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臭小子,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等真正出事了,你就算是再後悔也晚了!”
李世民沒好氣地瞪了李元霸一眼,很明顯並不滿意李元霸那得瑟無比的態度。
“嘿嘿……”
李元霸嘿嘿笑了起來,道:“皇兄,臣弟已經制定好了一個計劃,想要你來配合一下,不知道行不行啊?”
“什麽計劃?”李世民劍眉一挑,說道。
“是這樣的!”
李元霸抓起一旁桌子上的小茶杯,灌了一口茶水道:
“我已經讓唐忠去散發我已經遇刺身亡的消息了。我想要皇兄做的,就是打著抓刺客的旗號,派出長安城中所有衛所的兵士們,搜查全城,讓整個長安城都相信臣弟已經死了”
“你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要不說李世民能當皇帝呢,這智商就是要比唐忠他們要高得多,李世民很快就想到了李元霸測打算。
李元霸點點頭,道:“除此之外,皇兄!我還想要向你討一道手令,命蘇定方、劉仁軌調神武衛出城,進行戰術演練!”
“這卻又是為何?”
將計就計,將自己假死的消息放出去,這倒是還可以理解,怎麽莫名其妙地又要給神武衛進行戰術演練呢?
李世民實在是很費解啊!
這也難怪了,李世民並不知道這些賊人是來自秦嶺白馬山孤雲寨中的山匪,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認為可以憑此就將那幕後黑手給揪出來。
可李元霸不這麽想啊,他可是有仇必報,即行即報的性格,而且他和李世民的想法恰好相反,這個孤雲寨大當家的李虎,可是個關鍵人物,只要活捉了他,怕是某些事情就可以知曉了。
“很簡單,我想要去滅了白馬山上的匪患,孤雲寨!”
李元霸臉上出現了森寒的殺機,不帶一絲一毫的掩飾之意。
“這件事情就是他們做下的?”李世民很快反映了過來,說道。
“此番行刺臣弟之人的頭目,名字叫鄭三兒,乃是白馬山孤雲寨三當家的。只是可惜這家夥咬舌自盡了,否則的話定可以從他那裡得到些有用的東西!”
李元霸恨恨地說道,似乎有些不甘心。
“白馬山?”李世民聞言皺起了眉頭,道:“如果朕記得沒錯的話,白馬山似乎在秦嶺附近,那裡好象是太原王氏的地界兒吧?”
李元霸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啪!”
李世民拍案而起,怒聲道:“果然是他們!好,好得很呐!一次兩次地挑釁我皇家威嚴,真當我李氏皇族是吃乾飯的了?”
說到這裡,李世民就要去喊唐忠進來。
李元霸趕緊攔住了李世民,道:“皇兄且慢!”
“做甚子?這都被一個小小的世家給騎到脖頸上拉屎撒尿了,還要朕如何能忍?”李世民豁然扭頭,說道。
“皇兄且慢,這太原王氏自然是要整治的,可並非是現在,臣弟覺得這之中另有蹊蹺,還是等臣弟這場戲唱完之後再動手吧!”
李元霸苦口婆心地勸說起了李世民。
“如此……也罷,不過這孤雲寨,必須被剿滅!”
李世民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半晌之後終於是決定了下來。
“這是自然!那皇兄,臣弟就先回府了,若是有何事的話,就讓天機衛的分傳訊給白福吧!”
李元霸對李世民點點頭,隨手抓起一件黑色的大氅披在了身上,從頭蓋到腳,扭頭就往掖庭宮外行去。
……
走在回王府的路上,圓月已上中天,子時似乎已經過去了多時。
此刻,王府怕是早就已經陷入了沉寂,燈火之間盡皆熄滅。
夜涼如水,趕走了趙三炮和李三多,零落的馬蹄聲在長街上‘噠噠’地響起,敲擊在李元霸的心頭。
行至長樂坊街口,李元霸猛然勒住了韁繩,目光所盡處,昏黃色的府門前依舊燈火通明,一道略顯單薄的窈窕身影,有些哆哆嗦嗦地立於台階之前,要不是有小丫頭瑩香跟在那道身影之側,怕是這漆黑的夜,能夠把那道身影給吞了。
原本按照長安城宵禁的規定,此刻就連站在門口都是要被抓進牢獄的。
奈何這朱門之高,已經管束不到武王府了!
“風雪夜歸人啊……”
盡管此刻月亮星稀,但是李元霸卻頗有些蕭索的感覺。
“小白,咱們回家!”李元霸輕輕夾了下小白的馬肚子,放松了韁繩。
“唏律律!”
小白興奮地長嘶了一聲,四蹄就像是踩在白雲之間,行動如風,直往府門前奔去。
“是王爺,王爺回來了!”
