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你的房間在哪啊?”蔣玲玲往房間那邊看了看。
“這間。”秦川將蔣玲玲領到了自己房間。
房間不是很大,一張床,一張電腦桌還有一個衣櫃。也正是因為房間太小,那張書桌在秦川要擺電腦桌之時完成使命,被老秦放到了雜物間去了。最後終於在昨天,被秦川徹底地清理了。
“跟你想象中的差不多麽?”秦川笑道。
“差不多。”蔣玲玲沒想到秦川住的地方這麽窄,但是卻不能說出來。
“我從小就住在這裡,倒是很習慣。我父母下崗之後,能夠送我上了大學,還給我找了工作,已經很不容易了。等我賺了錢,一定讓我父母住大房子。”中國人心目中的房子其實是很勵志的。
“秦大夫以後買房子肯定不會是什麽難事。”蔣玲玲也在幻想,將來真若跟秦川走到一起了,買房子就是兩個人的事情了。從明天開始,是不是得開始攢錢了?
“也不容易啊。現在房價是一天一個價。”秦川往床上一坐,有些陳舊的席夢思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蔣玲玲笑道:“你現在都是大老板了,還怕買不起房子?”
“你那天沒聽佔婷姐說啊,幾年內別指望公司能夠賺錢。一次性投入這麽大,想要贏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秦川雖然看好自己的專利,卻難以估計市場。
蔣玲玲最感興趣的可不是這些:“怎麽沒看到你小時候的照片什麽的呢?”
“啊,小時候的照片啊,大部分在我爸媽的房間裡。我這裡只有高中和大學時候的照片。”秦川用手指著書架上的相冊。
蔣玲玲並不想去翻秦川大學時候的相冊,她不想去翻動秦川的記憶。想必那個女孩佔據了秦川大學很重的分量。
“能不能去看看你小時候的照片?”蔣玲玲眨巴眨巴眼睛。
秦川自然不能拒絕:“沒問題。”
秦川在父母房間裡找出了幾個相冊,基本上都是秦川的個人寫真集。隨手一翻,總能夠翻出幾張尺度比較大的,讓蔣玲玲咯咯直笑。醫生對大尺度接受能力都比較強,看什麽部位不過就是一器官。
“這些照片你待會還是問我媽媽,沒一張照片的典故她都記得。”秦川將手中的相冊一一遞到蔣玲玲手中。
看著自己大尺度給一女孩子鑒賞,秦川總有些面紅耳赤。
蔣玲玲將相冊拿到客廳,秦川媽媽看到了笑個不停。人家女孩子這麽關注秦川小時候,自然不會是一般的關系。秦川的那些大尺度照片很多都是秦川媽媽的佳作。
秦川在媽媽當解說的時候,跑進了廚房。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靜。
老秦以極為同情地眼神看著秦川:“嘿嘿,小川,這女孩真不錯。她家裡人是幹什麽的?”
“她媽媽是當老師的。”秦川不想將蔣玲玲的家庭情況原原本本說出來,以免給家裡人太大壓力。
“難怪,一看就是個書香家庭出生的孩子。知書達理。她爸爸呢?”老秦果然還是要問。
“是公務員。”秦川也動手幫忙擇菜。
老秦卻連連催促秦川過去陪蔣玲玲:“家裡來了客人,你去好好陪客人。我這裡不用幫忙。”
“有我媽呢。她又在解說我的相冊了。”秦川無奈地說道。
飯菜齊備,四個人圍桌而坐。秦川家客廳與餐廳連在一起,其實加起來也沒多大。桌子用的是一張小方桌,桌子的式樣與漆料帶著濃鬱的八十年代氣息。桌子正中間擺了一碗魚,土雞肉散發出濃鬱的香味,聞起來就讓人食欲大振。
“這麽多菜啊,怎麽吃得完啊?”蔣玲玲看著滿桌的菜,心裡還是蠻歡喜的,說明了秦川一家對於自己的到來還是很熱情的。
所以說這自古以來的禮俗,還是蠻讓人矛盾的。這種時候怎麽能夠談節儉之風?
