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覺這兩個字眼用在蘇子淺身上奇奇怪怪,君寒便頓了頓,隨即道:“笑的那麽詭異。”
蘇子淺:“……”
見她緩緩收起了笑容,君寒又道:“沒有本王的允許,日後不許再旁人面前笑成這樣。盡”
還不知君寒要怎樣將設局之人引出,蘇子淺想著兩人如今在一條船上,而君寒此刻說的話,也應該是在演戲,便沒有想到別的地方去豐。
她點了點頭,應道:“好。”
大殿氣氛異常詭異。
君寒剛剛抓著九王爺的話題,糾纏著蘇子淺的一舉一動,沒有絲毫的掩飾,亦沒有要掩飾一下的意思。
因而,總有一些人會注意到他們的言行。
有第一個側目而視的人,便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直至大殿內的大臣紛紛側目,直至老皇帝停下與晨希國使者的交流,直至……眾人因為震驚而倒吸了一口冷氣後,君寒開始安靜下來。
聽到他那些不該說出口的,有***份的話語,老皇帝的面上雖然依舊帶著笑,但眼裡卻沒有多少笑意。
晨希國六王爺――東陵流素,他微微移目,望了一眼那身著大紅黑袍張揚的男子,以及……在他身旁,那個身著官袍的少年。
眸底深處的水波,輕輕地晃蕩了一下,東陵流素微微勾唇,淡淡一笑。
皇室子弟,無論是在哪一個國家,他們的最高統治者,都不準許他們有特殊的喜好。
自然,這特殊的喜好,指的就是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如今可是兩朝會晤的日子,這位七王爺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與一個官員曖‐昧不清……
這存的……是什麽心思?
他遠道而來,代表的是晨希國一個泱泱大國的形象,代表著晨希國,而這位七王爺,卻又是此次接送他的主要人物。
如今他卻這般做法,莫不是……
想讓自己……看然起皇室的笑話?
輕輕一笑,東陵流素識趣的沒有再開口與老皇帝聊些客套話,安靜的看著眼下這一情形。
礙著今日是兩朝會晤的日子,晨希國的六王爺在場,老皇帝盯著君寒,面色微微沉鬱,只是一直隱忍著,沒有說些什麽。
熹微公主卻沒有那麽好說話,她用手中的絲帕掩住微勾的唇角,道:
“七哥,今兒個可是兩朝會晤的重要日子,即便你對蘇城主有意,也應該在私下解決好。
而不是在父皇與晨希國六王爺相談甚歡的時候,與蘇城主打情罵俏卿卿我我的。
如今七哥這般言行……置晨希六王爺顏面於何地,置我朝然起於何地,更置當今天子,我們的父皇,於何地?!”
太子接話道:“明月說的在理,七弟,你如此作風,實在是……太不成體統!”
即便他話中沒有言明,甚至是矢口否認,但卻不影響旁人對他異樣的猜測。
君寒明知,皇室中人不可有什麽特殊的傾向,卻依舊敢在這麽重要的日子裡當場演示,這不僅是在打老皇帝的臉,更是在打然起國,上上下下所有臣民的臉!
作為當事人之一,蘇子淺連忙跪在地上,低頭拱手道:“微臣惶恐。”
君寒卻是懶懶的笑了一笑,他的視線掃過皇后,熹微公主,最後落到了太子身上,他道:
“聽太子這口氣,好像本王回宮四年,成過體統一般……”
太子一噎,七王爺君寒連當今天子都不曾放在眼裡過,不求他彬彬有禮溫文爾雅,只求他可以不那麽猖狂放肆,目中無人已是掩唇偷笑。
誰還管他成不成體統……
太子道:“可今日是我朝然起與晨希國使者會面的日子,難道七弟也不能收斂一下,你那張揚的性子麽?!”
香貴妃挑了挑眉頭,熹微公主美眸微微一轉,道:
“七哥這般,是想讓六王爺看我皇室中人的笑話,好讓碰不得女子的你,自小被人嫌棄的你,心中可以過得舒坦些,七哥……明月說的對麽?”
