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車夫怎生如此無禮,見到我們武王殿下還不下車行禮?”
見這車夫竟然這麽不知道禮數,李元霸還沒說什麽,倒是那幾個負責守門的王府親衛發話了。
畢竟李元霸在他們心中可是神一樣的存在,怎能容人如此輕辱?
那車夫橫了說話的王府親衛們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地將馬車的車簾掀開。
“你……”
親衛們這個氣啊,這個車夫到底是車夫啊還是大爺啊?
就在其中一名親衛想要上前將那名車夫給拖下車輦的時候,與李元霸生得一模一樣,只是蒼老了很多,臉上帶著異樣白皙之色的李建成,從車簾之後走了出來。
那親衛一下子就愣住了,因為這張面孔,他們可以說是熟悉至極,畢竟他們是王府的親衛,對於自家的王爺怎麽可能認錯?
可是眼下的情況不成了,因為車輦上這位,實在是與站在他身邊的這位,除了年紀看起來稍長了一些之外,沒有什麽兩樣。
傻子都知道這兩人之間絕對有什麽關系,否則的話,自家王爺也用不著如此費心費力地拾掇王府了!
“大哥……”李元霸上前兩步,往旁邊一扒拉那名護衛,上前就要扶李建成下車輦。
李建成可沒這麽大的譜兒,對李元霸擺擺手,自己就跳下了馬車。
“父親!”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府門前的李思唐,帶著一陣香風跑向了李建成,直接鑽進了他的懷裡。
李建成寵溺地摸了摸小丫頭的小腦袋瓜,道:“思唐,這段時間有沒有給你四叔搗亂啊?”
“沒有,思唐很乖的,不信您問四叔?”李思唐搖搖頭,眼角帶著晶瑩的淚滴,但是俏臉上卻滿是歡心之色。
“思唐很乖,來了長安城之後,我們都挺喜歡她的!”李元霸笑著向府內引領著,“大哥,你這一路上舟車勞頓,還是趕緊緊進去休息一下吧……”
李建成道:“你二哥那邊不需要知會一聲嗎?”
李元霸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道:“大哥,你以為二哥會不知道你已經回長安城了?”
李元霸可不相信影衛的人,沒有將李建成回來的消息傳給他們的主子。
李建成愣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道:“也是,以世民的性子還真是沒有什麽能夠瞞他的。走吧,咱們先進府去,讓我這個老頭子看看你這府宅有多深!”
說到這裡,李建成拉著李思唐,哈哈大笑著向王府裡面走去。
……
王府前院,武順領著小初一正等著迎接李建成這個大伯。
遠遠地瞧見人影晃動,武順就拉著小初一往前迎了過去。
“大哥,這是你弟妹!”見武順領著孩子走了過來,李元霸連忙介紹雙方,“順兒,叫大哥!”
“武順見過大哥!”武順盈盈向李建成行了一禮,俏臉含笑。
“至於這小子!”李元霸一把抄起了跟在武順身邊,掙扎著想要逃開的李初一,道:“這是你大侄子,叫初一……”
李初一身著一身淺粉色的寬袖漢服,一雙小手奮力往外推著李元霸,俊俏的小臉上帶著明顯的嫌棄之色。
“哦?這就是小初一嗎?”李建成看著李元霸父子倆在那裡你來我往地進行拉鋸戰,看著小家夥,那是一臉的喜愛之色。
“快叫大皇伯!”李元霸摁住了李初一不安分的小腦袋瓜,道:“不叫,回頭看我不打你屁股!”
“爹爹……壞!”李初一口中嘟噥著,雖說仍舊是一臉的嫌棄之色,不過還是聽話地向李建成恭敬行禮,口中道:“初一見過皇伯伯……”
“哎,小家夥還真是可愛呢!”
雖說是第一次見李初一,可是李建成第一眼就喜歡上了自己這個小侄子,他往身上摸了摸,忽然從袍袖之中取出一枚玉製的長命鎖。
但見李建成神色複雜地輕撫了一下長命鎖的表面,道:“元霸,這是當初父皇特意命入給承宗打造的一枚長命鎖,不過自從承宗早薨之後,這東西也就沒了用處!我一直帶在身邊,今日就送與初一做見面禮吧!”
“這……大哥,這實在是太貴重了,初一怎麽能收呢?”李元霸聞聽此言頓時一愣,隨後就推辭開來。
他實在是沒想到這枚看似普通的長命鎖,竟然然還有這樣的來歷,要知道李承宗可以說是他們老李家的長子長孫,剛出生的時候就李淵封為太原王,由這個封號就可以看出李承宗對李氏宗族的重要性了。
“不行,一定要收下!這枚長命鎖不過是個小物件,放在我這裡也沒什麽用,根本就不值什麽,哪裡來得貴重一說?”李建成臉色堅決地說道。
其實李建成自從離開長安甚至是離開大唐之後,手上就從來都沒有缺過這些黃白之物,送人物品,動輒就是價值數萬甚至數十萬貫的東西。
但是對於那些當年從長安城中帶走的東西,即便是一文錢,他都看得很重。
這次能夠拿出當年的一枚長命鎖來,可以說是彌足珍貴了!
看到李建成的態度如此堅決,李元霸當下也不好再推辭,隻得點頭將長命鎖收下來。
而李建成更是高興地,親手將長命鎖戴在了小初一的胸口。
結果剛才還一臉嫌棄地小家夥,這回倒是高興了起來,緊抓著有他手掌一半大的長命鎖不放,甚至還放到嘴裡頭輕咬了幾口,把挺好的一白玉長命鎖上弄得全是他的口水。
看著小初一那頑皮可愛的勁頭,李元霸等入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也就是趁著李建成的高興勁兒,李元霸把李建成領到了客廳中,將長安的一些情況簡單得向李建成介紹了一遍。
其實對於長安城的情況,李建成知道的一點都不比李元霸少,只是琉球距離大唐較遠,傳遞消息的時間稍長,對於長安城的近況,他了解得要少一些。
當然了,李元霸思慮再三,還是隱瞞了李淵重病,命不久矣的事情。
他主要是擔心李建成承受不了這個結果,所以他只是說李淵病了,至於是什麽病,只是一句話帶過。
李建成也沒有深究,畢竟當年那件事發生的時候,他的父親都挺了過來,在他看來沒有什麽事情能夠打倒李淵這個鐵錚錚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