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馥的這幾眼就叫山大王不爽了。
怎麽用這麽討厭的眼神兒看她呢?顯然就是在挑釁來著,臉上陰陰地看了這騰蛇的後裔一眼,魏無傷什麽都沒有說,反手就是一斧,一道冰冷駭人的斧影重重地砸在了差異的白馥的面前,這女子面前地面被劈開了極大的裂痕,向著遠方延伸而去。
“看在白澤前輩殿前,饒你一命,再敢囉嗦,宰了你。”都跟騰蛇撕破臉,山大王就不需要太文雅了。
“你!”這一斧竟然叫白馥沒有反應過來,這女子覺得臉面大丟,頓時惱怒起來,然而見魏無傷身旁,水麒那眯著眼睛看過來,想到這是一位準聖,不由忍住了心中的惱恨,在面上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你是叔父的義女,便是我的妹妹,姐妹之間,何必爭執?”
說完,又目光瑩瑩地向著綠水看去,溫柔地說道,“父親一直都很想念叔父,這次回來鍾山,不如好好相聚?”
魏無傷是真佩服這姑娘了。
被砍了一斧竟然還能笑出來,換了她,早撲上去玩兒個你死我活的劇情了。
“想念我?”綠水淡淡地說道,“想看看我死了沒有?”見白馥臉上的笑容凝注了,便搖了搖頭說道,“不要在我的面前說這些。你以為我真的什麽都相信?”他顧及親情,隻當時而變,偏偏這人卻把自己當個傻子。
“去給白澤賀壽吧。”水麒淡淡地吩咐了一聲,在這白馥微微僵硬的目光裡說道,“也不知吃了騰蛇的東西,它會不會肚子疼。”說完,這一雙三角眼裡閃動惡意的家夥,便問道,“不會這其中,也有鴆毒吧?”
白馥被這人深深的帶著惡意的猜測震得暈頭轉向,許久之後氣憤地說道,“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知道,白澤也知道。”水麒不說什麽,隻回頭含笑看了沒有聲音的殿宇一眼,這才領著一臉威脅的魏無傷越過了白馥,向著山下走去。天蠍沉默了片刻,在白馥看來的時候,低著頭摸著狗走了。
“天蠍!”白馥在他的身後含淚喚道,“我是真的喜歡九鴆,對不起。”
“哦。”天蠍點點頭,繼續前行。
“幫幫我吧。”白馥見他並不理會自己,便哀求道,“九鴆如今很辛苦,就算是為了我,你來幫幫我們。”見天蠍豁然轉頭,臉上有一種莫名的奇異,她便強笑道,“日後,待九鴆能得到北地的權柄,你也會有天大的好處的。”
“權柄?”天蠍從未聽過這個,見後方的魏無傷等人的耳朵都撲棱棱地豎了起來,便眯了眯眼,挑眉問道。
白馥臉色微微一變,隻覺得是自己失言,然而想到自己是騰蛇的後裔,又有準聖的九鴆在身側,便心中稍定,見天蠍意動,含笑勸道,“鍾山上幾位前輩,欲在北地扶持一位北方妖帝,對抗諸天仙帝。”
“不會有人去做這妖帝的。”天蠍嘴角一抽,明智地說道。
妖帝,說起來挺好聽,可是對抗諸天仙帝,這明顯就是要找個給這些大妖做墊背的短命鬼啊。
諸天仙帝之中,東方東臨帝君與南方的南沉帝君,戰力強悍響徹諸天,更何況還有一位三十三天上的大天帝,這樣的“陣容”,不是不要命,一般人不敢對上好吧?天蠍就在白馥期待的目光中挑眉問道,“你以為我是傻瓜?”
