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焦茹預料,反賊真的來劫獄了,諸位還等什麽,你們不去,我先去會會他們了。”
一名天威府的頭目說完,縱聲一躍就跳下來屋頂,一甩披風便向著獄門飛衝而去,讓身旁一名想要攔住他的中年人都無法出聲。
“你們也去吧,免得老四吃虧了。”中年人吩咐身旁諸人道。
一名青年撇撇嘴,笑道:“四哥實力在我等當排行第三,除了老大和二哥你,還有誰是他的敵手,用不著擔心吧。”
“話雖如此,可是到目前,對方也只是出動了兩個人而已,顯然四周還有隱藏的反賊,小心被暗箭偷襲啊!”中年人提醒道。
“也罷,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讓我去給予他們一點教訓吧。”青年說完,立即跳下屋頂衝向天牢,其余七人,還有四人不約而同的跟在青年身後,跳下了屋頂。
此時,獄門外,十幾名獄卒已經躺屍一片,陶大丟下手中的斷劍,拍拍手,吩咐了冷二去背著華永出來,自己望著衝向他來的幾名天威府頭目,嘴角輕微勾起一個笑容。
衝來的天威府頭目,足有六人,領先的是一名同冷二一樣,都是年過三十的男人,此人面露陰狠,為衝到陶大面前,已經亮出一把雪亮的大環刀,沉重刀身上的鐵壞,在他跑動時,與刀身碰撞出宛如鈴聲般“叮叮當當”的悅耳聲響。
陶大剛剛一腳提起一具屍體旁的樸刀,此時,男子已經衝到了近前,手中大環刀狂舞一下,他便大喝一聲:“老賊受”那“死”字還沒吐出來,聲音就訝然而止。
陶大從男子身旁走出,握在手中樸刀猛力一甩,霎時,刀身上的血跡盡數濺射到地面上,與此同時,身旁的男子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
“此等破綻百出的廢物,也算是天威府的高手,莫非,李、賀、陸三家暗衛營裡的老一輩全死了?”
在陶大說完這句話時,天威府另一名頭目已經從到近前,看到跑在最前面的四哥莫名其妙就倒在地上,他微微一驚,心下一股寒意猛然襲出。
“啊!”
一聲慘叫,這名青年手臂突然不翼而飛,緊接著,一條腿突然脫離膝蓋,先一步落在了地上。這時候,青年才看清了襲來的老者,他嚇得僅存的一條獨臂,剛剛抓住腰間長劍,可是抬眼後,卻發現老家夥的身影不見了!
銀光一閃,青年另一條手臂就從肩膀上落了下來,緊接著青年隻感覺脖頸一涼,下一刻他就再也記不起任何事情了。
看著剛剛倒下的青年屍體,陶大不由搖搖頭,他當然不可能為青年感到惋惜,更不可能是對方太弱,而是因為青年的傷口,讓他極為不滿意,刀太鈍了,他劈砍起來不僅吃力,還沒有一點美感,這是陶大最不能接受的,實力到了他這種地步,最求的已經不是高手了,而是美感,一種殺人的藝術美感。
後面衝來的四人齊齊停住腳步,這未免太奇妙了,青年也就罷了,老四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啊,不可能還沒過招,就敗在對方手裡的。
現在天色已黑,之前他們距離有些遠,天牢外燈火不是十分明亮,只能隱約看到有人在打鬥,至於對方有什麽招數,他們卻沒有看清,但是,卻能看到一個個獄卒手腳齊飛,這對於普通人而言,或許是驚世駭俗的事請,可是對他們而言,自己也能做到的事請,根本不值一提,然而,現在湊近了在看,他們就發覺不對勁了。
滿地的屍體殘骸,切口那叫一個平整,而且包括四哥和青年,在那個老家夥身旁的所有人,竟都死了。
“這傷痕,沒錯,定是殺死岩峰的凶手!”
“沒錯,不要讓他跑了,大家要小心應付此人!”
四名頭目不約而同的左右散開,把陶大包圍在中間。
陶大毫不理會四人,自顧自的彎腰拾起青年的長劍,從劍鞘拔出來後,屈指一彈,隻聞“當”的一聲顫音,陶大的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
見到陶大如此做派,四人不由猶豫了,天威府這次行動,是焦茹提議的,當他們收到消息後,就潛藏在天牢外,本想來一個甕中捉鱉,可是看到眼前老者後,他們感覺不對勁了,這這家夥未免有些不正常,特別是被他們四大高手包圍的情況,老家夥還能在一堆屍體中閑庭漫步,此等姿態能是一個普通人能辦到的嗎?