秦川媽媽不停地給蔣玲玲夾菜,不一會就將蔣玲玲碗裡夾了滿滿一大碗。
“秦大夫,你幫我吃一點吧。”蔣玲玲又習慣地將好吃的都轉移到秦川碗了。
“玲玲,你別管小川,這家夥在自己家裡,你自己吃好就成。”看到蔣玲玲這麽體貼兒子,秦川媽媽自然滿心歡喜。這樣的女孩子將來當了媳婦準沒錯。
吃過了飯,秦川媽媽立即說道:“小川,你跟玲玲到外面去走走,我們家裡房子小,坐久了容易悶。”
“沒事。這裡挺好的。房子雖然小點,但是一家人貼得更近一些。”蔣玲玲真心喜歡這個家。
多福的夥食也不錯,專用碗裡每天都會有好幾塊肉。小肚子每每都是吃得圓圓的。
“它吃這麽多,不會發胖啊?”蔣玲玲有些擔心多福的身材。多福似乎對限制它的食物的提議很是不滿,竟然衝著蔣玲玲叫了幾聲。
“哈哈。玲玲,他能夠聽懂你的話。對你的提議表示抗議了。這家夥天生就是一吃貨。每天對吃的東西很挑剔的。每餐都必須把碗洗得乾乾淨淨的,然後吃的飯菜也不能是我們吃剩下的,不然它就會不高興。這哪裡是在養狗,簡直是養了個小祖宗。”秦川不客氣地將多福輕輕踢到了一邊。
多福哼唧一聲,對於這個不是很靠譜的主人,它很是無奈。
“哎,你別踢它。它又沒做錯什麽。”蔣玲玲這回可是站在多福這邊了。
“小川這是吃多福的醋了,說我們有了多福之後,他不怎麽受重視了。”秦川媽媽笑道。
“媽,有你這麽說自己兒子的麽?你也太不靠譜了。我會去吃一隻小狗的醋麽?”秦川苦笑道。
“那你有事沒事踢多福幹嘛?別人家都羨慕咱們有一隻這麽聽話的小狗。你每次還用腳踢。”秦川媽媽揭開了老底。
“算了,越描越黑。我懶得跟你爭。”秦川很是無奈。
蔣玲玲見這一家子親密無間,更是喜歡這種氛圍。相比之下,蔣玲玲家裡明顯有些過於嚴肅。蔣玉東身居高位,無形中已經養成了一種威嚴。在家裡也有些不苟言笑。周晚晴是教授、博士生導師,也是書生氣濃鬱,事業心很重,也缺乏這種母子貼心的行動。
當然,也是這蔣玲玲只看到秦川家最好的一面,其實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只是這一面難念的經,常常都是被束之高閣,掩蓋得嚴嚴實實,不是真正融入到這個家庭,又如何能夠翻開這本經?
秦川下午的時候還是與蔣玲玲到外面去了,多福也一直跟在後面。
“秦大夫,以後我叫你名字好不好?”蔣玲玲突然停了下來,果斷地做了一個決定。
“沒問題。我不是早就叫你玲玲了麽?”秦川笑道。
蔣玲玲笑吟吟地看著秦川,似乎在說:“你懂我的意思。”
秦川自然懂,只是他的內心中依然有那麽一絲的猶豫。想走出那個影子的時候,心裡總有一種難以割舍的痛楚。
蔣玲玲看起來是一個弱弱的女孩,但是當這種女兒追求愛情的時候,能夠爆發出令人吃驚地能量。
蔣玲玲突然衝到秦川身邊,緊緊摟住秦川的手臂。那個時候蔣玲玲頭腦一熱,已經不去管臉上的火熱了:“秦川,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蔣玲玲最後一句是喊出來的,讓過往的行人駐步回望。
叮咚!
平靜地湖面上撥開一個美麗的水韻,將一切擊碎,然後又重生另一道美麗景色。從這一刻起,秦川也知道是該向過往揮手作別。
蔣玲玲喊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尚文繡已經身在異國他鄉。從上一次毅然做出決定之後,她便直接辭去了南雅醫院的工作,獨自一個人來到了美國。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她已經慢慢適應了這裡的生活節奏。在這裡,她成為了印第安納大學健康中心的實習醫生。位於印第安納州印第安納波利斯的印第安納大學健康中心在婦科醫學領域表現突出。尚文繡在做出決定之後,便向印第安納大學健康中心提出申請,很快得到了答覆。
“尚,這一台手術你來擔任一助。”主治醫生克魯斯對這個新來的中國實習醫生很是照顧。
尚文繡微微一笑:“好的。”
這樣的機會對於實習醫生是比較難得的,但是這樣的機會都是主治醫師說了算。尚文繡沒想到來這沒多久,就有機會進去手術室了。
主治醫生克魯斯比較年輕,三十多的年齡。
“別擔心,這種手術在我們醫院已經做得非常成熟。。回去好好看看病人的病歷。你先積累經驗,以後有機會我會讓你主刀。我看過你的簡歷,在中國醫院裡,你已經有過多次手術的經歷了。但是到了這裡,你得按照印第安納大學健康中心的規則來。”克魯斯對尚文繡的資料很熟悉。
“我會的。”尚文繡說話很簡短,臉上也沒有太多表情。
窗戶了一角露出的天空非常的藍,尚文繡卻想起遙遠那座城市有些昏暗的天空。那一段往事已經只能追憶,那一個人留在了思念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