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等等……”
就在程處弼渾身怒火沒地兒發的時候,一直跟在那家夥身邊的另外一名衙役一把拉住了他,在打量了李元霸等人半晌之後,卻是直接將那名衙役給拉了一旁,對其說道:
“劉哥,您忘了二爺對您說得話了?這五姓七望的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反正咱們今日在這風凌渡中撈到的油水也夠多地了,索性便放他們過去就是了!您說呢?”
這名衙役拉著那劉姓衙役說了半天的話,隨後還說道:
“再者說了,劉哥!瞧這家夥的架勢,八成真是博陵崔氏的富家公子,如果他在崔氏族中排名靠前的話,怕就算是二爺都不得不給崔氏族長一份薄面了!”
“那又怎麽樣?”劉姓衙役冷哼了一聲,道:“胡森,你他娘地不要仗著寨主給你撐腰,就在這裡教訓老子!難不成你以為我二叔會為了這麽一件小事教訓於我?”
名叫胡森的衙役,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索性不再搭理劉姓衙役,扭頭看著李元霸他們說道:
“這位公子,請問您想要進城是去作甚子?”
“我們的船正在卸貨,呆在船上實在是無聊,我想要帶著手下們去城中轉一轉,沒準今晚上也會住在城中!”
對於胡森的問話,李元霸米有絲毫的惱怒之色,而是仍舊平聲靜氣地說道。
“哈哈哈,還想要進城,看來你這個家夥是真得沒來過安.陽縣了!”
便在此刻,劉姓衙役一把將胡森給拉扯到了一邊,同時說道:“今天就讓老子來好好教教你吧!”
說到這裡,劉姓衙役清了清嗓子,有些刻意嘲諷地說道:“告訴你,但凡出入我風凌渡口的人,手上必須有縣衙頒給的特許令牌,以及劉二爺的路引,沒有這兩樣東西……呵呵……”
“什麽特許令牌?”李元霸怔了一怔,隨即扭頭看向了程處弼,道:“是不是我大唐的任何碼頭都需要特許令?”
程處弼皺了皺眉頭,道:“沒有,雖說某些地方會特意地製作一些令箭,可是若無要緊事時,也用不著這些令箭。至於路引,什麽狗屁路引,聽到沒聽過!”
那劉姓衙役頓時怒極,大罵:“你們這些家夥還真是嫌命長了!老子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是故意來這風凌渡找不自在了,你們以為這裡是什麽地方?還是你們博陵?這裡可是劉二爺的地盤!敢鬧事,信不信老子吼一嗓子叫來一幫人叉你們離開?”
以李元霸的脾氣,到現在也是怒了,本來挺簡單的事情,不過是去安.陽縣城中逛逛,竟然就能碰到這種小人物,衝上來等著被打臉,也真是叫李元霸服了氣了。
連好脾氣的李元霸都這樣了,你想那小暴脾氣的程處弼能是個什麽情況?
從下了船被這貨攔住,他本就壓了一肚子的火,這個時候他再也壓抑不住了。
“爺爺我忍你很久了,張口閉口地老子,你是誰的老子?既然你欠收拾,那爺爺我就成全你!”
一邊這樣說著,尚是一副少年郎模樣的程處弼就大踏步地衝上前去,揮起那並不算大的巴掌,一個大嘴巴子就呼到了那劉姓衙役的臉上。
“啪!”
劉姓衙役應聲而倒,就像是熟透的蘋果掉進了江河湖海中,重重地,很是用力地砸在了地上。
嘩!
這一下子可是把碼頭上的人給驚地夠嗆啊,有的家夥甚至有些哆嗦了起來。
原因無他,那是因為這惡行惡相的貨,名字叫劉克,是白馬山孤雲寨二當家劉必成的親侄子。
那劉必成雖說有很多的妻妾,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卻是一直都沒有子嗣,所以他大哥的兒子那劉克就被劉必成視弱親子,寵溺地不得了。
這也是為什麽,所有人對於劉克或許是心有怨言,可是卻從來沒有敢於去指責或者教訓他的原因。
現在好了,有人敢這麽做了……不過這些人首先想到的並不是解氣,而是膽顫。
因為在這麽多人的保護下,劉克依舊被揍了,這貨肯定會遷怒與於他們,所以還是趕緊地過去幫忙吧。
故此,那剩余的十多名衙役以及周遭的那些潑皮、流.氓們,抄起離著最近的刀槍棍棒就喊叫著衝了過來,整個碼頭頓時像炸開了鍋,變得徹底熱鬧了起來。
趙三炮有點惱怒,拉了程處弼一把,低聲道:“處弼,你瘋了!你忘了我們過來是做甚子的?你這麽做不是暴露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嗎?”
