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元又想到了西邊的那座山上,自己與姚瑤兩人與那個蜥蜴妖大戰的情形,雖說要斬殺那蜥蜴妖並不難,但當時姚瑤是臨時想要收服它,最後遇上連雲來人,發生了衝突,那個時候,還是很危險的。
他出了白頭觀,然後朝那西面的山而去,想先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姚瑤。當他來到那裡之時,卻什麽也沒有看到,不過,他卻在那裡逗留了很久,這裡確實是常有人來過的樣子,有痕跡在。
他聞著虛空之中的殘留的一絲幽香,猜測剛剛有一個女人在這裡,只是他想自己從白頭觀而來,可是卻沒有遇上,可見此人修為一定不在自己之下。
他沒有急著回白頭觀,而是來到這一座山的山頂,路上遇上了一隻妖,那妖見到塗元嚇的四腳顫抖,匍匐在地,不敢動。
來到山頂,舉目四望,這一帶與當年自己心中的樣子已經不太一樣了,當年這裡群山環繞,常年霧氣隱隱,現在雖然也差不多,但是卻多了人煙,多了一份熱鬧,少了一份寧靜。
這都是因為孔雀王國要開辟這一帶,要將這一帶納入孔雀王國的版圖之中。
事非人非,盡管地形並未有多大的改變,但是確實不再是心中的泗水了。
當到再一次的回到白頭觀之時,這裡已經人聲鼎沸,他的出現,那位女道童立即迎了下來,將他請進去。
奢比屍魅早已經沉入大地之中,沒有人發覺。他與范宣子兩人來到觀內,與一眾陌生的修士坐在那裡。
他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那女道童有些為難的說道:“道長,這個位置是已經安排了人坐的,您不能坐這邊。”
“哦,那要坐哪裡?”
“那裡。”女道童伸手一指那主位旁邊的一個位置,那是最高也離主位最近的一個位置,而且在那旁邊還有一個,正合范宣子坐。
塗元笑了笑,說道:“甚好。”
他一路穿過人君,來到了那主位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范宣子也在他的身後落坐下,他這一坐下,立即引得眾人注目,對於在座的眾人來說,塗元是一個陌生的面孔,他們沒有見過塗元,但是塗元卻可以坐上眾人想坐卻沒能坐到的位置。
“啪……”
突然有人一拍桌子,怒問道:“兀那小了,你憑什麽坐那裡,速速下來,本王還能給你點盤纏好回家,要不然,叫你吃本王的擎天大腳。”
“尓…太粗魯了,要斯文,要學那些人類一樣,將心中想說的話藏起來,轉著彎說,不要這麽直接的嚇唬人。要像我一樣。”一位妖裡妖氣的人朝著塗元看來,說道:“你那個位置,很多人都想坐,但是卻都沒有去坐,你知道為什麽嗎?”
塗元當然沒有回答,他不在乎,用前世流行的一句話就是,恕在下直言,在坐的沒有一個能打的,所以,你們的話,我不想聽,更不回答。
不過,范宣子做為弟子,這一點做的很好,塗元不想說話的時候,她會很好的接過話頭。
“哦,為什麽?說來聽聽。”
自從范宣子看到自己的師父結化神嬰之後,突然覺得自己後靠山高了許多,行走天下,底氣也足了許多,盡管她也看出在坐的沒有一個好東西,而且大多不是人,但是她一點也不懼。
“今天瑤仙子大宴賓客,你們知道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
“當然是為了選拔夫婿。”
范宣子非常的驚訝,她其實也猜著這裡的這一位瑤仙子莫不是就是在幽界山見過的那一位姚瑤,可是,那姚瑤看上去分明與師父關系不簡單,而且,憑那個姚瑤的修為境界以及眼光,怎麽可能看得上這些歪瓜裂棗。”
看到不光是范宣子臉上出現了驚訝,即使是塗元臉色也不是很好的樣子,他們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坐那個位置就表示,勢在必得,將要接受我們所有人的挑戰。”
