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姓七望的船隊,被神武炮給炸了個稀裡嘩啦,不僅五艘船被炮彈給炸得千瘡百孔,就連船上的人也是死傷慘重。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鄭長勝在炮彈轟擊第一下的時候,就被隨海浪上下顛簸的樓船給驚得跌坐在了甲板上。
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呢,更加恐怖的一幕就發生了,四艘神行船在一瞬間就被轟沉了三艘,僅剩的一艘也是岌岌可危。再看眾人乘坐的樓船呢?船艙也被轟了好幾個大窟窿!
“他們是朝廷的人,是朝廷的人!”劉同戰這個沒出息的劉家族長,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大吼了起來。
“這樣的東西,也只有朝廷才有,怪不得一路上都沒有唐軍追擊,原來他們已經繞到咱們前面去了!”
范子明也是被嚇得渾身冰冷,那驚恐的神情溢於言表。
“撤,快撤!”王皓像是想起了什麽,“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王族長,你這是什麽意思?”鄭長勝有些不甘心,“隻不是毀了幾艘船,只要靠近了他們,咱們未必就沒有勝算!”
“他們是神武衛,神武衛!”王皓大吼了起來,道:“快撤,來人是武王李元霸!”
“李元霸!”
王皓這三個字吼出來,可是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夠嗆。
外人不知道,可是他們不同啊!李元霸在大唐那就是一個傳奇,戰場上的傳說,這將近一年的時間,但凡有他的戰場,大唐是百分百勝利,沒有一次失敗的。
再加上他手下那一萬名神武衛兵士,更是代表著萬勝,在這個節骨眼上碰上神武衛,碰上李元霸,那簡直就是有死無生!
“你,你確定?”
在場的眾人,除了王皓之外,誰都沒和李元霸打過交道,所以他們現在也只能向王浩確認了。
“肯定是他!”王皓臉色沉重地點點頭,繼續說道:“據長安城傳回來的消息,李元霸在兩月前就已經去往登州,此後,登州便開始大力發展航海業。據說前段時間高句麗與大唐的戰事,就是李元霸挑起來的!”
“那你怎麽就確定這艘船是神武衛的?”鄭長勝驚疑不定地說道:“登州距離這裡少說有一日的路程,他們總不能在昨日的時候就已經到這裡了吧?”
“那可不一定!”王浩道:“李世民戎馬半生,對於虎牢關的情況可謂是知之甚詳,再加上汜水鎮本就是軍事重地,北瀕黃河,水利交通發達,若是不提前做好防備的話,那他就不是李世民了!”
眾人沉默了半晌,最後還是鄭長勝咬了咬牙,道:“不行,換小船,咱們不能繼續在這裡耗下去了!”
“傳令下去,放一條小船下去!”對於保命,劉同戰永遠是最積極的那一個,“對了,別忘了留下一些兵士們給我……斷後。”
……
日頭在炮火聲中緩緩升騰而起,這邊的對戰也進入了尾聲。
五姓七望的四艘神行船、一艘樓船所組成的船隊,被李元霸他們的帆船徹底給轟沉了,先不說沉入海中的財物,單單是那些斷胳膊斷腿,以及血淋淋的屍體,就已經飄滿了海面。
“派人去搜索海面!”李元霸看著狼藉的海面,說道。
開闊的海面上,仍有濃烈的硝煙味道在彌漫,還有些尚未死去的五姓七望的兵卒,在海裡面撲騰著,死命地哭喊,**著。
“王爺!那邊!那邊似乎有船在逃竄。”
就在李元霸下達完命令後不久,就有一艘小船劃了回來,一名穿著黑色勁裝的神武衛兵士回到了甲板上,指著不遠處的海面,稟報了起來。
李元霸聞言直接從李恪的手裡頭搶過了單筒望遠鏡,朝著遠處望去,果然便見兩艘像是小沙船一樣的船隻,正向著西面的海洋衝去。
李元霸還沒說話,李愔倒是直接跳將了出來,道:“四皇叔,讓我看,快讓我看看!”
“給你,給你!”李元霸沒好氣地把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塞給了李愔,對王浚說道:“看樣子,應該是鄭老三他們!他們倒是見機得快。”
“王爺,您有什麽打算?”王浚沉默了半晌,問道。
李元霸的眉頭擰了起來,並沒有說話。
“絕對不能放跑了他們!”李愔也看到了那艘小船,聽到李世民的話後,有些焦躁了起來。
“四皇叔!”李惲這小屁孩跟在李愔身後,也不甘示弱地說道:“四皇叔快下命令吧,要不然一會他們就跑了!”
