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嘿?還真他喵地是李淵!
這老頭身上穿著一身明黃色的袍服,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老小子是皇族一樣。
“怎麽著?就準你小子藏著朕的寶貝孫子,就不許朕上你府裡來瞅瞅我們家寶貝孫子嗎?”李淵龍行虎步地來到了李元霸跟前兒,那虎視眈眈的樣子還真是頗有當年打天下的氣勢。
“父皇,這您可就冤枉兒子了!”李元霸馬上開始了叫天屈,“我這不是剛回長安城就去給您置辦東西了嗎?”
一邊這樣說著,他還順手從一個下人的手上,隨便抓起了兩個精致包裝的牛皮紙包,道:“您瞧,豌豆黃,剛做出來的,還熱乎著的叫化雞,還包著泥呢!”
“你小子,還真是欠揍啊!這東西怕是你買回來給你那婆娘吃的吧?”李淵沒好氣地瞪了李元霸一眼,道:“得了,老子在這長安城裡頭什麽好吃的吃不上,還用得著你小子來獻殷勤?”
“嘿嘿,還是您看得明白!”李元霸嘿嘿地笑了起來,“別的咱也甭說了,您來兒子這府上窩了多久了?”
“唉,什麽叫窩啊?”李淵朝著李元霸的後腦瓜子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老子現在想要見見孫子你都不讓見,我可不就得自己過來!還成,那小小子被你養得白白胖胖,而且還濃眉大眼兒的,是咱老李家的種兒!“
瞧這話說得,本來就是你們老李家的種兒!
李元霸翻了個白眼,道:“父皇,您老這都來了兒子府上了,我看這宴會就甭在皇宮開了,您老直接留在兒子府上開宴得了!”
說著,李元霸就上前幾步,攙著李淵往前殿走去。
李淵瞄了李元霸一眼,任由他攙著自己的胳膊,道:“在你府上開?聽說你要回來,這宮裡一早兒就準備開了,該通知的皇族親貴也都通知到了,如果現在換地方的話,你說你二哥會不會殺了你?”
“他可舍不得殺我!”李元霸懶散地聳了聳肩膀,道:“再說了,來兒子的府上開宴,也省了我不待見的那些個家夥來我府上,到時候我直接把他們給拒之門外,看誰敢擅闖我武王府!”
“你小子,有的時候比承乾他們還要小孩子脾性!”李淵搖了搖頭,道:“這樣吧,待會你就差人跑一趟宮裡,讓你二哥將晚宴地點改了,正好也叫宮裡的那些個廚娘們都跟著一起來,別人的手藝,朕還真吃不順嘴!”
“成!”李元霸點點頭,對身後的白福招呼了起來:“白福,這件事情你去安排!記住,一定不要忘了讓皇兄把已經做好的冷碟、熱菜給帶來,也省得到時候本王再匆匆準備了!”
“諾!”
白福很恭順地應了一聲,轉身去安排了。
……
太極宮,立政殿中。
李世民正坐在榻上,手上托著一份奏章看得入神,這個時候劉三水走了進來,輕聲稟報道:“陛下,方才武王殿下派人過來,說太上皇今晚就在武王府用膳了,之前準備的晚宴地點,也由麟德殿換到了武王府!”
“還真是老小兒回來了,這上面的幾個兒子就都是臭雞蛋了!”李世民聞言笑了起來,放下了手中的奏章,道:“這樣,你去通知下去,不管是皇子、公主,還是那些皇親,都去武王府參加宴會,也省了朕給他們發牌子了。”
對於大唐朝的皇親們而言,並不是誰都有資格進入皇宮的,每到有什麽重大事宜,需要招皇親國戚們入宮的時候,除了那些本身就有資格進入皇宮的之外,都需要李世民從內庫批牌子,發放到每一個皇親的手中。
而且,對於進宮的人數也有明確的限制,還需要層層的審查,為的就是避免出現刺王殺駕的事情。
“嗯?怎麽還不下去安排?”
見自己吩咐了半晌,劉三水還戳在跟前,李世民不由得有些奇怪地詢問了起來。
劉三水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陛下,太上皇還吩咐,讓宮裡帶上廚娘,還有已經準備好的冷菜拚盤……”
“太上皇?”李元霸楞了一下,旋即笑道:“依朕看不是太上皇,八成是元霸讓他的人這麽說得吧?”
“這個,奴婢不知!”劉三水其實也才猜測是李元霸的注意,不過他到底是一個奴才,可沒有膽子搭茬。
“行了,都給他們送去!”李元霸搖搖頭,道:“另外再把準備好的酒菜也全都帶去,免得元霸那個臭小子說朕是周扒皮!”