李元霸卻是呵呵一笑,攔住了趙三炮,道:“好了三炮,你就不要去怪處弼了,既然來了,捅個簍子也未必是壞事。現在已經動手了,那也沒有必要再去補救什麽了。反正早晚都要和他們動手,早動手和晚動手又有什麽區別呢?”
“這……好吧!”
趙三炮這次倒是不說話了,畢竟人家王爺都不怕,就算敵人人數再多,有他們在,誰又傷得了王爺呢?
不過,心中這樣想著,趙三炮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慢,他下意識地走到了李元霸身前。
另一邊,劉克在幾個衙役從地上拉了起來,那臉頰直接腫得和半剌饅頭的高度有得一拚。
至於胡森嗎,在這些衙役中似乎是有一些地位,不過他似乎並不想和李元霸他們動手,盡管他指揮不動那些個身形彪悍,凶神惡煞的潑皮…無賴們,可是他卻成功勸住了身後那些群衙役兄弟。
眼見著那群潑皮們衝了過來,趙三炮直接大手一揮,道:“站住!你們難不成真想和我們動手嗎?”
“屁話,敢打我們二公子,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直到我們的後面站著誰嗎?那可是孤雲寨的劉二爺,你們今天是死定了!”
“今天活該你們倒霉,等著被活活打死吧!”
一群潑皮雜亂地吼叫著,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呵呵,聽到沒有,還有意外收獲呢!感情這幫家夥還和孤雲寨有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李元霸聽到這幫潑皮們的話後,不由得哈哈一樂,那神情看起來似乎很是亢奮。
“哈哈,不過想想倒還真是有趣呢,似乎咱們到了哪裡都會有一些有趣的事情發生呢?”
李元霸撫掌大笑了起來,而後把袍袖往上一撩,牛頭對趙三炮和程處弼說道:
“憋了這麽長時間了,是不是憋得很難受?說實話,本王這段時間也是閑得渾身發緊呢!”
“王爺,哪裡用得著您親自出手呢,這些小魚小蝦的,我一隻手就能把他們給全都乾.趴下。”
程處弼很是摩拳擦掌地看著圍上來的,似乎得有上百號的潑皮們說道。
“有你這廢話的功夫,我早就已經把他們全都給收拾掉了!”
趙三炮永遠是最為實際的那一位,只聽他虎吼了一聲,整個人就像是急速奔行而出的豹子一樣,衝上前去就揮動起拳頭打人。
一眾潑皮隻感覺身前黑影一晃,緊接著就是鼻頭一酸,一隻碩大無比的拳頭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趙三炮的速度很快,不過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有至少七八個漢子仰天倒地了。
他基本就是一拳一個,連半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光是這一手,頓時就嚇得那些急衝上來的潑皮們膽寒了幾分,因為他們卻實是還沒有見過這麽打架的。
“炮哥,不帶這麽玩的啊!怎麽著也得給我留下幾個啊!”
看到大殺四方的趙三炮,程處弼也爆發了,沒等李元霸下命令就直衝了過去。
“轟隆隆!”
就在程處弼剛剛出現在一眾潑皮的包圍之中,揮舞著拳頭就要砸在一個潑皮的腦袋上的時候,碼頭那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更大的騷亂。
一道道混亂的吼叫聲如同炸雷一般,似乎隱約間,還有‘鏗鏘’的刀劍砍劃之聲,破空襲來。
貨船碼頭那邊,有幾艘小型的貨船不曉得怎麽回事被直接給掀翻了過去,這些小船比不得李元霸的大船,全都是簡單地覆蓋著一層薄薄地頂棚,大量的貨物直接掉進了水裡,還好只是一些普通貨品,不然的話,那些船的貨主不得哭死啊?
“奇了怪了,今天這安.陽縣的碼頭還真是不安生啊,看那邊整出來的動靜,可比咱們要火爆多地了!”
李元霸看著風凌渡口的另外一邊,神情顯得有些詭異。
那些放在並沒有動手,被胡森給攔下來的一眾衙役們,也全都好奇地將目光頭投了過去。
甭管是潑皮,還是潑皮群裡面的趙三炮和程處弼,也全都給愣住了,心說:“這什麽情況啊?整出了這麽大動靜?”
“咚咚咚——”
正當這時,碼頭上突然從東部的方向傳來了戰鼓之聲,與此同時,在碼頭最邊上的一處類似瞭望塔一般的小樓子上,還有人用特大號的擴音器在喊:
“渡口所有衙役還有漕運的兄弟們,速速趕往南部貨運碼頭!速速趕往南部貨運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