“這話怎麽說!”白馥不快地說道,“北方妖帝當凌絕鍾山,日後居鍾山之頂,整個北方都要伏於妖帝腳下。”
“呵呵……”
魏無傷就在一旁聽得笑了。
這是多麽一種美好的畫面呐。
“你敢嘲笑諸位大妖的決定?”白馥已經聽自己的祖父說起過妖帝之事,因此就深深地知道諸位大妖的決心並不是魏無傷等人所想,而是真的想要在北地擇一統領全局,統一北地的妖族,如此不再使北地連年爭鬥,就會叫妖族更加興盛起來。
這其中,年紀不大,又已經位列準聖的九鴆,是最好的人選之一。
這就叫白馥興奮了起來,趕在九鴆不知自己被垂青之前,便已經示好,如今更是與九鴆之間的感情不錯,待日後九鴆成為妖帝,自己就是妖後,到時在北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樣的風光,才應該是她白馥應該擁有的位置。
不是因為這個,她也不會寧願忍受九鴆的冷淡,也要跟在他的身邊。
“我嘲笑的不是決定,是你的異想天開。”魏無傷歎了一口氣,憐憫地看了白馥一眼。
九鴆是個聰明人,想必白馥打的主意不會看不出來,這姑娘敢算計那個小心眼兒的九鴆,還不知是個什麽下場呢。
“等你做了妖後,咱們再好好兒說話。”魏無傷笑呵呵地說道,拍了拍天蠍的肩膀和氣地問道,“要不,道友也去掙一掙妖帝之位?沒準兒你上位了,你的愛情就又回來了。”真是一臉的不懷好意,叫天蠍恨不能把手上的桃子摁這貨的嘴裡去。
“蠢貨。”天蠍冷眼看了山大王一樣,一臉冰冷地走了。
“他說你呢。”魏無傷指了指氣得渾身發抖的白馥,這才轉身,之後臉上就沉了下來。
北方妖帝,這是要佔住大義的節奏,況若是能在自己對應的大星之中真的成就妖帝命格,這人就上映於天,可以妖帝之命格調動整個北地的威勢,哪怕就是一個小小的天仙,若是能真正正位北方,單憑妖帝之力,就真的能與諸天抗衡了。
鍾山之上的這些老家夥,打算得不錯啊。
不過,為何會看中了九鴆?
眼睛好使點兒都能看出九鴆是個反骨仔好吧。
“怎麽白澤並未與我說過這個?”水麒臉上也凝重了起來,眯著眼睛說道,然而之後,想到方才白馥在說了幾句話之後有些異樣的神色,他便冷哼了一聲道,“混帳白澤!勾動天機,竟然只不過是為了這個!”
“什麽?”魏無傷疑惑問道。
“進門時,你見到白澤在挑動天機?”水麒唾了一口,冷笑道,“只怕妖帝之事,牽連到氣運與天機,白澤不肯自己說出此事,使自己沾上因果,因此波動天機,使這白馥與我等相遇,說出了這些。”不然,為何眾人剛剛出了白澤之處,就見到了白馥?
白澤竟然能使白馥都察覺不到地排演了她的命運的軌跡,還叫這種重要的事情從她的口中說了出來,這份兒能耐,實在連水麒都自愧不如。
“真不是個好東西。”水麒忿忿地說道。
“好事兒來著。”魏無傷便頷首道,“不然,此等大事,我等既然都不知道。怨不得北地禁製這麽久都無人出手破解,看起來這幾位大妖,想憑著這天然的屏障抵禦諸天掃視,先將妖帝立下,再謀算其他。”
“你不傳音與你師尊?”魏無傷說到這裡,便問一旁的長空仙君。
這位的師尊可是諸天仙帝中的一位來著。
“不必。”長空仙君目光溫和了許多,見魏無傷心中掛念自己,便輕聲道,“師尊不是逆天之人。”
北方妖帝,雖然大妖們各有算計,可是卻也是北方應該有的名位,諸天都不該阻止。
“心胸開闊啊。”魏無傷就惦著腳尖眯著眼睛說道,“叫九鴆做妖帝,日後豈不是成了本大王的老大?這真是太不幸了。”見水麒嘴角都在抽抽,顯然覺得她拎不清輕重,火焰大王便理直氣壯地說道,“日後他刁難與我,我怎麽在北方討生活。”
“可歸南庭。”長空仙君目光一閃,就出壞主意。
這樣兒,以後也不需要考慮分居兩地的問題了。
“罷了,既然他想做北方妖帝,本大王攔著他就好了。”魏無傷就跟沒聽見似的,幽幽地歎息了一聲道,“北地的選擇,只怕不止九鴆一個,咱們幫旁人好了。”頓了頓,便小聲說道,“也不知這妖帝的條件,就竟是什麽。”
“你還想試試?”水麒斜著眼睛冷笑了一聲。
“不想當妖帝的妖修不是好妖修。”魏無傷抓著頭糾結地說道,“我不願被旁人壓在頭上,不然,叫我做個太上皇?”
“呸!”
“至少,也得是對咱們心存善意的妖帝不是?別天天打打殺殺的,當個妖帝就跟諸天掐,那多不和平。”魏無傷繼續歎氣道,“和平萬歲!北地這麽大,難道非要去佔據諸天,才能顯出妖族的英勇?沒有血光,小崽子們才多不是?”
“呵呵……”在一隻小狗拚命地拍著小毛爪子給主人拍馬屁的時候,狗哥冷冷地笑了,問道,“多了之後呢?”北地就這麽大,難道還要擠擠將就點兒?到時候就算是為了掙地盤,也要大亂。
“咱們人多了,住不下了,不就應該向外發展發展?”在水麒悚然的目光裡,魏無傷笑呵呵地說道,“諸天仙帝這麽善良這麽心懷仙界,一定不忍心叫咱們龜縮北地,總能再分咱們幾個天的領域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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