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
突吉蒙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想到李元霸這是打的什麽鬼主意了。
突然,突吉蒙站起身來,狀若瘋狂地說道:“不,你不能這麽做!成王敗寇,我突吉蒙今日敗在你們大唐的手中,心服口服!若是讓乙失夷男來判定我的生死,我不服!”
“他娘地,你給老子老實跪著!”
眼見突吉蒙這貨都成了階下囚了,竟然還敢這麽囂張,牛進達這小暴脾氣當時就‘騰’地升騰而起,不由分說地就衝上前去,狠狠地一腳揣在了突吉蒙地膝蓋上。
“哢嚓!”
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響了起來。
得!這回這家夥這輩子都甭想要再起來了,牛進達這一覺,直接就給他踹折了右腿膝蓋骨。
“啊!”
突吉蒙痛苦地慘嚎了一聲,那聲音中充滿了悲切與無奈。
“去,把乙失夷男給本王帶過來!”李元霸絲毫沒在意突吉蒙有沒有受傷,而是直接對大堂中的一個兵丁說道。
那兵丁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就出了太守府大堂。
過了約有盞茶的時間,便見幾個大唐精兵,壓著長得相當娘炮的乙失夷男,來到了太守府大堂中。
剛剛進到大堂中,看到正跪在地上嘶聲慘嚎的突吉蒙的時候,乙失夷男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有些興奮地上前問道:
“突吉蒙葉戶,你怎地在此?難不成是前來投降的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乙失夷男抬頭看著李元霸道:“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讓薛延陀大軍前來投降,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給放了!你放心,此後我一定不會再對大唐動兵戈了!”
不管這貨說地是實話還是假話,反正乙失夷男現在是想走想瘋了,甭管怎麽說,先脫離這裡再說吧。
“放了你?想得美!”李元霸冷哼了一聲,道:“實話告訴你吧!這家夥不僅沒有按照你的意思像我們大唐來投降,更是與吐蕃勾結,借用了吐蕃的十萬大軍,對我朔州城實施了襲擊!”
“什麽?”
乙失夷男明顯拉高了語調,因為他不相信李元霸所說的話,這突吉蒙可是他的親信,他的心腹,就算是別人背叛了他,這突吉蒙也肯定不會選擇背叛的。
“不相信嗎,那你就叫他自己說!”李元霸聳聳肩,把時間交給了這原本的君臣。
乙失夷男等著突吉蒙,道:“突吉蒙,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突吉蒙此刻都不敢去看乙失夷男,聽到這話之後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混.蛋!”
乙失夷男一時間怒火中燒,上前一步狠狠地踹在了突擊蒙的臉頰上。
好在這乙失夷男只是個娘炮,本身的武力並沒有多高,這一腳也不過是叫突吉蒙嘴角流血罷了。
“噗!”
強行受了這一腳,突吉蒙仍舊沒有說話,或許是良心發現,感覺自己愧對乙失夷男了吧。
“本座自認待你不薄,當年統一薛延陀之後,更是將你封為本座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實權葉戶!可是你為何要背叛本座,難不成本座的命便是如此地不值錢嗎?”
乙失夷男氣急敗壞地看著突吉蒙,聲音中帶著強烈的煞氣:“說話啊?怎地不說話啊?”
“說話?你想要我說什麽?”
許是這句話激起了突吉蒙的野性,他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惡狠狠地盯著乙失夷男的眼睛,道:
“我突吉蒙自十歲起便效忠你乙失一族,二十歲的時候更是因為保護你,而被叛軍差點斬於刀下!而今,我薛延陀崛起的機會近在眼前,你卻為了你等個人的利益,要將我薛延陀數日的努力付諸東流!你,你,你妄為我鐵勒一族可汗!”
“你這個叛族……”
乙失夷男忽然順手從一名大唐兵丁的腰間抽出了一柄橫刀,舉起來就要砍向突吉蒙的脖頸。
“嘭!”
眼疾手快的李元霸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直接一銃就撂了出去,那勢大力沉的子彈直接撞在了橫刀的鋼刃上,龐大的力道將橫刀撞飛了出去。
一個不查的乙失夷男,虎口的位置立刻被撞開了一條大口子,大口子裡面的嫩肉往外翻開,赤紅色的血液仿佛不要錢死地迸濺而出,那肌肉外翻的樣子,看起來就叫人心驚膽戰!
“這些家夥們還不能死,當然了,你也死不了!”
李元霸吹了吹短銃銃口冒出的青煙,面無表情地說道:“放心,你們這些家夥一個都死不了!皇兄可是在長安城中恭候你們多時了,若是不能把你們全部帶回長安城,豈不是讓皇兄白等了嗎?”
