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明媚,倒是一個出海的好日子。
李元霸昨日便住在登州衛所,登州衛所被先一步到達登州的神武衛兵士們給改建成了都督府。
雖說府上還有一些登州衛的兵士們留存,可是大部分卻是身著黑色作訓服的神武衛兵士。
“王爺,今日您是要去見趙刺史還有田都統嗎?”
李三多看到李元霸今天竟然起這麽早,連忙跑了過去詢問。
“嗯,你待會去和這兩位打個招呼,本王今日就要過去看看!”
李元霸點點頭,告訴李三多去和那兩位軍.政一把手打個招呼。
李三多這便要扭頭去安排,這個時候李元霸卻是想起了什麽,道:“你等會,看到三炮了沒有?”
“王爺,趙三炮現在還窩在被窩裡頭,過著媳婦孩子熱炕頭的生活哩!”
李三多嘿嘿笑了起來,那猥瑣的樣子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這家夥!”李元霸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滾,給本王滾!”
“嘿嘿……”
李三多嘿嘿笑著,止不住心頭的嘲笑。
……
登州刺史姓趙,名子期,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坐這麽長的時間,而且還從沒出過差錯,這就相當難得了。
至於登州衛都統則是姓田,單名一個鋼字,相比起趙子期來,這田鋼倒是要年輕多了,看起來也就只有三十來歲,應該是正當壯年。
不過別看他年輕,這登州衛都統的職位,可是他在戰場上真刀真槍地打出來的,幾乎每一次的晉升都極其地凶險,險死還生。
“下官趙子期、末將田綱參見王爺!”
李元霸剛剛在刺史府的大堂中坐下來,就見那兩位大人不緊不慢地趕來,向李元霸恭敬施禮。
兩人的動作不卑不亢,臉上的表情很到位。
“兩位大人請起!”
李元霸微微擺了擺手,笑呵呵地要兩人站起身來,同時也在觀察這兩人的樣子。
這位姓趙的刺史大人,頭髮已經有些花白,可是依舊一絲不苟地束在官帽之內,臉上雖說有些皺紋,但是看其面貌卻是精神煥發。
而那位田姓都統,則是典型的軍人!
身形雖說精瘦了一些,可是大手上老繭遍布,雙眸炯炯有神,眼角下方還有一道小拇指長短的傷疤,看起來讓他整個人更顯彪悍。
來之前,李元霸就特意命天機衛的人調查了這兩位登州的最高長官,不論是從經歷、政績還是德行,那都是上上之選。
雖說在這兩位的治下有像‘海魂船隊’這樣的存在,因為那‘海魂船隊’後面的人,這兩位惹不起,可並不代表他們什麽都不做。
是以,即便是這樣,卻依然無法掩蓋他們的政績。
“謝王爺!”
兩人站直了身子,直接選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身體卻崩得筆直。
“兩位,本王來了登州已有兩日,卻未曾前來與兩位大人通過氣,實在是不好意思!”
李元霸笑著對兩人點了點頭,話雖說是那個意思,可是臉上卻毫無歉意。
“王爺言重了!”趙子期搖搖頭,道:“理應是我等前來拜訪王爺才對,今日卻叫王爺親自登門,是我等之過!”
趙子期很坦然,並沒有給自己找什麽州事繁忙的推辭,直接開口認錯。
“昨日王爺所行之事確實是大快人心!”田綱更直接,索性略過了方才的話題,談起了政事:“若非是那‘海魂船隊’後面之人太過難纏,我也早就想滅了他們了!”
李元霸端起手中的茶盞喝了一口,道:“後面之人?不過是水軍的一個司馬罷了,有那麽難纏?”
“王爺有所不知!”聽出了李元霸話中的滿不在乎,田鋼道:“那張司馬在登州本地的勢力極強,再加上有大唐水軍在後面給他們撐腰,非是我等可以輕易撼動的!若非是他們顧及王爺的身份,怕是此刻早就鬧翻天了!”
“本王倒是希望他們蹦出來讓本王看看!”李元霸臉上出現了淡淡地笑容,那話語中的冷意,殺機滿布,“神武衛的刀,早就已經**難耐了!”
聽出了李元霸話中的意思,再聯想起昨日發生在那‘海魂船隊’的事情,趙子期和田綱全都露出了一抹隱晦的忌憚之色。
“王爺為登州除此大害,實乃我登州百姓之幸,下官以身為登州刺史,替登州的百姓們感謝您!”
趙子期躬身想李元霸行禮,這一禮是真心實意的,不含絲毫的其他私人色彩。
“趙大人客氣了,本王雖說是初來登州,可是這登州的百姓亦是我大唐百姓!既然這登州境內有如此惡霸荼毒登州百姓,若是不平掉他們,本王這心中怒火亦是難以平複!”
李元霸衝著趙子期很是鄭重地說道:“只是有一點本王有些不明白,咱們登州城雖然繁華,可是城外的百姓們卻是大多衣衫襤褸,食不果腹,這卻是何故?”
“王爺,您有所不知啊!咱們登州境內雖然山多地少,可是因為臨海向來盛產漁鹽,再加上往來的船隻停泊,本該十分富庶才對!”
聽到李元霸的話,趙子期頗有些無奈,他繼續說道:
“可是最近幾年的時間,高句麗、新羅每每侵擾我大唐海域的百姓,百姓們有的時候甚至都不敢出海捕魚,長此以往,便形成了現在這種狀態。”
“是啊!”田鋼接過了話茬,“若是他們上了岸還好說,畢竟我們登州衛也不是吃素的!可是這些個小國的賊人好生奸猾,往往都是乘船而來,乘船而去!每次我們登州衛趕到的時候,都會撲一空!所以,我們也很沒辦法!”
李元霸聽後臉色頓時往下一沉,道:“水軍就不管管嗎?”
“他們?”田鋼的嘴角抽了抽,眸中閃過不屑之色:“他們一向隻認上令還有虎符,從不肯憑單一物品出動大軍!所以就算末將去叫他們亦是無用!”
“該死的!”
李元霸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道:“朝廷養著這群家夥,還真是浪費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