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自己的親侄子,而且如果歷史不變的話,這個正扯著嗓子嘶聲吼叫的二貨,還會是未來大唐的高宗皇帝,李元霸可是不忍心袖手旁觀啊!
所以李元霸這才笑眯眯地丟出了這麽一句話。
李治不曉得自家四皇叔口中說得是什麽事情,但是高陽公主卻知道是怎麽回事啊!
聽到李元霸跟那慢悠悠地放狠話,高陽公主頓時就急了,她說道:“四皇叔,您怎麽能這樣啊?”
李元霸並沒有著急,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高陽公主,炸了眨眼,說道:“我哪樣啊?”
高陽公主的小臉上頓時又有了決堤之勢,這次還是不是裝的,李元霸反正是不知道,不過這小丫頭卻是放開了李治,讓小家夥逃了出去。
剛剛哄好了小兕子,抱著她走過來的李承乾,看到那個麻煩精正與李元霸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頓時是一個頭兩個大,要不要這樣緊張啊?
“高陽,你這是作甚?”李承乾趕忙上前去,輕輕拉了拉她,低聲在其耳邊說道:“你這丫頭,還想不想徹底甩開這個包袱了?沒有四皇叔幫忙,你這次是嫁定了房府!”
李承乾的話說得是斬釘截鐵,因為他相信,要說整個大唐有誰可以改變李世民的心思,怕是也只有他們的四皇叔了!
聽到李承乾的話,高陽公主抽抽噎噎地止住了要決堤而出的淚水,也不說話,只是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盯著李元霸一陣猛看。
李元霸就是一吃軟不吃硬的主兒,眼瞅著高陽公主服軟了,李元霸這邊也放下了架子,道:“好了,四叔我既然敢和你們老爹打這個賭,就有絕對能夠勝過他的理由!”
“可是,可是時間都已經過去了一半了,而且那個房遺愛,每天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麽叫他破了那兩項啊?”
高陽公主很憂愁,一張俏臉上寫滿了沮喪。
“不出門?”李元霸很是自信地微微搖了搖頭,對李承乾說道:“承乾,你知不知道這家夥有沒有什麽狐朋狗友的,就是關系特別好的那種?”
李承乾不明白李元霸為何會問這個問題,不過為了自己的妹妹,曾經對房遺愛進行過深入調查的他,還是很快說道:
“四皇叔,這整個長安城中的紈絝子弟們,除了那些不入流的,幾乎個個都能和房遺愛扯上關系。不過要說這關系最好的,那便是譙國公柴紹的兒子柴令武,還有就是蔡國公杜相的兒子杜荷了!”
柴令武,杜荷?
嘿嘿,感情是這倆倒霉孩子啊!
這倆家夥,一個因為在永徽四年的時候,參與高陽公主以及房遺愛的謀反而被砍掉了腦袋;另外一個呢?則是在公元643年的時候,因為參與太子李承乾的謀反而獲罪被斬首。
兩個家夥都是陰謀反而被砍死了!
而且按照歷史上來看,這兩個家夥還都娶了李世民的閨女,還好現在李世民還沒有這個心思,否則的話,就又禍害了倆親閨女了!
“那柴令武是不是平陽家的小子?”李元霸問道。
李承乾點點頭,道:“是的,算起來還是您的外甥呢!”
“哦,那這次就不禍害他,這次咱就選杜荷,誰叫這家夥跟咱不是親戚呢!”李元霸嘴角露出了笑容,狡猾的就像是一隻老狐狸。
李承乾、高陽公主還有小李治聽到李元霸的話後,全都來了興致,三個小家夥湊過腦袋看著李元霸,齊聲說道:“四皇叔,您又在打什麽什麽鬼主意呢?”
李元霸嘿嘿一笑,道:“這件事情沒有愔兒還有貞兒還真辦不成,承乾,你去派幾個人去他們的府上,把恪兒他們全都給叫過來,等他們來了,咱們再說!”
“啊?”
李承乾大腦有些當機,怎麽就非要叫上他們呢?
……
翌日,房府。
這幾天房遺愛都快要憋瘋了。
這他娘地還是人過的日子嗎?每天被他老爹關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吃喝.嫖.賭一樣都沾不得,真是他娘地人間地獄啊!
“唉!”
正坐在院子中拖著《詩經》搖頭晃腦的房遺愛,歎了口氣,抬頭看了看晴朗的高空,隻感覺自己就像是那逗蛐罐子裡的蛐蛐一樣,每天被他老爹拿著草葉子鞭策,煩都煩死了。
“房公子,房二公子,救命啊……”
就在這家夥準備轉過身子回屋子睡覺的時候,一個瘦高得就像是麻杆一樣的的家夥,像是腳不沾地的,被大風給刮進了房遺愛所住的小院子裡。
這瘦麻杆從院子裡繼續飄了進來,一路飄一路喊,聲音之中充滿急切和淒慘,“房二公子,人命關天,人命關天啊!您若是不救我家公子的話,我家公子就算是不死,也得脫掉一層皮啊!”
