂眸,隨即唇瓣上蕩開一抹淡淡的笑,她沉默不語。
眾人一見烈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都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百裡何豎轉身,望著蘇子淺,他嘲笑道:
“幸而蘇城主參加了初試,否則……若是以蘇城主者騎術,若是登上了大雅之堂,恐怕,會被晨希國笑話,說我然起無人!”
蘇子淺沒有被摔死,而是被君寒救下,林堂宇的臉色一直都不大好。
但亦不知怎麽地,自藍介山回來之後,他倒是會收斂起自己的性子來了。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對蘇子淺的厭惡和嫉妒,一如既往。
“百裡參領說的不錯,我然起雖不是馬背上的天下,但卻也不是騎術弱成這般的大國,蘇城主的馬術若是讓晨希國的六王爺看見了……指不定他心中該有怎樣的想法。”
這想法,自然不會是什麽好想法……
聽著林堂宇明裡暗裡的諷刺,蘇子淺這次卻是沒有反駁,而是順勢而下,淡淡道:
“百裡參領和林大使說的都不錯,所以在真正的馬術比試之時,還請兩位大人為維護我然起泱泱大國的顏面。
懇求聖上取消子淺參賽的資格,子淺先謝過兩位大人了。”
她原就不會禦馬之術,若是能夠借著此次的事情,讓當今天子取消自己參賽的資格,想必,她是真的開心。
君寒的雙眸定定的鎖視著蘇子淺,眸中光芒暗晦不明。
眼角一挑,君悠烈正想出聲說些什麽,一道尖銳刺耳,卻又驚恐萬分的女音忽然在眾人耳畔響起。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剛剛那個出口讓他們攔下馬匹的女子,不知何時入了那間烈馬撞開的房間。
這一聲尖叫,亦是從那
室內傳出。
女子纖細的背影對著他們,身子微微顫抖,似是看見了什麽不該看見的詭異,又或者是驚悚的畫面。
百裡何豎以及十二皇子那兩名侍從離那房間最近,反應過來之後,便立即衝進了室內。
女子顫抖的厲害的手指指著床榻,淚如雨下,道:
“他他們……他們……他們……”
眾人亦紛紛隨之踏進室內,林堂宇聽女子結結巴巴的,除了‘他們’二字,就再也說不出別的,一直不怎麽明朗的心情,瞬間更差了。
他一個箭步上前,走向床榻,“他們……他們到底怎麽了,那馬不是攔下了麽,又沒有傷到這屋內的人,你鬼叫什……”
當床榻之上的薄被掀開,林堂宇斥責的話語霎時頓在了喉嚨裡,驚詫怔愣目瞪口呆過後,他才吐出三個字來:
“楊詹事……?”
因著,林堂宇的身子,將床榻上的情境遮擋了大半,眾人不明所以的往前走去。
當目光觸及到床榻之上,楊缺岢渾身赤‐裸,而他身旁的人亦是身無一物,身上還留著許多激‐情過後的痕跡時……
眾人,直接木了……
楊缺岢的眼眸裡忍著怒火和不安,將林堂宇手中的薄被重新掩在身上。
而他身旁那位,明顯昏睡狀態的十二皇子,白皙的肌膚上處處留著深深的青紫,亦一並被他掩了去。
走在最後的蘇子淺,似是想要看看是個什麽情況。
她的目光剛剛投送過去,君寒卻一個轉身,大半個身子擋在她的前頭,將她所有的視線全部遮掩阻絕。
君寒低低的警告:“不準看!”
蘇子淺:“……”
見眾人臉色雖是差到極點,但卻沒有多大的反應,蘇子淺幽深的眼眸滑過一絲冷意。
院外又傳來馬蹄聲和一些談聊的聲音,漣舞美眸眨動,一下子撲向了楊缺岢。
她臉色羞紅,眼眸卻是像發了狠一般,直要將楊缺岢生吞活剝了。
用力的扯著楊缺岢的薄被,她的神情很是激動,眼淚一個勁的滾落下來。
“你告訴漣舞,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昨夜恩客才為漣舞一笑擲下千金,如今該是我們的大好時光,恩客怎會……怎會與你,與你做出此等事情來?”
