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了!”
就在泉蓋蘇文在寢宮之中靜靜等候的時候,一道無比淒厲的慘嚎之聲傳了過來,讓人聽著都有些慎得慌。
“大人,不好了!”一個長得肥肥胖胖,一跑起來渾身波濤起伏的家夥,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打進來了,大唐的兵卒們打進皇城來了!”
“什麽?”泉蓋蘇文的睡意被這胖子的一句話全都給驚沒了,“你說什麽?大唐的軍隊打進來了?”
“是!”胖子急得滿臉都是豆大的汗滴,“大批身穿黑色作訓服的兵士們,騎著快馬,自西門而入,一路直奔皇城而來!而且,他們,他們這一路上是見人就殺,根本不分是軍人還是貧民!”
“黑色作訓服,你確定沒有看錯?”
一聽這幾個字眼,泉蓋蘇文臉都綠了,黑色作訓服可是神武衛的製式服裝,如果這些家夥真得全都穿著這東西的話,怕真是大唐的大軍。
“是,小的絕對沒有看錯!”胖子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隻感覺到有一股子可怕的感覺在升騰。
泉蓋烏江臉色微微一變,道:“速速傳族中的諸位長輩、大人前來大殿,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
此刻,城池之中早已經是烽火連天,四處都是火光衝霄,逃跑的嘶吼,瀕死之前的淒厲慘叫,連綿不斷地建築倒塌、轟鳴……
城池之中一片愁雲慘淡,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高句麗人的屍首更是遍布全城,整個城池都陷入了戰火之中。
“還有大概多長時間到達高句麗皇城?”李元霸縱馬在前,看著遠方那座碩大的城郭問道。
“再行半個時辰,定可到達平壤皇城!”蘇定方目測了一下距離,說出了個大概齊的時間。
“好,命令大軍加快腳步,後面的幾門火炮以及彈藥也要跟上來,咱們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皇城方面是別想要依靠偷襲進去了,只能選擇強攻了!”
李元霸點點頭,大手一揮,大軍迅速向前方移動。
終於,在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之後,大軍來到了皇城根下。
與長安相比,高句麗的皇城就像是一個小孩子過家家蓋的玩具一樣,沒啥可比性。
可是這城門也不是在不驚動高句麗兵卒的情況下就可以攻進去的。
“轟轟轟!”
這一次,李元霸沒有過多的部署命令,連番的炮聲連續地轟鳴著,被大軍拖在後面的火炮和彈藥全都被拉到了前面,並且點燃了火炮火。
於是,高句麗都城的大門開始狂閃了起來,在轟天陣地的一番炮轟之後,沉重的大門很快就被黑色的炮彈給砸出了好幾個洞洞眼眼,隨後便發出‘吱壓’的聲音,朝著皇城內的方向倒去。
這個時候,眼見著城門被轟開,李元霸眸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華,雪亮的橫刀直指前方:“衝,給本王活捉泉蓋蘇文!”
“諾!”
除了留在登州以及船上的那些神武衛兵將們,剩下的幾千多名大唐精銳,幾乎是同時揮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大聲吼叫著,兩腳狂夾馬肚子,朝著正前方的皇城直撲了過去。
在皇城的城頭之上,那一隊隊明顯被剛才的炮火聲給震傻了的高句麗兵卒,直到大軍衝進了皇城,這才回過神來,彼此之間瞪大了驚懼的眼睛,望著那就像是一片黑色洪流的神武衛兵士,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做了。
“殺,將這些漢狗全都給殺了!”
一名身著銀亮鎧甲的高句麗將領,一下子拔出了手中的長刀,大聲吼叫了一聲。
不過緊接著,相應他的並非是他想象中的高句麗兵卒們的大吼,而是一枚有著圓頭,長身,平尾的黃澄澄的子彈。
“砰!”
只聽得一聲銃響,那名倒霉的高句麗將領的咽喉部位出現了一個圓圓的孔洞,那孔洞還在流著殷紅色的鮮血,而他卻頹然地緩緩彎身,四肢劇烈地抽搐著,整個身體從城牆之上折了下來。
萬名大唐鐵騎,張狂地揮舞著製式長刀殺入高句麗皇城的時候,這高句麗就已經注定敗亡了。
城池之中,只有兩萬多名高句麗兵卒,而駐守外部城池的一萬五千多名兵卒,在神武衛兵士衝進平壤城的這段時間就已經被滅了,真正值守內部皇城的士卒不足三千之數。
與曾經肆虐大唐境內的番邦小國們相比,這高句麗的戰力簡直就是希松平常,他們甚至還不如番邦小國所豢養的那些奴隸。
這場戰鬥,甚至都可以說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巳時之初,整個皇城乃至整個平壤城都已經徹底淪陷,被神武衛大軍給掌控在了手裡。
就在李元霸命神武衛兵士們開始搜尋整個皇宮的時候,泉蓋蘇文這家夥竟然巴巴地跑了過來,向李元霸投誠。
這倒是讓李元霸大為驚異,根據李元霸前世的史料記載,這泉蓋蘇文的野心甚大,西元642年,泉蓋蘇文發動政變,手弑榮留王高建武,更立高建武年幼的弟弟高藏為王,自為“莫離支”專權,此後藏王形同虛設,兵權國政皆由泉蓋蘇文獨攬。
像這樣的家夥竟然舍得屈居別人之下,這他娘地是不是在開玩笑?
