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名古屋都市圈接近濱松的一家大型汽車廠房內。
整個車間內彌漫著一股極為濃烈的血腥味,在鋼材,設備以及擺放在汽車廠房內的車模框架上四處散落著工人被肢解的鮮血殘肢。
此時此刻在車間角落處傳來陣陣切割機運行的聲音。
黑川俊站在切割機之前,面色透露出無盡的憤怒,正在將怒火發泄至這些工人的身上,將其身體活活用切割機切碎開來。
此時還有大概八個工人被鋼筋束縛在黑川俊的身後,靜靜等待著被切割機切成肉條的下場。看著自己的同事與朋友一個個遭受如此恐怖的命運,身後這些人的精神早已完全崩潰,從眼瞳裡看去,完完全全就是活死人而已。
黑川俊的怒火絲毫不減,轉身抓住一位女士職員便拖行至自己的面前。
“黑川俊大人,我是人造人編號rt—3121……”
女士話語還沒說完,黑川俊直接將右手插入女子的腹部,將一大塊類似於主板的電子器件強行掏出。
“老子讓你開口說話了嗎?雜碎東西!”
說完直接將生機快要泯滅的女子用切割機從頭頂中部切割而開。
待到黑川俊再次準備轉過身抓一個活人來發泄的時候,地面上陡然浮現出一道人影,一股讓人窒息的恐懼感席卷整個廠房。其身後的幾位普通人,面部器官全然放大,活活被嚇死在原地。
而一雙蒼白的手臂以迅雷之速掐住黑川俊的脖頸並將其整個人從地面上提了起來按在身後的牆壁上。
面前之人身穿紅色長袍,紅色的帽兜罩在了頭上,帽兜內漆黑的眼球瞪大並死死注視著黑川俊。頓時間,黑川俊整個人被恐懼入體。連同之前無盡的怒火都被恐懼壓製下去。
“酒吞長老……”黑川俊怕死的本心完全暴露而出。
“你個沒用的家夥!如此好的機會竟被你一人給全壞了!滑頭鬼的隱匿能力全世界恐怕都沒多少人能夠比得上,下次何處去尋找?一個小小三級獄司都控制不了,要你有何用!?”
酒吞童子面部黑色的靜脈暴起。
掐住黑川俊的蒼白右手五指尖頭滲出五滴附有生命的黑色液體,即刻進入黑川俊的身體之中,如同在名大附屬醫院頂樓對付張陳一樣的招數。
“恩?無效?”
酒吞童子有些感興趣地看著黑川俊,近乎要將超密度合金擰碎的手掌慢慢松開。
“謝謝酒吞大人寬恕在下的罪過。本來在下是能夠將張陳生擒活捉,誰知道中途冒出一個組織情報裡完全沒有的華夏國修真者。可能剛剛進入合體期,不過卻非凡人之身所煉,而是白蛇軀體。”
黑川俊見酒吞童子放自己一條生路後,立即雙膝下跪,如同奴仆一般恭敬地說著。
“另外,陸生以此次行動參與長老的身份與捕獲目標聯手想必肯定是針對酒吞長老你,就算我們不去找他們,他們自己也必定會主動現身。到時候只要我們鞏固好滴水不漏的防禦。等到他們來羊入虎口即可。”
“哼!這還需要你來說嗎?而且目標已經被我的恐懼入體,恐怕永生都會陷入無盡循環的恐懼中,直到身軀與靈魂腐朽都沒法掙脫出來。話說你是如何做到不受影響的?”
酒吞童子將腦袋湊到跪伏在地上的黑川俊臉旁問道,言語通過黑川俊的耳膜過濾後,在其大腦內縈繞出一種久久不能散去的恐懼感。
“我現在擁有四種極端人格與我的主人格,酒吞長老你的恐懼讓我之前的憤怒人格受到壓製,而現在的身體由我主人格所控制所以並沒有什麽事。還請長老你解除對於我憤怒人格的恐懼壓製,好讓我下次為你鞠躬盡力死而後已。”黑川俊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尊嚴。而將頭叩在了地上。
“人格,倒不如用靈魂形容來得恰當。”
酒吞喜歡看到別人完全臣服於自己的模樣。右手一拉扯,黑川俊體內的一道黑色液體從黑川俊體內溢出並收回酒吞童子手中。
“謝謝酒吞長老不殺之恩,另外在下有一件事情有些顧忌。酒吞長老的能力隻手遮天,那無盡循環的恐懼雖然不會致命,但卻會對目標靈魂造成永久性的損傷吧?不知道能否符合老大定義的‘捕獲目標’的要求?”
