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陳觀察的整個過程,而蟲螢的變化已經達到預期的效果。
至於醒來過後的情況,必然已經找回曾經善良的一面。至於性格上,張陳估計會有一定保留,不過開朗的性格對於蟲螢也好。
張陳事情處理完畢後並未急著返回金溪縣城的家中,而是將蟲螢安放於田徑場綠油油的草坪上,加上愜意的陽光照射在身體上,相信用不了多久蟲螢便會自然清醒。
“怎麽?不打算回去嗎?”王藝芷問向張陳。
“稍等一下吧,我有事情需要和你講。”張陳言語溫柔,不過眼神間卻透著一種釋然的感覺,仿佛要將心中壓製已久的事情講出。
“什麽事情?”
“之前在我家中的交談,我知道你還有著事情在隱瞞我,我內心實際上一直都十分矛盾。有一件事情我不隱瞞你,我之所以能達到現在這個層次是因為繼承到噬狩前輩的密集《噬體心典》,現在的我已經將上卷的所有內容全部參悟。”
“我的內心有所不同,可以洞察到周圍有著異常的任何輕微波動。”
“在我接觸到你的身體時,我明白了很多東西。而你是我最愛的人,是我想要保護的人,我內心的動力沒有賈心那樣鴻圖壯志充滿道義,也沒有虞茗這樣臥薪嘗膽試圖登上至高之巔。我只是想要保護你,想要保護我身邊所有人能夠安然的生活下去。”
“所以在來到學校之前,我的心境有些躁亂。不過看著曾經的這番景象,回憶著我們兩人曾經的點點滴滴。我明白有些事情,必須全部弄清楚,所以現在的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在張陳這一段話語結束,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稍微有些凝重。
“你問吧。”
王藝芷扶身而坐在草坪上,聲音略顯平淡,而面容也是偏向一旁,不再注視著張陳。
“你從獨立世界開口撤離時,告訴古晨你在開口位置等我。實際上則是利用這一空檔的時間潛入洶湧的太平洋內部尋找‘邪神之鐮’,而且在這柄神器上面必然還殘留著邪閔一抹邪念意識,我說得沒錯吧?”
張陳第一件挑明邪神之鐮的事情。
“你是怎麽知道的?邪神之鐮的確在我手中,不過我已經在來之前藏匿至一處無人所知的地方。”王藝芷有些詫異的反問。
“感覺。我感覺到你身體內部有著一絲混在黑暗中的單薄邪念,雖然量十分少,不過顯然是有過一段時間將邪神之鐮保存在身體內留下的。”
“我只是……”
“等我提問完畢,你再來進行解釋吧。”王藝芷剛要解釋什麽便由張陳的話語所打斷。
“實際上,虞茗這家夥在與我最終妥協的時候。給予我一張紙條,說是有關於你的事情,讓我回去仔細斟酌。而在紙條上留有兩個名字:勒托與……”
“莎布.尼古拉絲。”
在第二個名字由張陳口中說出時,王藝芷內心有著極其強烈的活動,雖然在面部的表現不足萬分之一,但依舊能夠由張陳所察覺。
“首先,我要說一聲抱歉,作為你的男人而對你產生懷疑。”
“我在人間恢復的這一段時間內,借助我目前的權利在獄間高等數據庫中,首先查詢有關於你的資料。其中頻繁提及到你與勒托的關系。大部分資料都記載著,你屬於黑暗界勒托之女,擁有著獨特的黑暗力量。”
“不過,在以你為中心,搜索‘莎布.尼古拉絲’這個名字的時候沒有得到任何相關聯信息。另外,已知的黑暗界信息中,也沒有相關聯的名字。”
張陳的言語稍微停頓一下而對面前的王藝芷繼續說著:
“當時我本是以為虞茗給予的這個名字,屬於你曾經的一個代號或是人間的某個與你相關的重要人物。不過,我讓神候師傅幫忙查閱人間的信息,依舊沒有任何信息反饋。”
“後面我轉換思維考慮黑暗界與混沌界之間的內部聯系將問題轉移在混沌界上面。而混沌界的資料數據屬於最高等機密,需要獄尉才能夠查詢相關資料。不巧,上一次米國的蘭繆前輩給予我獄尉的一些基本權利,恰好得到搜索權。”
“而虞茗留給我的第二個名字莎布.尼古拉絲。竟然真的是混沌界中的一名人物。其名字資料只有在數百年前一名獄尉的筆跡殘頁中所提及,而在描述中的重要信息隻殘留著四個字
……‘黑暗育母’”
“實際上,黑暗界的本質依舊屬於混沌界,而阿撒托斯的強度恐怕已經在歷史長河中超越零間的一些限制,因此才會有黑暗界這樣的分支從混沌界中分離而出。所謂黑暗界的一切信息或是發生的事情都與單獨界域沒有區別。”
“藝芷,你是……混沌界的人。阿撒托斯的真正手下對吧?”
