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嘉這才剛剛離開司徒府沒多久,這後腳就跟出來兩女人。
“你們咱出來了?”
“我們可都是你的人,不跟著你還能跟著誰啊?”蘇玲瓏笑眯眯道。
沈玉嘉苦笑道:“在這裡白吃白住,日子別提多舒服了,跟著我可是要吃苦的。”
“又不是沒吃過,還怕什麽。”蘇玲瓏毫不在意道。
鳳元娘抱著一個兩歲大的****,看了一眼沈玉嘉身後的趙穆,笑道:“你這個當爹的,都多久沒見過兒子了?”
趙穆在看到鳳元娘時,便注意到了她懷中的兒子,現在聽聞此言,立即走過去接過兒子,抱在懷裡哄了哄,頓時一臉剛毅化為了柔情。
“你不讓他叫兩聲爹爹來聽聽。”沈玉嘉在旁笑道。
“呵呵……”
趙穆竟一臉不好意思傻笑一聲,抱著兒子離開人群,沈玉嘉不用想也知道,這家夥定是訓練兒子的說話能力去了。
沈玉嘉收回看著趙穆背影的目光,望向鳳元娘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嘿,你為什麽為她就溫文爾雅,對本姑娘就喝來喝去的。”一旁的蘇玲瓏大為不滿道。
“你這得了吧,老子是何人說人話,和鬼說鬼話。”
一聽沈玉嘉此言,蘇玲瓏先是杏眼一瞪,但旋即便一臉幽怨的抱住鳳元娘的胳膊道:“姐姐,你看這負心漢,把人家勾搭到手後,便不理人家啊,姐姐可不要什麽都給了他,否則以後他對你就像對我一樣了!”
沈玉嘉瞬間是滿腦門黑線啊,這蘇玲瓏說起假話來,那比真話還真,而且語氣婉轉,亦真亦假,令人難以捉摸啊。
若非鳳元娘是一直和蘇玲瓏在一起的,恐怕真要信以為真了。
“好了,沈相公事務繁忙,你就別給他貼亂了。”
“就是就是。”
沈玉嘉附和一句,卻聽鳳元娘口氣一轉道:“我們就繼續做我們的深閨怨婦吧。”
“這叫什麽話啊。”
沈玉嘉搖頭一歎,他知道鳳元娘對他已經很有怨言了,但他已經就說過,你只要找到喜歡的人,就嫁出去吧,哥一定送一份大禮,但這話就像是他放得屁,人家姑娘一嗅到喂,立即就閃到一邊,等氣味散了在過來,所以你說的話人家壓根就沒聽到。
沈玉嘉可不敢和她們繼續廢話,請兩女上了馬車,這便道了一句:“回沈府”
此處沈府,並不是沈玉嘉以前的天水小院,而是姑姑借個他的一處宅院,雖然沒有天水小院的寬闊,但勝在精致,住上十幾二十人也沒問題,正適合沈玉嘉的落腳地。
一直到天黑,沈玉嘉正準備休息時,突然房門響了,他看門一看,發現是鳳元娘,便好奇道:“有事?”
說著,沈玉嘉卻沒有請鳳元娘進屋,而是披了一件衣服便請鳳元娘到外面的石桌旁桌下。
鳳元娘對此只是眉頭一皺,便嫣然一笑,走到石桌旁坐下,素手撩撥細長的鬢發到耳後,輕輕的問了一句:“沈相公這般勞累下去,何時才是一個頭啊?”
正所謂紅顏知己,沈玉嘉的心性鳳元娘十分了解,也只有她才會和沈玉嘉這樣挑明了說。
沈玉嘉聞言一笑,卻是苦笑。
“元娘這些年一直在沈府,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脾氣了,在我妻子還在外面拚死拚活時,我不會考慮其它事情!”
鳳元娘點點頭,道:“若夫人在外,沈相公還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元娘也早就離開沈府了。元娘是個重情的人,所以能理解沈相公的心情,元娘其實也不需要什麽,只要能好好呆在沈相公身邊即可。”
沈玉嘉聞言突然一笑道:“呵呵,難道你不癢麽?”
“什麽?”鳳元娘先是一呆,旋即便俏臉一紅道:“沈相公莫要說笑。”
沈玉嘉搖搖頭,道:“也不算是笑話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這孤枕難眠的日子是什麽滋味,你我都清楚,我雖然不想讓元娘離開,那是我的私心,然……元娘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還是一個美人兒,要嫁什麽樣的夫婿沒有,在我這裡真的很難啊!”
鳳元娘失神的看著沈玉嘉很久很久,直到眼中泛出盈盈淚光,她才搖搖頭道:“元娘還是那句老話,沈相公的心意如何,是沈相公的事,只要沈相公不趕元娘離開,元娘便想一輩子在沈府裡,因為這裡讓元娘感覺很溫馨,這是其他地方無法給元娘的!”