“噗通!”
乙失夷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
翌日晚上,太守府已經陷入了歡樂地海洋中。
此翻與薛延陀征戰,雖說損失了四萬名大唐兵士,可是卻守住了朔州城,並且還捎帶上三十多萬的薛延陀以及吐蕃大軍。與三十多萬的殲敵數字相比,這四萬的兵士死亡數量,似乎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於是,由幾支大軍的將領們牽頭,也就是李元霸、李績、李靖、牛進達以及隨後趕到的程咬金。
他們將那些俘獲自薛延陀大軍的牛羊全部宰殺,烹牛煮羊,又以李元霸創造出的蒸餾執法勾兌出美酒,當晚便在這太守府中開起了宴會。
反正出了事情也有這些當頭的頂著,他們這些小兵小將們,完全不用操心會受罰的事情。
特別是今日乃是難得地不禁酒,這酒又這般好喝,放在長安城中,怕是只有那些達官貴人們才能夠喝得起。
這些征戰大草原,疲憊了月旬的大唐兵士們,哪裡肯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一個個大口啃著牛羊肉,大碗喝著高度數的白酒,吹牛打屁,好不自在!
太守府正堂。
這裡早就已經被改成了宴會廳的形勢,周圍擺上了細長的桌案,每一張桌案上都擺放著幾樣精致的小食品,以及燒烤得色澤金黃,香氣濃鬱的牛羊排。
而在正堂的正中央位置,還有這一方大火爐,火爐上放著很多個只有手臂粗細的小壺,壺中溫熱的正是那高純度的白酒。
畢竟有資格坐在太守府正方中用宴的,那可都是這數支大軍的高級軍官,這點食物上的特權還是有的!
“哈哈哈,此番征戰薛延陀,還真是幸苦諸位將軍了,若是沒有諸位將軍們的通力合作,怕是這朔州城早就已經被這些該死的番賊給攻下來了!本王敬諸位將軍們一杯!”
李元霸坐在主位之上,手中端著的並不是那種喝酒用的瓷盞,而是一隻青玉白瓷大碗,那大碗之中滿滿登登地盡是白酒,看那樣子得不下半斤。
“王爺說地哪裡話?”李靖端著酒杯,微微一笑,道:“我可是聽手底下的兵將們說了,王爺在薛延陀王城天鷹城下,獨自一人,只是用了短短的半個時辰就屠了五千名吐蕃精銳!如此戰績,卻是讓我等慚愧啊!”
“是啊,王爺!”程咬金手中抓著一節羊腿,狠狠地撕下一口道:“俺老程可是什麽事情都沒做!你們也不說給俺老程留下個萬兒八千的番賊,讓俺老城也好好地試試這手中的馬塑!”
“得了吧,知節!”李績毫不客氣地揭著程咬金的短,他說道:“就你那兩下子,也就是和我們這些謀士比劃兩下罷了,那個什麽突吉蒙、巴圖的,你還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他娘地,不拉出來溜溜,怎見得老子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呢?”程咬金不幹了,丟下手中的羊腿就要出太守府,去找那突吉蒙還有古力奇去練練手。
“行了,這當著王爺以及諸位同僚們的面,你還嫌不夠丟人的嗎?”
李靖無奈地看了程咬金一眼,說道。
“今晚可是大宴官兵,城中的兵將們全都在一起開心地吃肉、拚酒、聊天,你堂堂的大將軍,怎怎呼呼地跑到大牢中去和兩個番賊單挑,你想叫手下兵士們看笑話嗎?”
別人說地話他可以不聽,但是對於李元霸,這老貨還是充滿了一種特殊的畏懼。
聽到李元霸的話後,程咬金鬱悶地端起了一小壇子酒,咕咚咕咚幾下就灌進了肚子裡。
“好了,知節,好酒好菜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嗎?”李績這個始作俑者倒是做起了老好人,隨手拿起了一個小酒壇子,給程咬金倒滿了酒。
就在正酣之時,突然有留守執勤的小兵匆匆跑了進來,道:“王爺,城外突然出現一隻黑衣騎兵,其人數大概在七千左右!看他們的穿著……”
說到這裡,小病偷偷瞄了蘇定方身上的衣服一眼,道:“似乎,似乎與蘇將軍的相同!”
原本正小口抿著酒的蘇定方,噌地一下子就從長案之後站起身來,道:“王爺,會不會是仁軌他們?”
任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李元霸,聽到傳令小兵的話之後臉上亦出現了笑容,道:
“不管是與不是,我等都要出去看看!若真是他們,他們可全都是我大唐的功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