小瑩香那清脆歡快的聲音穿過了長街,直入李元霸耳中。
“順兒,眼下當是初春,夜裡甚是寒涼,幹嘛站在這兒?就不怕傷了咱們的孩子?”
跳下了小白,李元霸一把解開了身上披著的黑色大氅,直接覆蓋住這對主仆嬌弱纖柔的香肩之上。
“妾身只是擔心那達蘇格對夫君不利,再者說,夫君此番赴宴必定飲酒,若是醉了,尚需妾身服侍才是!”
武順哈了口冷氣,原本粉嫩的俏臉早就已經凍得通紅。
“才不是呢!”小瑩香嬌笑了起來,“是小姐怕王爺回到府中見府中寂靜,心生寂寞……”
“瑩香,你這丫頭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方才尚有些黛眉微鎖地武順嬌嗔了一聲,掐了瑩香的小細胳膊一把,輕抿朱唇笑道:
“夫君,今日怕是飲了不少酒吧?妾身已經讓下人給您燒好了熱水,快回樓裡好好泡泡,妾身再去為您端碗醒酒湯來。”
“嗯!”
李元霸輕輕捏了捏武順柔嫩的小手,攬著她的纖腰向著王府中院走去。
進了中院小樓三層,正中的屋子中的浴水正燙,李元霸三下五除二地脫掉了身上的衣物,直接把自個給整個沒進了水裡。
“呼……舒服啊!”
李元霸咧開嘴笑了起來,那渾身被至少六七十度的熱水灼透的感覺,讓他心裡舒爽至極。
“夫君,今日是不是感覺很累?”
武順拿起了一塊白色的浴巾,撩著熱水在李元霸的肩膀上揉搓著,纖柔的聲音中透著股子心痛。
搖了搖頭,李元霸輕輕拉過了武順搭在他肩頭的玉手,道:“累什麽?這一晚上出去又是好吃好喝,又是舞樂共賞的,你夫君我啊,今天可是白吃白喝了一回呢!”
武順‘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嬌俏的小俏臉一下子有了紅暈:“夫君,這麽說來,您今天晚上過得還挺滋潤的!”
“那是!”
李元霸得意洋洋地甩了一把臉上的水珠,道:“再怎麽說,花滿樓也是整個長安城,甚至整個大唐都數得上號的高級酒樓,裡面的東西能差得了嗎?”
“今晚就沒有發生點什麽其他的?”武順看著李元霸,眨了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聲音中帶著些許的調笑。
李元霸嘿嘿一笑,道:“你想讓夫君有點什麽其他的?刺殺算不算?”
“啊……夫君,您剛剛說什麽?”
武順驚叫了一聲,轉身到了李元霸身前,滿臉擔憂以及緊張的神色。
“這麽緊張做什麽?我這不是沒事嗎?”李元霸伸出手去,摸了摸武順的小臉,弄了她一臉的小水珠。
“哎呀,別鬧,夫君!”武順晃了晃小腦袋瓜,道:“妾身這裡在和您說正經事哩!”
“我也沒有不正經啊?”
李元霸無奈地聳了聳肩,笑道:“晚上是發生了一些小事,不過都無傷大雅!再說了,你看夫君我現在不是挺生龍活虎的嗎?”
“不行,妾身要去找趙大哥還有李三多!”武順和趙菁菁很熟悉,對於他的兄長趙三炮自然也並不陌生。
聽到李元霸那並不是正面的回答,武順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趙三炮求證。
“好了,好了!”李元霸一把拉住了武順,道:“我告訴你還不成?正好明日我還有些布置……”
武順見李元霸妥協了,索性便找了一個高椅,直接坐在了李元霸沐浴用的木桶旁,道:“恩,夫君您說!”
“是這樣的……今夜在花滿樓中……”
李元霸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細細地與武順說了一通,不過某些驚險的地方,他並沒有細言,而是一言帶過,他也怕武順擔心。
“啊……還好,還好有花滿樓的護衛在!”
聽完李元霸的講述之後,武順輕拍著飽滿的酥.胸,俏臉上滿是後怕的神色:
“若是沒有這些護衛們,那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啊!怪不得今日一日裡,妾身總是感覺莫名其妙的煩躁,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李元霸拍了拍武順的小手,道:“雖說抓到了這些行刺我的人,不過也不能放松了警惕!這樣吧,一會你就去吩咐白福,讓他加強府中的護衛力量。明日再去買些白布、白燈籠什麽的喪葬之物!”
武順感到很是奇怪,便問道:“嗯?買這些東西作甚?我們府上又沒有人……”
“做戲要做全套!”
李元霸打斷了武順,繼續說道:
“既然我決定將假死的消息散布出去,如果我們府中再不配合一下的話,怕是那些個幕後之人並不會相信。如果,我們王府上下,全都披麻戴孝,大辦喪事的話,你說他們還會不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