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這樣說著就轉過頭來,可是當他看到站在李元霸身後那人,臉上那張幾乎與李元霸一模一樣的面容的時候,整個人如遭電擊,徹底傻在了那裡,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緊接著,李淵的全身都開始哆嗦起來,他甚至奮力想要抬起雙手撐在輪椅上站起來,可是不論他怎麽使勁兒,都無法站起身來。
而後,李淵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身子一軟就要從輪椅上滑下去。
??幸好在李淵的身邊還有李英格和幾個小太監,一見李淵的異狀,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而李淵雖說並沒有從輪椅上滑下去,但是卻雙眼發直,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忽然扭過腦袋看著李英格,那怒目而瞪的眼睛,自有一股威勢。
還真是虎老雄風在!
“建成……英格,告訴朕,那人是不是建成?”李淵虎目圓瞪,似是很確定但同時又充滿了不敢置信。
李英格式認識李建成的,可以說李建成四兄弟是他看著長大的,所以面對這名蒼老的中年人,李英格亦是有一種極其強烈的熟悉感。
只是當年英姿勃發的青年,而今已經是半鬢斑白的中年了。
??“此……此人難道真是太子殿下不成?”
李英格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漸行漸近的李建成,同時心中也在暗暗地於當年的印象進行比對:
“可是……可是這不可能啊,太子殿下在當年就已經死在玄武門之變中了,他絕對不可能是太子殿下啊!”
盡管心中很是肯定,可李英格並沒有如此回答李淵,而是很謹慎地回道:“陛下,歲說此人看起來很像是太子殿下,可是……”
說出這句違心地話,蓮李英格自己都搖了搖頭。
可是他哪裡知道,李淵早就知道自己的大兒子還沒有死,而且還會在近期回到長安城中。
只是而盡事到臨頭了,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李元霸似乎早就猜到李淵會是這種表現,可是當他扭頭看向李建成的時候,卻發現李建成這個一向心高氣傲、鐵錚錚的漢子,此刻已然是虎目含淚,全身抖動如篩糠。
回頭想一想也是,自從玄武門之變過後到現在,已經有十年的時間了,這麽長時間沒能夠看到自己的父親,在自己的父親身前盡孝,有些激動是難免的。
“大哥,你怎麽了?”
李元霸知道這個時候需要一個中間人,否則的話,這父子倆八成得這樣相互瞪視老長的時間。
或許是聽到了李元霸的話,李建成在呆立了半晌之後,忽然間醒悟了過來,急匆匆地上前幾步來到了小橋上,臉上帶著極其愧疚的神色,“撲通”一聲跪在李淵身前,同時口中說道:“兒臣建成,拜見父皇!”
??雖說李建成是打定主意不想再用任何以皇字帶頭的字眼,可是這一切在見到李淵的一刹那,全都被他拋掉了。
畢竟,他是他的父皇,他是他的皇子!
??父皇!
當李淵聽到這個稱呼從李建成的嘴裡出現的時候,卻是全身一震!
多少年了,除了午夜夢回之時,他再也沒有聽到過這個熟悉的聲音。
這麽多年來,他何止一次、兩次夢到自己的這個大兒子,夢到過這個一向大度、開朗、孝順的兒子!
可是每一次醒來,卻發現一切全都是虛幻的!
天可憐見,而今自己的大兒子就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依稀的面容,熟悉的聲音,一切都讓他感覺似乎虛幻一般。
??只見李淵奮力地伸出滿是老人斑的大手,想要挪到李建成的臉上去,可是任由他如何努力,都不能夠抬動自己的右手分毫。
李建成見此情景,頓時虎目含淚,跪著在地上快速地蹭上前幾步,伸出手去抓住了李淵的右手,輕輕放在了自家那愈發衰老的面龐上。
可是李淵好像擔心自己仍是在夢中,一用力就將將眼前的夢境打破了,所以他焦急地想要將手給拔出來……
不過,手心中那淡淡的溫暖感,讓李淵明白這次並非是夢境,而是真的,他的大兒子是真得回來了!
??“建成?”李淵的聲音顫抖著,滿臉激動地淚水橫流,“真地是你嗎,建成?”
“父皇,我是建成,我是建成啊!”
李建成看到父親那激動無比的樣子,隻感覺胸口像是被人用重錘狠狠地捶了一下一樣,胸悶、難受,眼眶裡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順著臉龐滑落了下來。
“建成,建成,哈哈哈哈……”
得到李建成肯定的回答,李淵終於確定,眼前之人正是自己那大兒子,原本的大唐太子,李建成!
旁邊的李思唐,看到自己的父親與爺爺感情如此深厚,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直接哭成了淚人。
而此刻的李英格也明白了,當下之事牽扯到皇家內部,以及當年的一些舊事,如果一旦被外人知曉,或者暴露出去的話,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是動搖國體。
這可是大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
李英格匆匆走到宮院之前,對負責護衛李淵安全的馬孫招了招手。
“李公公!”
盡管李淵現在並不是皇帝了,可他終究是太上皇,是李世民的父親!
而他李英格,則是李淵面前的紅人,馬孫一丁點兒都不敢得罪。
“馬將軍,你速度安排人將方才宮院中的所有宮女、太監們全都抓起來,而後秘密格殺,一個不留!”
李英格那張老臉上滿是殺機,他知道有些事情能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知道。
馬孫愣了一下,道:“請問李公公可曾請示過太上皇?”
趙三炮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馬孫身邊,道:“馬將軍,按李公公說得做!這是王爺的意思!”
聽到趙三炮對自己的稱呼,馬孫立刻知道事關重大,否則的話,趙三炮不會如此鄭重其事地稱呼他為馬將軍。
“是!”
馬孫應了一聲,率領兵士們強行將那些宮院當中的宮女、太監們全都給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