桌有有酒茶,有靈果,塗元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在鼻尖聞著那酒香,並沒有去喝他。
他微閉著眼睛,側臉看上去有些冷峻,額頭眉心一道彎月印記,讓他顯得頗為神秘訣,一襲月白的法袍,披落開來,獨坐於那裡,眾人突然覺得他的身上有一股之前沒有發覺的氣息,他們的笑情不自禁的降低,然後慢慢的消失。
范宣子剝了一個不知名的水果然後開始吃起來,吃一口,說一句:“我們啊,就是來這裡吃個飯的,路過這裡,附近也沒有什麽好去處,見這裡人多,就到這裡來吃點東西,沒想到那道童把我們領到這裡來。”
大家當然不會信她的話,塗元顯露出來的氣息有些霸道,一時震住了大家,但是卻並沒有讓人臣服,陰暗之中有一道綠色陰蛇氣息扭動著,在地上朝著塗元遊來。
塗元仿如未覺,那位施展法術的人臉上已經出現了冷笑,當那陰蛇遊到塗元身邊之時,卻越來越淡,就像是烈陽之下的陰影,還沒有觸及到塗元主解,那陰蛇竟是就已經散於無形之中。
那人一臉的愕然,他想不明白。
另一個突然在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根頭髮下,然後吃入嘴裡,再接著往外面輕輕的吐,那一根發絲仿佛已經融入虛空之中。
這是魔發寄魂之術,只要這一根頭髮神不知鬼不覺的落到被施術者的頭上,然後扎入他的頭中,成為他頭的無數頭髮的一根,那麽那一個人將被施術者控制。
那一根頭髮飄啊飄,比之前那陰蛇更難發現,幾乎已經與這觀中的虛空融為一體,眼看那魔發要落在塗元的頭上,他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他想著從此以後此人受自己控制,那將多一個奴仆之時,笑的越發的得意,幾乎要笑出聲來。
只是就在那魔發眼看要落在塗元的頭頂之時,突然那魔發燃燒起來,莫名其妙的燃燒了。
塗元依然在那裡閉著眼睛,聞著酒香。
施法之人愕然,在場的人一個個面面相窺,他們自然看到了彼此的法術,發現竟是根本就無法奈何得了塗元之後,彼此之眼神交流著。
突然有一人直接祭出一件法寶。
法寶是一把明晃晃的三尖叉,在他祭出三尖叉之後,其他的人相繼祭出了法寶,或是從嘴裡噴出,或是從耳中抽出,有些則是自眼中飛逝而出,
那些法寶化為一片靈光朝著塗元打下,點點靈光,即使是修為再高也要措手不及,這是他們的想法,第一個祭出法寶之人大喝著,他發現自己想的果然沒錯,只要自己先祭出法寶,大家一定會跟著祭出法寶的。
他相信,即使是那個人再強大,在這麽多人出其不意的情況下,一下子祭出這麽多的法寶打下去,他也一定會守禦不住的,只要有一件法寶打中,他相信,憑大家的陰毒,絕對不會讓那人好受的。
然而,他失望了,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失望了,不光是失望,而且還膽寒,他們只見那人坐在那裡伸手朝頭頂一盤一撈,那一片法寶所化的靈光竟是都被他撈入手中,一件一件,都擺在了桌上,刀槍劍棍印……一大堆的擺在那裡。
這時,大家看塗元的眼神就有些驚怖起來,之前的那些法術試探,讓他們沒有一個直觀的認識,而且他們也覺得自己沒有盡力,可者是法術被克了,但是現在法寶打下,直接被人一股腦的攝拿了,而且被攝拿過之後,卻根本就無法再勾通,直接是被封印住了。
塗元一仰頭,將那一直聞著的酒喝了下去,他似乎一直在等眾人的動手,終於等完了,所以他將酒喝下去了。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了進來,一片黑霧,黑霧之中仿佛有馬嘶人喝,來的仿佛是一支軍隊,而不是一個人。
“陰山鬼王來了。”