對於‘周扒皮’這個稱謂,李世民還是從李元霸那裡聽來的,而且為了完美的演義周扒皮這個角色,李元霸竟然把後世有名的《半夜雞叫》挑了一些片段,在李世民跟前給演繹了一遍。
‘周春富’這個《半夜雞叫》裡面典型的惡霸地主,可把李世民給起了個半死。
相信,這要是真把‘周春富’給擱到他們身前的話,八成會被李世民給千刀萬剮,施以極刑了。
“陛下,您說元霸這又是搞得哪一出啊?”長孫皇后從後殿走了過來,手中還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
“哪兒啊!”李世民從長孫皇后中接過了銀耳蓮子羹,道:“朕接到天機衛的密報,是父皇急著要看初一,這才帶著一隊的護衛,火急火燎地趕去了元霸的府宅。結果呢,初一是見著了,卻是沒有見到元霸!”
“是啊,恪兒他們幾個也沒有回來請安,看來恪兒他們都跟在元霸身邊呢!”長孫皇后溫婉地笑了起來,“這幾個小子還真是玩野了呢!”
“聽說知節那個老貨要嫁妹,今日就在西市匹夫閣擺擂!”李世民用湯匙喝了一口蓮子羹,道:“這幾個小子八成都去匹夫閣前頭看熱鬧了!”
“知節的妹妹?”長孫皇后有些愕然。
“哈哈哈,觀音婢,是不是感到很奇怪?”李世民哈哈笑了起來,道:“你忘了當年總是跟在元霸屁股後面,霸哥哥長,霸哥哥短的小丫頭片子了?”
“啊?你是說小婷婷?”長孫皇后這才想起來,很多年前,那個長得像是瓷娃娃一樣,但卻總是穿著淡粉色勁裝,腦袋上還扎著兩個衝天冏的小丫頭。
呆愣了好一會,長孫皇后頗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這麽多年了,難道這丫頭還沒有嫁出去嗎?”
李世民稍稍沉默了一下,這才苦笑著說道:“沒有!當年元霸遭天妒身隕之後,這丫頭就被知節直接送回了老家,這麽多年了,一直都在知節的封地上,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連知節都管束不了她。”
“是啊,當年小丫頭……”長孫皇后搖搖頭,道:“現在呢?怎麽現在倒是想通了?”
“誰知道呢!”李世民一口喝完了蓮子羹,道:“那丫頭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再不成親的話,這輩子就算是這麽過去了!也不知道今天的額結果如何,等恪兒他們回來了,還是得好好盤問盤問!”
“陛下,咱們什麽時候去元霸府上?”長孫皇后看出來李世民心情有些低落,連忙轉移話題。
“嗯,也是!”李世民道:“這樣吧,你現在先去準備一下,等過了酉時,咱麽就動身!”
“是,妾身現在就去準備!”長孫皇后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內殿裡面走去。
……
匹夫閣,沒有熱鬧看了,圍觀的眾人自然也散了,一幫子彪形大漢在匹夫閣前頭拆卸擂台,看起來好不熱鬧。
此時,房間中的程碧婷已經換了一身裝扮,淡粉色的勁裝換成了長裙,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放了下來,完整地披散在後背上,再加上那如雪似玉的肌膚,頓時讓她從一個略帶著英氣的女子,完成了溫婉大家閨秀的轉變。
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裝的程碧婷,絕美的臉上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突然間,程碧婷笑了起來了,笑得美麗而溫馨,甚至可以說還帶著點傻傻的感覺。
而此時,順著她的眼睛看去,在她手中平躺著的,乃是一隻由和田籽玉雕琢而成的‘錘’形玉飾。
仔細看去,那‘錘’形玉飾竟然和李元霸的擂鼓甕金錘一模一樣,實在是奇哉怪也。
“咚咚!”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程碧婷黛眉微皺,他先是把手中的玉飾小心翼翼地放到一個精美的檀木盒子裡,然後放到了密封的小保險箱中。
等到辦完這一切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沒了那很傻很天真的笑容,取而代之是一片冷淡。
“進來把!”程碧婷淡淡的說了一聲。
“吱呀!”
話音落地,房門由外向裡面打開。
小月兒邁步走了進來,對程碧婷說道:“小姐,三位小公子都被我請來了!”
“三位小公子?”程碧婷眉頭微微一挑,道:“我記得過得第一項和第二項測試的,是一個名叫李大德的人吧?雖說他用黑色大氅遮住了全身,可是從身手上來看,分明是一個不滿而立之年的青年男子。”
“那位李公子真是假清高,說是家中已有嬌妻,無心染指小姐。”小月兒漂亮的小臉上寫滿了憤慨,“哼,還說什麽,是看咱們程家人太囂張了,氣不過,這才上台好好教訓教訓他們的!”