四人不敢妄動,而陶大似乎也沒有出手的意思,正在這時,一隊人馬從外圍從來。
“大人,我們來了。”
很快,數十上百名天威府的侍衛,便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把陶大圍了一圈圈。
“給我將這老家夥剁成肉泥!”
也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頓時,四面八方的天威衛同時拔出刀劍,呐喊著撲向陶大。
陶大狹長的眼眸半眯,目掃四周一圈,他忽而臂膀一陣,手中的長劍,就綻放出一朵如蓮似花的劍影分身。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然而這老者的本事卻難以讓人看清,別看那老者玩劍像極了在大街上隨處可見的賣藝者,走的是花俏的路線,本應該沒有什麽威力,可是在見到他殺人時,你就知道他手裡的劍有多恐怖了。
劍影如花,每一次出手,都是最直接的取人要害,你若用手擋,則臂斷,若用腳擋,則腿斷,再高大的漢子,再強壯的男人,在這老家夥面前,均是豆腐渣,不堪一擊,看者無不心下膽寒,恐懼萬分。
除了老者,後面突然殺出一名三十歲的男子,這也同樣讓天威府四名頭目感覺頭疼無比,此人也是絕頂高手,手中的斷刀快如狂風,猛若雷霆,一刀之威,竟能把一個大活人從頭到腳,硬生生劈成兩半,這等力道何其恐怖。
“快下令調動禦林軍,圍射死這兩人。”一個頭目冷聲道。
這兩名劫獄的反賊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不僅明目張膽的從正面出擊,而且還把他們新訓練出來的天威衛,殺個片甲不留,屍堆如山。
冷二一躍而起,身在半空中時,還不忘掃了一眼包圍圈外,跳上馬背的華永,他揮刀劈下,斬殺了一名天威衛後,面無表情道:“老爺子,該走了。”
“嗯。”
陶大點點頭,便與冷二背靠背的一路殺出重重包圍,逼得天威衛連連後退,不少人都已經嚇破膽了,此等場面,實在是不適合他們這些剛剛踏足這個領域的新衛兵,把一年苦練而來的本事,盡數拋棄了,留下的只有恐懼。
四名頭目顯然是看出了天威衛的懼怕,他們也是無可奈何啊,這幫人,都是剛剛從軍中選出來的,才訓練的短短一年時間,那裡是眼前這兩人的敵手啊,再多人上去也都是送死,唯一的辦法,或許只有耗死他們,可是目前他們並沒有召集多少人,一百多人現在死傷過半,照這樣下去,那名老者和青年定會逃掉。
“觀那老者的劍法,十有八九是雍州沈府的暗衛頭子了!”
中年人突然走了過來,一名頭目聞言,扭頭問道:“二哥,你認識他!”
“嗯,曾經見過一次,此人三十年前,就已經是天下各府暗衛中的頂尖高手,當時他有一個外號,名叫‘血濺銀花’還是讓弟兄們退開吧,現在上去也只是送死而已。”
“血濺銀花!”
頭目大吃一驚,道:“他不是十年多前,就消聲滅跡了嗎?為何現在出現?他來洛陽幹什麽?這等危險的人物,我們難道就任由他離開?”
面對頭目一連串的問題,中年人搖搖頭,道:“我們天威府恐怕也只有大哥能和他過上兩招,你若想送命,就去吧。”
幾名頭目聞言,都是震驚無比,天威府的大哥,已經是一個五十歲的男人,雖然年紀大了,可是一身實力不容小視,他們就算一起上,恐怕也過不上幾招,便要落敗,但即便是這等人物在這老家夥面前,也只是過兩招的程度,難道,這血濺銀花真的天下無敵了?
“曾經天下間,能和血濺銀花的較量的,也不過四人而已,十多年前死去的玉門守將顏炎算一個,賀家暗衛頭領王守峰,和宮廷神衛營第一高手雷靖,這兩人傳聞還活著,不過也如血濺銀花一樣,潛藏起來了,最後一人是誰,至今都無人知曉,傳聞是龐昂的貼身護衛牧九,可是據我說知,此人頂多就能和大哥打個平手,所以,應該不是他。”
在儒雅中年人說話間,已經有頭目陸續下達命令,天威府的人,漸漸讓出一條道路,給陶大和冷二逃走,他們沒有一個人敢追上去,主要還是這兩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場中無人使其對手,正如中年人所說,上去也只是白白送命罷了。
看著陶大兩人跳上戰馬,中年人低目沉思片刻,道:“雖然這些人,力不可敵,可是他們都怕一個人!”
“誰?”幾名頭目都是一臉吃驚的問道,對他們而言,大哥已經是傳奇人物了,現在突然就聽到二哥說出如此多頂階高手,他們怎能不吃驚。
儒雅中年一笑,道:“那便是我們李家的鬼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