沈玉嘉真不知道這女人心究竟是啥做的?上輩子找一個女朋友都難如登天,這輩子,竟然倒貼過來,難道真是臉的問題?還是權力和錢的問題?亦或者兩者都不是,只是因為鳳元娘那句:“令人感到溫馨!”
沈玉嘉一直想要一個溫馨的家,但他現在不知道,這溫馨到什麽時候才能迎來,而現在的鳳元娘,便能感到溫馨了,可以說這個女人的要求真的很低,但同時沈玉嘉也感覺到了更大的壓力。
這裡一個鳳元娘,在堯山裡還有一個寧滄珺,兩女對他的情意他十分清楚,他對兩女若說沒有好感那是絕不可能的,但還是那句老話,老婆大人在外出死入生,自己真的無法做到逍遙快活啊。
沈玉嘉沉默了很久,最終才搖頭一歎道:“其實你真的不用這樣,等芷綺回來,我和她商量一下,若是她允許了,我們的事也就成了!”
鳳元娘眉梢一挑,忽然笑道:“沈相公可真不夠男人啊。”
“呃……”
沈玉嘉愣了愣,旋即苦笑道:“或許你是對的。”
“那就這樣吧,天不早了,沈相公注意休息。”鳳元娘起身施禮,轉身離去。
沈玉嘉看著她窈窕的背影漸漸消失,最後望了一樣夜黑風高的天氣,幽幽一歎。
鳳元娘的一言一行,無不散發這令男人著迷的氣息,沈玉嘉真不敢和她接觸太久,自然就更不敢讓她再進屋裡了,否則一個把持不住,把不敢辦的給辦了,那爽過之後,迎接他的便是良心的刺痛。
“娘的,以前老幻想三妻四妾會有多幸福,可真有這個機會了,卻發現,全他娘的是苦惱。”
暗罵一句,沈玉嘉起身便鑽入屋中,閉門睡覺。
接下來的幾天裡,沈玉嘉再次開始東奔西跑,而司徒府的效率很快,馬場不到一天工夫便到了沈玉嘉手裡,他立即安排人手改建馬場,而另一方面,他要求從大雜院裡調出的幾個工匠,也陸續回到他身邊。
王、范兩位鐵匠雖然是大雜院的最大功臣,不過現在他們都是指點徒弟,很少做事了,但一起要調他們出來根本不可能,不過現在,他女兒可是女皇啊,誰敢說個不字!
除了這兩人,還有以前的木工頭目“姚岱”與火藥師傅雷師傅,和編織房的宋大姐。
這沈玉嘉一調動,便把神機院的幾個房的大管事都調出來,著實吧管理神機院的官僚嚇了一跳,可礙於人家現在是皇父,他們那敢放個屁啊。
“大人這一次叫我們這些老家夥出來,所為何事啊?”范鐵匠好奇道。
“當老師。”
“老師?”
幾個人聞言都是面面相聚,不知這在外面當老師,和在裡面當老師有什麽區別?
“神機院現在做的事情,都是為朝廷效力,而我們要做的是為百姓謀福利,性質當然不同。”
“哦,大人可否詳細說說?”王鐵匠雖然這些年都在神機院裡,不是他不想出來,而是他無法出去,因為他聽說,外面可有很多人惦記著他呢,萬一一個弄不好,他直接被賣到西域亦或者吐蕃這些地方了!
雖說是為了安全,可是要知道天天就在這小地方活動,對於他這種常年東奔西跑,打鐵為生的普通人而言,簡直就是煎熬啊。
“我已經把西郊馬場弄到手了,現在那裡正在修建學府,而你們便是第一批教師,在我的學府裡學習,除了文學,武學,還有各行各業,而難民子弟,可以免費求學,但只是三年,若三年裡他們沒有什麽好成績,那麽只能說一句對不起了!”
一聽沈玉嘉這些話,幾名師傅都是愣愣發呆,雖說他們已經習慣了沈玉嘉那天馬行空的思路,可習慣歸習慣,能不能接受還是一個問題啊!
“大人此舉意義在何?”木匠姚岱好奇道。
“不是說了嗎,現在許多難民苦無出頭機會,身無一技之長,連自己都無法養活,何況是家中的老弱婦孺了,我現在是想讓你們教導他們,待學的一技之長,往後出去也不難找工作啊。”
“大人這想法雖好,可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事請,大人可想過沒有?”范鐵匠笑道,他現在可是鄢國的禦匠,拿的俸祿比以前打鐵的收入高出幾十倍,自然不在乎這些,但真要想沈玉嘉說的,胡亂傳授技藝,待這幫弟子出去後,別的同行可就苦了!
沈玉嘉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更清楚,正是因為這個道理,才導致了華夏大地這個本應該是最強大的過度,淪落到被人欺凌的下場!
“你們放心吧,只有做不完的事,賺不完的錢,沒有誰因為誰而餓死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