“把這家夥叫過來吧!”李元霸坐在高句麗皇宮正殿,皺著眉頭叫李三多去把等在正殿外面的泉蓋蘇文叫過來。
“下國小臣泉蓋蘇文,見過****上國大唐神勇武王殿下!”
泉蓋蘇文剛剛進了大殿,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李元霸一眼,就直接給跪了,那諂媚的表情,和他孔武有力、彪悍無比的樣子根本不成比例。
李元霸沒有說話,而是虎唬著一張臉冷冷地上下審視著他。
足足過了有一盞茶的時間,當泉蓋蘇文心中都等地有些發毛的時候,李元霸終於開口說話了:
“都說高句麗智計無雙、神永無匹的上將軍泉蓋蘇文如何如何,現在看來,也同樣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一雙耳朵,沒什麽特別的啊?”
“唰!”
泉蓋蘇文的冷汗一下子掉了下來,就像是瀑布一樣,臉色蒼白地想要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是張口無言。
過了好半晌,泉蓋蘇文的臉上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道:“殿下,都是那些無知的賤民們瘋傳罷了,小臣,小臣哪裡有那樣的能力!”
“泉大人太謙虛了!”李元霸的臉上出現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你的族人可不是這樣認為的!本王這一路走來,你們高句麗人可是一直都在說你的事情!說你能征善戰,曾經多少次擊退過新羅、百濟的入侵,怎麽到了你這裡,就直接變得一無是處了呢?”
泉蓋蘇文更害怕了,他不明白這位殺才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可是他心裡顫啊!
“行了,你就直說吧!”李元霸開門見山地說道:“為何突然變了性子,向本王投降?”
泉蓋蘇文不可思議地抬頭看了李元霸一眼,他是如何看出自己不是真心投降的?
“是不是感到很驚訝?”李元霸右手杵著自己的下巴,盯著泉蓋蘇文說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要知道,這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
“這……”泉蓋蘇文稍稍沉默了一會,這才咬牙說道:“既然被您看出來了,那小臣也就不瞞您了。”
說到這裡,泉蓋蘇文竟然有膽子站起身來,他繼續說道:
“小臣剛剛接到消息,大唐新任命的遼東道大總管李績李大總管,已經率領麾下精銳大軍,向著我們的都城開來!眼下的情況,縱然小臣依舊負隅頑抗,又能改變什麽呢?明知必死卻仍舊去送死,那不叫忠義,不叫視死如歸,那是傻,是庸人的行為!”
這話都說開了。泉蓋蘇文的與語氣也終於恢復了正常的狀態:“所以,為了活命,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您投降,向大唐表達出我們應有的誠意!”
“哼,誠意?”李元霸嗤笑了一聲,道:“眼下,你們整個高句麗都徹底亂了,甚至連都城、皇城都被我們大唐給攻佔了。你們還能有何誠意?錢?權?你以為我們大唐缺這些東西嗎?”
“以高句麗為中心,向海面輻射千裡范圍的海域圖!”泉蓋蘇文咬牙吐出了這幾個字,就好像這些字有著前進重量一樣。
“什麽?一千裡!”
李元霸還真是有些震驚了,高句麗皇城之外千裡范圍內的海域啊,就算是大唐也不過探查了三百裡的海域,高句麗竟然完成了千裡,不是在騙他吧?
“你沒有騙本王?”李元霸從禦座上站起身來,快速走下來瞪著泉蓋蘇文,道:“你若是膽敢欺騙本王,本王現在就將你抽筋扒皮,活剮了!”
“不敢,小臣不敢欺瞞殿下!”
泉蓋蘇文很識相地從懷中掏出來五張僵局圖,攤開在地上拚接在一起之後說道:
“帶薪年,這每一張海域圖是百裡的宏觀圖,雖說沒有細節圖與之相較,但是那些大點的島嶼都已經標注出來了。王爺若是不相信小臣的話,完全可以花些時間去驗證一下。等您驗證完之後,小臣就會把細節圖交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