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清河姐姐,這東西我既然給了四皇叔,那就是四皇叔的東西了,他願意給你,你直接帶上也就是了,一個鐲子罷了,有什麽好推脫的!”
李愔倒是毫不在意李元霸的態度,一把將那隻紅翡手鐲搶了過來,直接帶在了清河公主的皓腕之上。
“你這臭小子!”李元霸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謝謝六郎了!”
高陽公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紅翡配潔白的皓腕,卻還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謝我作甚?還是謝謝四皇叔吧!”李愔連忙擺擺手,道:“這手鐲我已經送給了四皇叔,是四皇叔決定送給你的!”
“清河謝過四皇叔!”清河公主也明白這個道理,連忙向李元霸行禮。
“呵呵,用不著道謝。我之前就說過了,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送與你們,總好過在我這裡放著強!”
李元霸拍了拍清河公主的香肩,笑了起來。
“連六郎都把好東西拿出來了,我這個做三哥的如果不拿出點什麽來,豈不是被弟弟們給比下去了?”
就在李元霸說到這裡的時候,李恪的聲音傳了出來。
“哈哈哈,三哥,你可得想好了啊,我這點東西雖說是並不貴重,可是算起來也值個幾萬兩的銀子,你送得東西別到時候拿不出手啊?”
李恪的話音剛落,李愔就蹦了出來,對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哥哥冷嘲熱諷起來。
李恪白了李愔一眼,道:“用四皇叔的話說,你這個小子就是一個土豪,跟你這個土豪比,即便我再有錢也比不過!”
“土豪?這個名字我喜歡啊!”
李愔這貨還真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啊,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叫人恨不得衝上去狠狠地踩上兩腳。
李恪懶得再搭理他,直接翻了個白眼,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個小布袋,布袋子一看就是一個用來把玩玉佩用的東西。
“四皇叔,這是枚先秦古玉,是侄兒府上的食客為侄兒尋到的,侄兒盤玩了有幾年的時間了,便送給我那未出生的弟弟妹妹吧!”
李恪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小布袋子,取出一枚玉器來。
這枚玉器是塊玉佩,這玉佩的體積並不大,大概只有嬰孩的巴掌大小,玉佩的正面雕刻著一隻異獸,這異獸腳踏火焰,龍首、牛蹄、馬身、長尾、魚鱗,其形如碩大的獅子一般威猛,那眼睛微微突起,綻放著威嚴的光華,其細微處雕刻的栩栩如生,豪毛畢現。
這隻異獸李元霸自然是到是認識,自然是瑞獸麒麟。
不過讓李元霸感到相當吃驚的是這枚玉佩的沁色。
將這玉佩拿到了手中盤玩了一會,李元霸耐心地數了數,他發現在這玉佩之上竟然有五種沁色:
麒麟瑞獸腳下的火焰是淺紅色的,麒麟蹄是黑色的,麒麟身上的鱗甲是暗紅色的,麒麟首是土褐色的,麒麟尾則是白色的。
眾所周知,沁色是指玉器在環境中長期與水、土壤以及其他物質相接觸,自然產生的水或礦物質侵蝕玉體,使玉器部分或整體的顏色發生變化的現象。
常見的沁色有白色的水沁,紅色的朱砂沁,土褐色的土沁,黑色的水銀沁,暗紅色的鐵沁以及綠色的銅沁-綠色。
還有,要說這兩三種沁色的玉還是比較常見的,四種以上的就極為罕見了,五種沁色的玉那就堪稱絕世了。
而李恪送出的這枚玉竟然有五種沁色,而且每一樣沁色都與麒麟身體各處的顏色相對應,如此神奇的玉佩,李元霸差點把眼珠子都給瞪直了!
作假?
李元霸可不相信以李恪的地位和眼界,竟然會收一塊假玉盤玩好幾年。
所以李元霸從李恪手中接過了玉石,道:“恪兒,你卻是有心了!”
“三哥,你太坑了!這塊玉我可是跟你要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都沒舍得給我,平日裡可是寶貝地不得了呢!你真舍得拿出來?”
看到這塊古玉,李愔瞪直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古玉大叫了起來。
“以你這臭小子的毛躁性子,我可不敢把這塊寶貝交到你的手裡,否則的話,沒準什麽時候就會砸你手裡了!”