“老大著重於大腦的研究,‘活捉’這一概念。只要不傷及**就沒關系。這一次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下一次若是再如此無能,我會直接將你的五個靈魂扔進無盡恐懼之中,直至肉身腐毀,靈魂崩解都無法解脫。”
“是!在下一定不會讓酒吞長老失望。在醫院外對付那位年輕修真者的保管者長老應該得手了吧?”黑川俊知道保管者同樣失手。故而想用此事來轉移酒吞童子的憤怒。
“和你一樣廢物一個!肩負長老的位置竟然連同一個三級獄司與二十歲出頭的修真者都殺不死。而且還是一個害怕進入醫院的娘炮,這種人真不知道為何老大賜予其長老之位。”
酒吞童子對於此次行動的失敗極為惱怒,其實最主要的是,只要黑川俊拖住張陳,陸生必然會被自己殺死,至少都能夠造成永久性的重傷。
在東瀛,酒吞童子畏懼一個,便是老大。然而還有一人是酒吞童子心中的一塊大石頭,那便是陸生。
“陸生此人居無定所,利用組織遍布全國的人造人好好查詢陸生的蹤跡,我需要你的時候,希望能夠隨叫隨到。”陸生說完後即刻消失不見。
黑川俊恭敬的模樣凝滯了大概兩分鍾,面目即刻變化,不甘的表情從面龐上透露而出。
“長老……長老。只要我的計劃成功,到時候要讓酒吞童子親自跪在我面前叩首百次。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那捕獲目標身上的‘暴食’**與世間所能見到的七宗罪都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如此強烈的**,恐怕是來自於其主魂石內禁錮的家夥。”
“看來現在的計劃需要有所改變了。只要將這‘暴食’完全吸收並作為主人格來統禦其他的負面情緒,哈哈。看來得花時間好好準備一下,暫時先對這些長老俯首稱臣一下吧。畢竟還需要利用他們的實力。”
…………
小鎮診所內
時間的指針已經從起初的21:00撥動到了第二天的5:00。整整八個小時,連同最開始認為張陳會相安無事走出來的小白,現在眼神之中都帶著許些凝重的神色。
“陸生你跟我來一下,我有事與你商量。”
醫生徹夜未眠,但看上去似乎早已經習慣,並未表現出絲毫的困乏之意。站起身招呼著陸生與其一並進入張陳所在的小病房。
“其他人在外稍安勿躁,需要休息的話,在隔壁沒多遠有一家舒適的旅社。”
醫生攜著陸生走入病房後,躺在病床上的張陳面如死灰,沒有絲毫血色,如同一具存放已久的屍體,連同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陰沉的感覺。
“你自己看看吧……”醫生指了指躺病床上的張陳。
陸生走過去,先是抓起張陳近乎僵硬的手臂,冰涼僵硬的觸感尤為強烈。手指放在張陳鼻腔前,若是不將注意力全部集中,根本感覺不到從鼻腔裡微乎其微的氣息。
“還能堅持多久?”陸生淡淡地問道。
“最多一個小時吧。而且還不知道靈魂是否已經受到腐蝕,若是靈魂已經破損,即便能夠醒過來也是一個廢人。若是現在用我的方法祛除他體內的恐懼,恐怕還來得及。”醫生說著。
“不用……若是不靠自己去抵抗,對我而言毫無用處。今後遇到酒吞童子還是只有死路一條。既然如此那便一個小時後再來看吧,若是此人無能而就此死去,那便算我滑頭鬼這一次賭局賭輸了。”
“隨你……我最後為他激發一下**的潛能,否則一個小時未到,恐怕機體都已經死亡了。”
醫生從一間精致但少有打開的衣櫃裡拿出一罐金鑲的圓盒,其內部放置著九九八十一枚精純金細針。
雙手風馳電掣般地將純金細針恰到好處地插入張陳體內能夠激發身體機能的八十一個穴位中,本是蒼白僵硬的身體,漸漸又浮現出絲毫的血色,呼吸也是順暢了不少。
“現在已經是破釜沉舟,若是一個小時過去還未醒來,其與同死人便沒有什麽兩樣。”
…………
此時此刻在門外的蟲螢,已經是整整一夜精神高度緊繃,身體都快有些吃不消了。
“賈心,你說張陳哥這麽久了,會沒事嗎?”
“這家夥福大命大,不過這一次恐怕有些難說……總之先等著吧。”賈心在宗門內閑暇時間裡,也在五師伯的指點下習過一些佔星卜象之術,今夜已經掐指算了五次,然而張陳的結果卻無論如何都算不出來。
“我要去看看。”蟲螢剛要起身,便被賈心給攔截下來。
“稍安勿躁,你進去亦是無用。如果我沒看錯,開設這一家小診所的醫生恐怕是東瀛歷史上的名醫竹田昌慶,吉岡之名只是假說而已。此人心性正直,且與我們華夏國藕斷絲連,若是他也沒辦法,我們也什麽都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