“好,如你們所願!”李元霸的眉心陡然松開,道:“追上去!”
……
小沙船的速度遠遠不能和帆船相比,不過盞茶的時間,李元霸他們就已經追上了小沙船。
“本將乃神武衛大將軍,武邑縣侯蘇定方,七望家族的族長大人們,你們是不是應該把船停下來,介紹一下自己啊?”蘇定方在李元霸的示意下來到了甲板上,手中還拿著一個精製的大喇叭,扯著嗓子大吼了起來。
“你……什麽神武衛大將軍?什麽七望家族,我們只是來自長安城的商賈,不,不認識什麽大將軍!”小沙船上,劉同戰瞪著帆船大叫了起來。
李元霸聽到這話,頓時頗為無語,沒想到都到現在這個份上了,這些家夥們怎麽還死鴨子嘴硬地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
搖了搖頭,李元霸越過了蘇定方,站到了甲板上,道:
“王皓啊!你們只不過是兩艘小沙船,要想在這茫茫地海面上航行,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再加上後面還有我們數千神武衛追擊,你們區區這三四十人,還想要從我們手上逃走?”
“李元霸,竟然真的是你!”
王皓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緊跟著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老夫自成為王氏族長以來,兢兢業業,一心發展王氏以及商賈之道。對大唐,亦有頗多貢獻!雖說之前的某些事情,確實是我們太原王氏有錯,可那亦是你們朝廷欺人太甚。眼下,我五姓七望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你們還在緊追不舍,難道真得要趕盡殺絕嗎?”
“王皓,你他娘地給本王住嘴!”李元霸大吼了一聲,道:“你們五姓七望,在我大唐立國以來就一直佔據我大唐的領地,成為所謂的國中之國。之前更是膽大妄為地選擇在本王大喜之日叛逆起事,如此大逆不道,當真以為我朝廷可欺嗎?”
“哼,大逆不道?”王皓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大唐自國以來,我五姓七望族中子弟雖說亦可入朝為官,可是這麽多年了,官階最高者不過四品。三省六部就沒有一位是我們五姓七望的人,我們走到這一步,也是你們給逼的!”
“好,話不投機半句多!與你們這些頑固不化的家夥,我們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花心思來勸降了!”
李元霸被王皓的態度給激怒了,直接對一眾神武衛兵將們下令:“神武衛聽令,給本王下去活捉了他們,一個都不準放過!”
“噗通,噗通!”
李元霸的話音方落,落水聲就一個接著一個地響了起來,一眾神武衛的兵士們至少有百十號人跳進了水裡。
緊接著,海面上傳來了一片嘈嘈雜雜的聲音,似乎是小沙船上那些家夥們在逃跑,嘶吼、拚殺。
可神武衛兵士們那是什麽人?一個個都是經過千錘百煉,久經沙場!
就這些歌平時在家裡遛遛鳥,養養狗的富家老爺們,身體都快生鏽了,哪裡是神武衛這幫牲口們的對手?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兩艘小沙船上的人就全都被神武衛給抓住了。
押著一群渾身濕漉漉,整得狼狽不堪,可是這穿著卻是依舊華麗的中青年回到了帆船上。
李元霸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冷眼看著這幫滿臉驚懼的家夥們,沉默了良久方才說道:“你們這些人中,除了王浩之外,大部分本王都沒有見過,是不是要介紹一下自己?”
“呸!”李元霸話音剛落,王浩就吐了一口唾沫出來,道:“想要我們向你們低頭,你做夢!就算你……”
“哢嚓!”
王皓話都沒說完,就是一到響亮的‘哢嚓’聲,卻是王浚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出現在王皓身側,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將王浩的胳膊給掰折了。
“早就看不慣你這種即怕死又嘴硬的性子了!”王浚的臉上滿是汗滴,“我恨不得現在就一刀砍了你!”
“嘶!”王浩倒吸了一口涼氣,呲著牙艱難地回頭看著王浚,道:“你……是你,王浚!”
“對,是我!”王浚冷著臉說道:“是不是很意外?上一次你派人來長安城想要我為你們王氏辦事,卻被我給送進了大理寺詔獄,當時是不是感到很絕望?”
“該死!當初我真該狠下心來將你給殺了!”王皓現在很後悔,只是很可惜,天下間可沒有賣後悔藥的。
“行了,別說那些沒有用的了!”李元霸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道:“現在,你們都是本王的階下囚!如果你們表現好的話,本王說不定會放你們一馬,讓你們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