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線上,距離天鷹城大概還有三百丈距離的時候,眼尖的蘇定方,突然指著遠處天鷹城的方向,大聲地叫嚷道:“王爺,情況有些不對啊?那些突然冒出來的兵卒是怎麽回事?看他們的穿著似乎並不是鐵勒人啊?”
眾人都在策馬飛奔,狂風在耳畔不停地呼嘯,如果不大聲嘶吼的話,根本就聽不清在說些什麽。
“王爺,定方說得對,我看那些人的穿著似乎是吐蕃人啊!難不成這吐蕃已經和薛延陀結成同盟了?”飛奔在李元霸另外一側的劉仁軌,一眼就認出了那些兵卒身上穿的鎧甲來自吐蕃。
畢竟前段日子在長安城中,正是劉仁軌在指揮那支三千余人的神武衛兵士,當晚他們所屠殺的那些倒霉的吐蕃兵卒,就是穿著這種鎧甲的。
“哈哈哈,看來方才手雷以及地雷的爆炸之聲已經驚擾了這幫番賊,讓他們有了戒備!如此甚好,我等就強攻進去,屠了這整座天鷹城!”
李元霸騎在小白身上,臉上充滿了興奮之色。
“所有神武衛兵將聽令,都給本王準備……”
眼見著天鷹城那低矮的城牆已經近在眼前,李元霸頓時大聲吼叫了起來。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是別無選擇,因為他們發現這城牆之內已經站滿了人,不管是鐵勒人還是吐蕃人,總之密密麻麻地,總數大概在三萬左右。
這樣的人數,正好到了考驗神武衛兵將們的時候!
隨著李元霸滿臉嚴肅的下令,所有的神武衛兵將們,頓時就滿臉嚴肅起來了,然後死死地盯著前方不遠處越來越近的薛延陀天鷹城。
就在神武衛大軍兵臨城下的時候,從正前方的天鷹城內,突然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號角之聲。
隨後,便見那天鷹城的城門大開,從城內湧出了更多的人影來,看他們的穿著,那些帶著明顯吐蕃特征的家夥大概一萬五千人,其余等穿著各式雜亂鎧甲的人馬,卻都是天鷹城中各個土豪、貴族們豢養的府中兵丁。
眼下他們都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別說是這些兵丁了,如果不是女人的體制不允許她們上戰場的話,怕是連城中的女人都是要出城迎戰的!
“好,來得好啊!弟兄們,給本王衝,滅掉這些番賊,滅掉這些膽敢與我大唐為敵的吐蕃、鐵勒賊人!”
看到前方縱馬而來的敵人,李元霸就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即便他再是軍事白癡,此刻也不敢有絲毫的猶豫。
在他大手一揮之後,立馬就率先夾動馬肚子,向著正前方狂奔而去,而剩余的神武衛兵士們也是緊跟在他身後。
刹那間,一陣宏渾的馬蹄聲傳來,在周遭肆意回蕩了起來!
……
“小白,你他娘地跑快點,早點滅了這些家夥,老子早點幫你找條小母馬!”
隨著李元霸的高聲催促,小白頓時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整個包裹在盔甲之中的軀體瞬間就把速度增加到了極致,一動一躥之間,就如同一道閃電一般。
只不過眨眼的功夫,李元霸就已經和身後的神武衛大軍拉開了大概七十丈的距離。
“天侯軍兵士聽令,所有弓箭手準備……放箭!”
就在李元霸孤身一人地進入到敵方弓箭射程范圍之內的時候,負責指揮這支吐蕃兵卒的吐蕃將領,立馬便開始下令進攻。
“噌噌噌……”
一刹那間,那些尚騎在馬背上的大約兩千名吐蕃兵卒們,馬上松開了手中的弓弦。
無數的利箭,呼嘯著向著李元霸蜂擁而去。
“小白,把身子昂高點……放心,你身上的鎧甲可不是普通的弓箭能夠破得了的!”
面對這些呼嘯而來的漆黑箭矢,李元霸在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身子就已經彎了下來,整個貼附在了小白的後背之上,而與此同時,那柄黑黝黝的擂鼓甕金錘也沒有停止下來,在李元霸的控制下,不停地上下飛舞著。
“叮叮當當……”
果然,李元霸的話一點沒錯,伴隨著一陣陣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那些吐蕃兵卒所釋放的箭矢,在觸碰到小白身上穿著的鎧甲的時候,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已經彈了出去,沒能傷得了小白分毫。
再看整個身子都貼伏在小白身上的李元霸,他高舉著一隻手掌,不停地揮舞著擂鼓甕金錘,巨錘舞動得密不透風,甚至形成了一片片的錘影,而那些箭矢卻只是發出一陣陣的撞擊之聲,根本就不能夠突破擂鼓甕金錘的防護。
“啥?對付區區一個人,兩千名弓箭手竟然不管用?看來,卻是需要準備另外的一些手段了!”
指揮大軍的吐蕃將軍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實在是這種情況,在他從軍、征戰沙場了這麽多年了,還從未遇到過呢。
“他娘的,老子還真就不信射不中你了?”
吐蕃將領的倔脾氣上來了,他喚來了一隻五百名的投擲大軍,道:“我告訴你們,看到那家夥了沒有,這次你們全都給我使出吃奶的力量來投擲長槍,若是擊不中他,你等便提頭來見!”
“是!”
所有隸屬於投擲大軍的吐蕃兵士們,大聲吼了起來。
……
他們看到已經越來越近,幾乎可以說是近在咫尺的李元霸快要衝過來了,終於按耐不住心頭的悸動,瞄準李元霸之後,狠狠地將手中的長槍給丟了出去。
“刷刷刷……”
無數的鋒利的長槍,向著李元霸呼嘯飛來!
這麽近距離,而且還是這些人高馬大的吐蕃漢子們以全力投擲出的長槍,由於長槍的重量比較大,那威力,完全是弓箭所不能比擬的!
“嗯?我草,還真是想置本王於死地了!”
眼見著呼嘯著射過來的鋒銳長槍,李元霸怒喝了一聲,隨後便再一次揮舞起右手中的擂鼓甕金錘。
只不過,這一次卻是李元霸不知道在擂鼓甕金錘的什麽地方摸了一下,原本不過半尺來長的錘柄竟然在一瞬間增長了七尺,就像是那竹子的竹節一般,一節連著一節,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