李恪瞥了李愔一眼,聲音中充滿了不屑。
“額……”
得,這次李愔倒是無話可說了。
還真沒準,這麽好的東西到他手上,什麽時候就摔個稀巴爛了。
“四皇叔……”
三個大土豪送完了賀禮,其他的皇子、公主們送的東西雖說也都價值不菲,可是對比前三個皇子送的東西,卻還是要差上了一些。
反正到最後,光是這些皇子們送上的賀禮,就價值十數萬兩黃金。
等到晚膳送上來的時候,忽然府門外白福前來稟報,說是大理寺詔獄典獄無常楊鐵山前來府上,有緊要之事來找李元霸。
這典獄無常是李元霸所設的除他之外,詔獄中地位的最高長官,其品階等同於大理寺卿。
“楊鐵山?他來作甚?難不成也是來道賀的?”
聽到白福的話,李元霸愣了一下,不過旋即轉念一想,不對呀!他曾經吩咐過詔獄中的人,若是沒有什麽特別緊要的事,不得去府上找他。
這樣看來,楊鐵山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叫他進來!”李元霸想了想,說道。
“諾!”
白福應了一聲,轉身出了大堂。
過了沒有幾個呼吸的時間,一個身穿黑無常服,長得方臉闊鼻、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帶著依舊穿著青衣的瘦子獄卒還有一席白色長袍的張浩,進了大堂。
“下官楊鐵山、張浩、薛偉,見過王爺!”
見到這滿屋子的皇子、公主們,楊鐵山等三人並未有半分的震驚之色,只是躬身對李元霸行了一禮。
至於其他的王爺、公主們,關他們鳥事?
“嗯,免禮吧,何事如此急著見本王?”李元霸擺正了姿態,說道。
“王爺,事出緊急,下官也顧不得其他了!”楊鐵山沉聲說道:“王爺,獄卒趙漳河被人綁走了!”
“趙漳河?”
李元霸嘴中輕聲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腦海中自然而然地出現了一個身穿無常服,但是看起來卻胖胖地,笑起來臉頰上還各有一個小酒窩的胖子。
大理寺詔獄中的獄卒,全都是李元霸精挑細選出來的,對於每一位詔獄之中的獄卒他都熟悉地很。
噌!
一下子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不顧那些被撞翻的桌子以及小點心,李元霸怒目圓瞪,道:“你剛才說什麽?被綁了,怎麽回事?說清楚點!”
楊鐵山看了看旁邊那個名叫薛偉的瘦子獄卒一眼,道:“小偉,你說吧!把那些細節都說清楚了!”
“是,楊頭!”薛偉恭敬地應了一聲,道:
“王爺,方才屬下與趙漳河完成執勤……那幾個黑衣人的身手並不如屬下,可是其中有一個家夥卻是與屬下的身手相差無幾。屬下一個不查,被他踹下了馬車,等到屬下回過神來的時候,那馬車已經消失了!是屬下失職,若是王爺可以救回趙漳河,屬下願意接受任何責罰!”
“該死的,竟然敢動我們大理寺詔獄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白福,傳令下去,給本王查,就算是把整個長安城翻個底朝天,也要將那夥賊人給本王找出來!”
李元霸頓時暴怒,咬牙切齒地擠出了這句話。
滿堂的人都搞不明白,李元霸為何將這則命令下給了白福,不過身為大理寺詔獄典獄無常的楊鐵山,可是李元霸的心腹,自然知曉天機衛以及影衛的存在。
而白福,恰恰就是天機衛中的高手。
“承乾,你帶著弟弟妹妹們在王府裡繼續用膳,四叔需要進宮一趟!”
李元霸陰著一張臉對李承乾吩咐了一句,便頭也不回地帶著楊鐵山三人,直奔王府之外而去。
李元霸沒理由不急,眼下,因為李元霸有後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長安城,所有的文武大臣們都在為了這件事情而在忙碌地準備著賀禮。
而天機衛和影衛的人,在這個時候還加緊了對於文武大臣們的監管,所以對於天竺國使節團的監視就放松了一些。
可是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有人給綁走了大理寺詔獄的獄卒,誰都知道這詔獄是武王殿下的地盤,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啊?
……
“王爺,您說是不是那幫子天竺國人的?”
遠遠地,四道急速前行的身影向著玄武門的方向縱馬而來。
其中,左側的薛偉一臉的憤怒之色,精神還沒有從傍晚的事情中恢復過來,渾身氣地都開始哆嗦起來了。
“哼,除了他們,本王還真是想不出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在正中間策馬前行的李元霸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也只有他們,一直在打著詔獄中那什麽狗屁波西王子的主意!”
“這幫該死的天竺人,我竟然還天真地以為他們是仰慕我大唐,這才向我大唐入貢的。沒成想,竟然是狼子野心!”
看來,相比起楊鐵山和張浩,薛偉要單純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