見自己的一雙兒
女在這時候了,不為君寒的行為掩飾太平,留的然起皇室顏面。
還想要將事情鬧得更大,這是想要天下人都知道……他最看重的王爺,是有特殊喜好的人麽?!
都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便是同姓一個君,也還是存在勾心鬥角!
老皇帝的臉色陰沉沉的,難堪之色盡顯。
皇后卻在這時笑了笑,她身為一國之母,自是有旁人比不得的端莊秀雅,皇后素來識大體,只聽她不疾不徐的道:
“明月,休要胡鬧,你七哥不過是見這大殿上,氣氛沉悶,同我們開個玩笑,以調節調節這大殿裡的氣氛罷了,哪有你說的這麽嚴重?!”
熹微公主剛要反駁,卻被皇后一記溫柔的笑容給殺了回去。
只見皇后望了一眼老皇帝,笑著道:“皇上莫要生氣,剛剛不過是孩子之間的玩鬧罷了,若是這場上有誰當真了,那也只能說,是他們有所誤會,眾位大臣,你們說是不是?!”
這句話,皇后說的不鹹不淡,聲音溫和令人舒適,但在眾人聽來,卻是知道,皇后這是在警告他們,不能胡言亂語!
蘇丞相忙迎著皇后說的話,站起身來,恭敬行禮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太子公主與王爺說鬧,是眾目睽睽的事情,微臣不敢妄加辯論。”
眾人隨著蘇丞相起身,恭敬的對老皇帝和皇后道:“臣等不敢妄加辯論。”
見這場上眾人紛紛附和,老皇帝深深的望了皇后一眼,對她積極維護他的顏面他的尊嚴感到十分的滿意。
老皇帝看著行禮的眾人,道:“都起身罷。”
眾人起身重新坐下,唯有蘇子淺一人還跪在地上,老皇帝瞥了她一眼,卻是笑著對東陵流素道:
“今日是兩朝會晤的日子,但朕的孩子卻胡攪蠻纏,不識大體,險些壞了這好日子,讓六王爺見笑了。”
東陵流素笑了一笑,淡淡道:“皇上說笑了,本王知道剛剛的事情,不過是為本王提前出演的一場好戲,本王並沒有誤會什麽。”
老皇帝只是笑著,東陵流素卻接著道:“皇上,本王遠道而來,身子乏困異常,如今累的隻想休息,還望皇上莫要笑話本王孱弱的身子骨,本王先行告辭。”
老皇帝聽罷,忙道:“六王爺身子骨嬴弱,朕還徒留王爺多時,是朕疏忽了,太子,你送六王爺會驛館,務必要保證六王爺的安危。”
太子出列,道:“兒臣領命。”
老皇帝點了點頭,道:“六王爺好生歇息,明日的宮宴,還得請王爺準時出席。”
東陵流素對老皇帝頷首,“本王告辭。”
一語盡,東陵流素的輪椅被太子推著,轉眼不見影蹤。
皇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蘇子淺,笑道:“瞧你們把蘇城主嚇得,至今還跪在地上,不敢亂動,蘇城主快快起身罷,明月是無心之言,城主莫要當真了。”
蘇子淺望了一眼皇后,隨即將視線落在老皇帝身上,道:“是。”
蘇子淺緩緩起身,剛坐回原位,老皇帝卻是一拍龍椅,怒道:
“熹微公主身為女子,公主的榜樣,卻如此不識大體,強強出頭,壞了然起女子的形象,特此,罰抄女經一百遍,罰扣俸祿三個月。
七王爺對朕無禮在前,對我朝尊嚴無視在後,不將我朝的王法綱紀放在眼裡,罪不可恕,特此,罰七王爺在兩朝會晤結束之後,好好閉門思過,罰扣半年俸祿。”
……
…………
到了驛館,與太子客套了幾句,東陵流素便微笑著,目送太子離去。
待瞧不見太子的身影時,有貼身侍從上前詢問:“爺,可要去見王妃一面?”
東陵流素唇邊的笑容緩緩斂起,像是在思忖著什麽,他深邃的眸光變化異常。
許久之後,他卻是微微輕歎,“罷了,此刻本王還不適宜見她,而她……更不適宜見到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