他怎麽會知道,推開門的是十二皇子,明明是蘇子淺交待的,若是今日申時他來不了,便會遣人通知他一聲。
一直不曾等到蘇子淺遣人而來的消息,他便以為可以安心的等著蘇子淺前來獻‐身。
他悠閑的喝著小酒,腦子裡轉著不久後,該怎樣與蘇子淺大戰三百回合才好。
許是自己的欲‐念作祟,亦或者是酒精入腦,自己的下腹,竟漸漸地火熱起來。。
視線開始不太明朗,精明的腦袋已開始混沌起來,他邁出房門,沒有見著蘇子淺的身影,便又回了室內。
他等的心急,加之一直很想擁有蘇子淺,因此,當有人推開‐房門之時,他的雙眼竟渾濁的看不清來人的面容。
不過此處,只有他的親信以及蘇子淺才知,而他的親信早已被他支開,那麽來的人,看也不用看的,肯定是蘇子淺。
急切的將來人壓在紅木桌上,來人一聲怒喝,似是在怒罵他無禮大膽之類的話語,只是他聽的不太真切。
原以為是蘇子淺變卦了,他便直接霸王硬上弓。
來人的衣裳被他狠狠的扯下,來人仿佛惱羞成怒,對他又打又踢的。
對方到底是養尊處優,沒有多大的力氣,拳頭打在楊缺岢的身上,不怎麽痛癢。
楊缺岢冷諷的勾起嘴角,一個摁倒,便將身下人衣著剝個乾淨。
來人氣憤的咬上他的手臂,他亦是不客氣的將對方一舉拿下。
深深的進入之後,他明顯的察覺到,來人被疼的身子緊縮,再無反抗之力。
於是……
他便開始,更加放肆的在來人的身體上,留下自己的斑斑劣跡。
自院外傳來馬蹄聲,以及各種嘈雜的聲響時,他才在情‐欲之中稍稍清醒一些。
腦袋莫名的疼痛起來,室外傳來利劍的聲音,楊缺岢刹那清醒了一半,低頭看著身下的人,臉色霎時慘白,完全清醒。
不敢遲疑,他將地面上撕碎的衣裝扔在床榻之上,用薄被蓋好自己和被他弄暈過去的十二皇子的身子,靜靜的,保持著不動。
還以為,只要他能夠保持不動,不會被發現,此事便可瞞天過海。
可人算不如天算……
他的被單竟然被一個女子掀起,隨後引來了那麽多人的圍觀。
楊缺岢揪著薄被,眼眶赤紅,“你給本官閉嘴!”
卻在這時,室外有人不悅的聲音傳來,“七弟,七弟,父皇讓本宮速找你回宮,你快點出來!”
蘇子淺與君寒默契的相視一眼,彼此眸中的神色,皆是不明而喻。
一旁沒有其他動作的漣舞,瞧見楊缺岢臉色大變之際,一把掀開他手中揪著的薄被。
她猛地俯下身子,盯著十二皇子的臉,大力的搖著十二皇子的身子,“恩客,恩客你醒醒啊!”
十二皇子昏睡的腦袋還混沌著,不記得自己的處境,被人吵著叫著,他隻覺得煩躁至極。
一個用力的拍開,十二皇子怒道:“哪個***才敢打擾本皇子睡覺,看本皇子不扒了他的皮!”
聞言,剛踏進室內的太子一愣,他劍眉皺起,當眾人俯身向他行禮之時,床榻之上的情景,他看的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一時之間,他愣的竟久久說不出話來。
……
…………
眾人在室外等候,院外還圍著許多不明所以的群眾。
十二皇子被喚醒,因為衣袍早已被楊缺岢撕毀,他便奪過楊缺岢的衣物穿在身上。
楊缺岢沒有衣物可著,只能裹著個薄被,掩住了重要部位。
一旦穿上了衣裳,十二皇子面色陰戾的抽出刺在烈馬身上的利劍,轉身,毫無顧忌的刺向了楊缺岢。
楊缺岢閃身躲開,十二皇子怒不可遏,太子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夠了!”
太子重重的拍了一下紅木桌子,“誰來告訴本宮,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皇兄,這都是他強迫十二的,你趕緊把他殺了,替十二報仇雪恨!”十二皇子的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怒氣。
楊缺岢臉色鐵青和不安,十二皇子說的話,他沒有辦法反駁。
可要他去承擔這份責任,他更加沒有辦法答應,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若是他承認了,屆時,怕是連皇后姨娘也沒有法子救他了……
思緒找不著北,慌亂之中,他的目光開始亂轉。
當視線掃過站在君寒身旁的蘇子淺時,他
似是意識到了什麽,臉色驟然煞白。
楊缺岢望著太子,手指指向沉默安靜的蘇子淺,“太子,是蘇子淺,一定是蘇子淺在背後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