聽到這個聲音,房遺愛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嘀咕道:“他娘的,救星來了,救星終於來了啊!”
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滿臉激動地就迎了過去。
“哇……房二公子,您能在家真是太好了。”
瘦高的麻杆男看到房遺愛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臉上的恐懼直接就一掃而空,滿臉狂喜地大叫了起來。
這離著近了,房遺愛也終於看清了麻杆男現在的樣子。
說實話,麻杆男現在的樣子很狼狽,不僅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的衣袍也被刀片劃拉成了條條裝,那家夥,走起來都渾身透風,特別是這大冬天地,把個麻杆男都快要凍成冰坨子了。
“房二公子,我的親爺爺啊,您快去救救我家公子吧!”
從遠門之外一路飄到了房遺愛的跟前,這渾身狼狽不堪,比之乞丐都強不了多少的麻杆男,撲通一聲就給跪在了地上,腦門上就像是鑲嵌了小鋼炮,直接捶在了地上,那可真是邦邦響啊!
“咿呀……杜子騰,你……你這是玩地哪兒一出啊?這才剛剛晌午,你不跟你家公子去下館子,來找本公子救什麽命啊?有哪個不開眼的家夥,還敢招惹你家公子啊?嘖嘖,看看你這一身……”
房遺愛就是那種典型的富家公子哥,從來不把下人們當人看。
看到這麻杆男渾身狼狽不堪的樣子,房遺愛不僅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關心之意,反倒是冷嘲熱諷了起來。
麻杆男,正是與他房遺愛齊名的杜家的二公子的貼身忠仆,杜子騰。
哈?
杜子騰?肚子疼?
這名字誰起的,還真他娘地是貼切啊,看這杜子騰瘦麻杆一樣的身體,就好像是天天吃不飽肚子一樣,肚子疼也確實算是應景了。
“房二公子,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家公子啊!”杜子騰滿臉焦躁不安的神色,同時眸中也閃爍著悲憤之色,他說道:“努上午的時候,我家公子正在街上閑逛,突然碰到了硫磺自,也就是梁王殿下,您……”
“你等會,你說他碰到了李愔?”房遺愛打斷了杜子騰,說道。
杜子騰點點頭,繼續說道:“房二公子,您也知道,我們家公子與梁王殿下有些不對付,就出言譏諷了兩句。可是那梁王殿下簡直就是個瘋子,抓著這件事情不放。我家公子便與其理論,到最後的時候,定下了以賭論道歉的結局。可是就是這該死的賭局,卻是叫我家公子足足輸了十萬兩黃金。”
“多少?”房遺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追問。
“十萬兩黃金!”杜子騰無奈地幫房遺愛確認了一下,繼續說道:“房二公子,我的親爺爺啊,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家公子啊!我們家公子已經被梁王殿下給扣下來了,您若是不救他……如果此事一旦被老爺知曉了,我們家公子的性命堪憂啊!”
杜子騰那是一臉的焦躁混合著恐懼之色,看來這短短的半個時辰以來,杜子騰確實是心神俱疲了。
“十萬兩黃金?”
房遺愛是真得差點嚇尿了。
十萬兩黃金啊,那可不是十萬兩白銀,更不是一萬兩,一千兩……雖說他對向來是花錢花錢大手大腳的,但是他卻也知道,十萬兩黃金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之前,他因為闖了一件禍事,燒了長安城邊緣的一棟兩進兩出的府宅,不過才賠償了人家三千兩的黃金。
十萬兩,這杜荷是他娘地瘋了嗎?三十多棟兩進兩出的府子宅啊,就這麽被杜荷那個敗家玩意兒一個時辰給輸進去了?
“不對吧?本公子記得柴令武那個家夥是逢賭必輸,所以就從來自己不碰賭,而是帶著既會賭博又身手不凡的護衛,他怎麽不去幫令武賭?”
房遺愛一臉孤疑地看著麻杆男,杜子騰。
“賭,哪需要我家少爺親自上陣啊!只是今日那個名叫陳儒的家仆,不曉得是怎麽回事了,原本還能夠贏上個幾把,可是到後來的時候,不知不覺得就輸進去了十萬兩黃金!”
說到這裡的時候,杜子騰苦笑了起來,繼續說道:“這個家夥這手總是顫抖個不停?總是在關鍵的時刻掉.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