有人低聲私語著,聲音之中竟是有幾分興奮,然後看著塗元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幸災樂禍。似乎在說,讓你坐那裡,讓你贏我們,這下有能夠擊敗人你的人來了。
隨著那一片陰風鬼霧卷入觀中,一個渾身穿著一襲黑袍的人出現了,那一片黑霧盡數斂進他的黑袍之中,仿佛那衣服本身就是黑霧所化的。
這是一個看上去非常年輕的人,面色冷峻無比,削瘦,刀削似的臉,一雙眼睛卻充滿了魔性的,他看著塗元,審視著,然後說道:“我允許你先走出這白首觀,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人的本事了。”
塗元笑了笑,雖然他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不是姚瑤在這白頭觀之中,但是既然自己坐在了這個位置,喝下了這裡的酒,在沒有吃飽盡興之前就不打算走了。
“我可沒打算走。”塗元說道。
“不走也可以,但那個位置不能坐著活的生靈。”
“可我是活的。”
“你馬上就要死了。”
那陰山鬼王冷笑著,突然張口一吐,一片黑沙般的霧從他的嘴裡湧出,他像是將自己的舌頭,喉嚨以及肚子裡的五髒六腑都吐了出來,連帶他自己整個人,都化為一片黑沙般的霧朝著塗元湧來,在虛空之中化為一個碗狀的巨頭,朝著塗元吞噬而下。
“噬魂魔功。”
在觀中有知道的人驚悚的喊出聲來,他們怕,但是塗元並不怕,一片黑暗的觀中,突然亮起了一道清光。
清光輕盈而快速的劃過虛空,扎入了那如碗狀的巨口之中。
隱隱之間,所有人似乎都聽到一聲痛苦的叫聲,就像是有人嘴口要吃下一口美食,卻一口咬在了劍上。
只見那一片黑霧竟是直接倒卷而出白頭觀,直接出去了,根本就沒有回頭,沒有半點的停留。
他竟是就這樣走了。
怎麽可能就這樣走了。
這怎麽可以。
這時,大家看塗元的目光不再是驚駭,而是一種不可思議,是一種不可能,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圍,對於他們來說,陰山鬼王,那可是這一帶的最強者之一,連他都不是一合之敵,那還有誰。
還有嘯月天君嗎?
有人想到了嘯月天君,觀外便響起了一聲咆哮聲,隨著這一聲咆哮,一頭青狼直接衝了進來,在白頭觀的門口出現的一瞬間,就像是從千裡之外的虛空一躍而過,在那裡顯現只是借力落足一下,然後再一躍便已經到了塗元的面前。
眾人的目光之中,只見塗元再一次的揮動七寶如意,對於他們來說,塗元的動作非常的簡單,沒有半點的玄奧,就是那樣的揮出,如意上面一片清光帶出一片耀眼的光華,然後打在那一頭青狼頭上。
那青狼是在白頭觀的門口出現了一下,然後便躍入虛空消失了,但是塗元手中的七寶如意打下的虛空,恰恰好的位置,那青狼出現了,直接打在它的額頭。
青狼竟是直接在那七寶如意之下直接被打散,狼毛飛散在虛空,隨著一聲狼悲嚎,那青狼消失了。
眾人已經不知說什麽了,他們無法接受,自己心中兩位強者居然在這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手下走不過一合。
而且都敗在同樣的一柄看上去並沒有多少玄妙的如意之下。
他們的目光看那如意多了幾分害怕,又隱藏著一分熱切。
突然,白頭觀前出現了兩個人,一個青衣法袍的年輕人,看上去結實而挺拔,另一個則是一襲黑色法袍,看上去削瘦而冷峻。
他們正是剛在才敗在塗元手下的陰山鬼王民嘯月天君。
兩人看塗元的目光都不善,但是卻又都有著濃濃的忌憚,剛才說來也不算是他們的傾力出手,但至少也出了八分力,卻在塗元的如意之下,根本就擋不下一擊,這讓他們害怕。
這時,從內觀之中傳來一陣鈴聲搖動的聲音。
一串帶著三分笑,七分嗔的聲音傳來:“怎麽好好端端的打了起來,妾身備下了這麽豐盛的酒席,怎麽都不吃啊,來來,大家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