張陳將最為關鍵的主題點出,而緊跟而來的是一聲長歎由王藝芷發出。
陡然間,整個天府市籠罩上一層無窮無盡的黑暗,而張陳面前的王藝芷體內氣息浮動,體內的黑暗能量強度全部達到一個至高點,甚至強過拿出寶具的青鬼。
右手食指中指並合而形成曾經傷及瘦長詭異的銀光短匕,而在表面上流溢至無法驅散的黑暗流質,無比純粹的黑暗力量凝聚在刀尖一點。
黑色光點指向張陳的眉心,可是手指在最終時刻卻懸停下來,周圍空氣顯得無比寂靜。
“殺掉知情者嗎?藝芷……”
對於王藝芷的動作,張陳並沒有做出任何防備動作,這一指若是沒有停下來,張陳的頭顱將會直接貫穿而黑暗氣息將侵蝕張陳全身。
“奇怪,我為什麽會停下來?”王藝芷自言自語,反問著自己。
“莎布.尼古拉絲是你的孕育者嗎?還是說,你本人就是她?”張陳雙眼凝視著王藝芷已經化為純黑色的雙眼問著。
“這些信息,你若是知道,將會必死無疑。”
“沒有你,我恐怕早已經死掉了。知道一些關於你的事情又如何?至少讓我死得其所不是嗎?”張陳並沒有任何畏懼之意。
“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莎布.尼古拉絲是我母親,而阿撒托斯算是我的父親,不過我的產生主要來源於母親。而在這一切的事件中,我以一位監察者的身份存在著。”
短匕依舊懸浮在張陳眉心,而獄使信息中從未涉及的信息,從王藝芷口中說出。
“奈亞拉托提普只是一個跳梁小醜而已,表面上服從於阿撒托斯,而內心卻在自己得到第十使徒這個名號時變得狂妄而野心勃勃。正如之前我所說,這家夥打算建立一個統禦不同強者的特殊界域,表面上與混沌界存在聯系,實際上無面有另外的想法。”
“而我則是阿撒托斯安排在奈亞拉托提普身邊負責的‘監察者’,而如今奈亞拉托提普這種沒有腦子的家夥計劃失敗,青鬼的情況也讓阿撒托斯格外失望,所有情況會有更新的變化。”
“我的任務奈亞拉托提普由虞茗所殺的一刻便已經結束,只是我無法在沒有王格的情況下空手而歸,因此只有拿著邪神之鐮回去將功補過。”
對於王藝芷的回答,張陳並沒有任何的回應。
“還有什麽事情隱瞞我嗎?例如回收我的身體,或是使用某種方法將我帶去混沌界。”
“沒有。”王藝芷搖搖頭,而雙指化為的銀質匕首開始向前移動,尖端刺破張陳的眉心。
“你真的愛我嗎?”
張陳突然的一句話讓刺破表皮的匕首尖端微微顫動。
“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麽所謂的愛應該如何定義。”匕首繼續向著張陳眉心內刺入。
有些青筋開始在張陳額頭凝聚,匕首刺入頭骨帶來的疼痛感非同一般,不過張陳的表情卻是一臉平常:“如果,按照人類的愛情來定義呢?”
“或許……愛吧,不過我這樣的人,你會要我嗎?”王藝芷手中的匕首已經刺入張陳的顱骨。
“為什麽不要。那麽……王藝芷小姐,願意嫁給我嗎?”
張陳露出笑容將手掌放在王藝芷黑色柔順的長發上,雙指一動,一枚璀璨奪目的鑽戒從秀發中浮現而夾在張陳的雙指間。
雙指下移,鑽戒出現在王藝芷的眼中。
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溫暖感覺席卷王藝芷的全身。這種溫暖不屬於任何能量,而是一種最為普通的感情,每一個人類都有著這樣的溫暖感覺。
“這枚鑽戒,可是我走了好多家店鋪才得以看上的。”
看著張陳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本是遮蓋天空的黑暗全數散去,而在王藝芷的眼眶內,壓製不知多久的渾濁黑色淚水如同泉湧般落在下方的草地上,很快將兩人身下第五中學田徑場內的草坪全部染成黑色。
“你……你從知道這些事情的一開始,就想要娶我嗎?你好傻!”顫抖的話語從喉嚨深處哽咽說出。
“是啊,大家都是這樣評價的。你願意嗎?”
“我……我願意!”
此時此刻的天空中已經站滿著感應到黑暗氣息而從帝都趕來的強者……(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